作者:冰糖莲子羹
月见微这才意识到,自己脑门上空竟是有张灭魂符。
月见微顿时惊悚,收起刀子,一把将那张符纸给扒下来,按在水盆子里面浇灭了。
月见微很是不满地说道:“这等毁天灭地的符纸,你还是少用为妙,不然误伤了好人,岂不是罪过?”
宋长离:“……”
月见微走回来,黑着脸站在床边,道:“反正,我就是警告你一声。”
宋长离简直无语了,道:“我又不是真的喜欢他,你不必这么认真吧?”
月见微闻言,非但脸色没有变好,反而更难看了,道:“你凭什么不是真心喜欢沧澜哥哥?你既不喜欢,做什么说谎话欺骗他的感情?你这人,未免太恶劣了。”
宋长离懵逼了,他有点搞不懂月见微的脑回路究竟是怎么拐弯的。
明眼人一看,就该知道他是闹着玩儿的吧。
宋长离重新躺在床上,有气无力道:“小祖宗,大半夜的,我睡梦正酣,你有什么事情明日再说。”
月见微眼珠子转了转,便跳窗离开了。
宋长离也禁不住心悸——月见微的修为,比他想象的还要高,若是方才月见微当真那一刀子砍下来,还不见得谁更快一些。
这小子,才十几岁而已,就有这等修为。
被月见微缠上,对墨沧澜而言,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不过,宋长离在担心别人之前,很快就要担心自己了。
后半夜,月见微时不时地就给宋长离送些“礼物”,有时候是各种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处找出来的小虫子,有时候是蛇,有时候是鸟和大公鸡,吵得宋长离一晚上都没睡好。
终于,在宋长离摸到一只兔子的时候,整个人都炸了。
“月见微你贱不贱啊?”
宋少主岂是任由旁人欺负的主儿,他一声怒吼,掀开铺盖从床上跳了起来,冲到窗边,对着窗户外面幽魂一样站着的少年,一把将那只不停在他身上拱来拱去的长耳兔子朝着月见微砸过去。
宋长离咬牙切齿道:“你究竟想怎么样?别以为你是墨沧澜弟弟,我就不敢打你了。”
月见微面无表情,说:“日后不准再缠着我大哥,也不准和他睡一张床。”
宋长离简直被气笑了,他从小到大,还没人敢这么对他下黑手威胁他。
宋长离咬牙切齿笑着点头,说:“行,你这小贱人,原本你好生商量,哥哥我说不定心情一好,就答应你了,但现在,我还真就告诉你,我日后成天在墨沧澜耳朵边说我心慕他,直到他答应和我结为道侣为止。”
月见微:“……”
他冷冷地看着宋长离,道:“老贱人。”
宋长离:“……”
于是,从翌日开始,宋长离便时时凑在墨沧澜身边,没人看的时候还正常,一旦月见微出现在视野之中,宋长离就非得拉着墨沧澜腻歪一番,满嘴都是甜的齁人的骚话。
月见微似是改变了战略,不再当着墨沧澜的面说些什么不满的话,只是暗中将不少捉过来的小虫子偷偷摸摸放到宋长离的饭里,让宋长离吃着吃着,便就叫了起来。
“哪个该死的小贱人给本少爷加菜?”宋长离霍然站了起来,急得哇哇大叫,目光朝着月见微扫去。
月见微慢条斯理地继续埋头吃饭,像是根本没看到宋长离在叫嚷似的。
宋长离又被气乐了。
重新打了份饭,吃完之后,宋长离找上墨沧澜,道:“你那个弟弟,对你怕是认真的,简直上头,你去告诉他,若是他再这么着下去,我对他不客气了。”
墨沧澜很是淡定,道:“你自己告诉他,我怕是管不了这只小皮猴。”
宋长离道:“我说不管用。”
墨沧澜道:“那你揍他一顿算了,小孩子有时候欠揍,免不了一顿打。”
宋长离:“……”
他居然有点幸灾乐祸,还有点同情月见微那小子。
宋长离笑道:“行,你说的啊,我若是把他打哭了,你可千万别找我麻烦。”
宋长离说完,扬长而去,并未看到一只躲在石头后面听耳朵的小雪球。
宋长离其实不会真的去揍月见微,他堂堂一个邙山派少主,今年也有百十来岁了,去动手揍一个十几岁的小屁孩儿,说出去自己都嫌丢人。
于是宋长离一整日都在山下闲逛,买了不少当地特产,完全将月见微给抛到脑后了。
到了晚上,月见微耷拉着脑袋,一瘸一拐地回来了。
他走到墨沧澜身前,看了他一眼,便就没吭声,又一瘸一拐地抱着自己的小被子准备出去。
“往哪儿去?”墨沧澜放下手中的傀儡丝线,手上还带着月见微买个他的鲛丝手套。
月见微的声音带了几分伤心,道:“我日后,不在你这里住了,我寻了个别的住处,找了个别的打伙儿。”
说着,月见微瘸着腿继续往外走。
墨沧澜一听,便抬起脑袋,借着彼岸蝶看清了月见微一瘸一拐的走路样子,还绕到前面看到了那青肿的小脸。
墨沧澜脸色微微一沉,道:“你与人打架了?”
月见微抽了下鼻子,说:“我没和人打架,我是从头到尾被人给打了。”
墨沧澜凝眉,道:“谁欺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