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冰糖莲子羹
月见微又看向冯哲,皱着眉头伸出手指在耳朵上掏了掏,道:“哪儿来的野狗犬吠不已,烦的要命。”
又对佘无暇和佘灵玉道:“你们可有被狗咬伤?要不要,先吃点排毒的药再说?”
佘无暇顿时觉得扬眉吐气,笑道:“不错,倒是的确被狗咬了口,不过,那狗道行不成,倒也伤不了我什么,排毒的药就不必了。”
月见微马上摇头,道:“话不是这么说的,有些狗东西,但凡靠近你几分,就臭不可遏,鼻孔堵塞,空气都变得恶臭起来,我乃是妖兽,鼻子灵敏,一进这屋子就觉得到处都是恶臭味道,难受死我了。”
说着,月见微便拿出了个镂空的圆球形状香囊,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那模样着实夸张,很是不给在场人留面子。
“没礼数的东西。”冯宗吃了个闷亏,却又碍于身份总不能反骂月见微才是狗,便祸水东引,道:“杏花谷紫心长老与其弟子在此,毛头小儿,竟还敢口出狂言,惹是生非!”
紫心长老很是不悦地看着月见微,道:“后生仔,何必戾气如此重,好生说话,有何不可?难不成白雪境,便是如此教养?”
月见微像是听到什么笑话,嗤笑了一声,道:“你也不用与我攀扯什么教养,更不必拉白雪境下水,我这个人,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你觉得我说话不中听,合该反省一下自己的过错。”
“你可当真,伶牙俐齿。”紫心长老冷笑了一声。
月见微道:“好说好说。”
杏花谷同行的,还有一位青字级别的长老,名为青拂,从始至终,这位青拂长老都不曾开口,此时却是缓缓而言,道:“此事本该是个小事,不过是路上发生了争执,有了些口角,也没造成什么损伤,我看,也不必闹大,只相互赔个礼,也就罢了。”
冯家对这位青拂长老,权当是上位之人,闻言马上便道:“既然青拂长老都这么说了,那我冯氏自然要听长老之言,不与他计较。”
佘无暇捏紧了拳头,咬牙道:“想就这么一笔带过,绝无这般轻易之事!”
“这小子,未免太不懂事了,青拂长老的面子,都敢拂了。”
“争执下去,也不会落得他的好处,何必得罪人?”
“……”
旁边的一干弟子们,纷纷低声指责,说着佘无暇的不是。
青拂长老一双明眸扫过佘无暇,道:“那你待如何?”
佘无暇道:“我要冯家,给我们佘家一个交代!”
他说话的时候,一双眼眸恶狠狠地瞪着冯家那几人,像是恨不得将他们给生吞活剥了去,他已经等了太久,自冯氏到来,本以为凭借他们拿到的证据,冯氏本该被惩治,却没想到,这么久了,却是一点风声都不曾听到。
这让佘无暇,着实日夜难眠。
冯宗蹙了蹙眉头,道:“你们佘氏,突然莫名其妙诬陷我们冯家图灭了你们全族,我还未曾问你们为何要污蔑我们,你们反倒是要倒打一耙,将一切都推卸到我们身上了。”
佘上尘冷冷看着冯宗,道:“三年前七月初七日,冯家派了数人前去萧山,趁我不在,杀了上百人,带走十人,尚有冯氏弟子留下来清理,被我抓了个正着,悉数灭杀,他们身上那冯家的命牌,我如今还留着,怎地,难不成,此事你不想承认,就可不承认么?”
此言一出,在场数人都微微变了脸色。
若是当真有身份牌为证,那可就大不一样了。
青拂长老似是对此一无所知,闻言,便转过脸来看向冯宗,道:“此事,我倒是从未听说。”
冯宗露出了一副错愕之色,道:“三年之前,我冯家有数位弟子出去做任务,竟是一去不回,命牌也都已经灭了,这三年来,我们冯家日日夜夜寻找那些弟子的踪迹,想要替他们敛尸,却不料,他们竟是死在了萧山佘氏手中!”
不光是佘上尘,就连月见微都被这倒打一耙的说辞给震惊了。
随后,冯宗便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拍着胸口说道:“我是真的想不到,他们居然会死在萧山这种地方,若是早知如此,我必然不会让他们,去萧山附近做任务,如今看来,也不知是不是你们佘氏做了什么,才害的我冯家弟子,葬身于萧山。”
“你——你信口雌黄,血口喷人!”佘无暇几乎要被气得吐血,他抬起手,猛然指着冯宗那张老脸,喷口怒骂道:“老不要脸的贼东西,分明是你们不怀好意,派了那么多冯氏狗去我家,还屠灭我佘氏满门,你竟是说,你不知道,你不知道!?”
第303章 你说呢
有时候,不知道这三个字,着实好用的很,只轻描淡写三个字,便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卸出去。
是啊,不知者不罪,不知者就是无辜之人,哪怕是冯家这么个大家族,也总有些弟子,不服管教,违背冯家的道义做事。
冯宗面不改色,道:“冯家弟子有成百上千人,各分支也是相互独立的,每个人做些什么,我们又能如何把握?更何况,我们冯氏弟子究竟为何死在了萧山,此事,冯家必要调查到底!”
月见微:“……”
好一个贼喊捉贼,莫要说佘家人,就连月见微自己,都听了一肚子火。
月见微呸了一声,冷笑着说道:“你这说法倒也稀罕,人家佘家人,老老实实地呆在萧山,从不离开,难不成还可勾引你们冯氏弟子去他家送死?”
冯宗冷道:“佘家道法,向来阴毒邪佞,谁知道是否用什么法子,勾引了我家弟子,这件事情,我冯氏与你们佘家没完!”
佘上尘一双眼眸很是阴骘地盯着冯宗,道:“既然冯家不认,那就不认好了,只是,我佘家上百条人命,绝不会就这么算了。”
冯宗迎着他的双眸,道:“佘氏之事,我亦是感到颇为遗憾,只是,冯家也决计不会背这个锅。”
“那,冯长道又如何说?”门被打开,邙山少主宋长离亦是带着几人,走了进来,那些人中,有南陵郡的世家之人,也有其他几位从苍茫大陆各处而来的世家宗派之人。
宋长离手中持着把折扇,在手心中敲了敲,道:“其他的事情,暂且不说,但冯长道乃是你冯家长老,如今,他竟是成了个驭尸者,还夺了傀儡金,想要炼制出破坏三界的傀儡心灯,这事情,难不成还能有假?”
冯宗看到宋长离,再看了看随他一起前来的数位各族长老,顿时心中一沉,嘴上却是说道:“此事,我冯家也不知情况,长道长老早在数年之前,就已经身死道消,冯家也已经为他做了法事,你们口口声声说,长道长老成了驭尸者,夺了佘家人的身子,但我们冯家,却是一概不知情的。”
反正,现如今冯宗的态度就是,不知道,不了解,那些事情都与他们无关。
这样一问三不知,直接甩锅给已死之人,也的确让人束手无策。
宋长离显然没想到居然还能有这样的操作,愣了好一会儿,才环视着四周,道:“你们信吗?”
“信不信,不重要。”墨沧澜此时方才开了口,道:“世家向来都是连坐之法,纵然你冯家不知道,此事也该知道了,冯长道所行之事,倒行逆施,危害深重,冯家既然已经晓得,那就必须想方设法,来解决此事,如若不然,来日冯长道行恶举之日,便是你们冯家,举族覆灭之日。”
“……”
此话一出,整个堂内一片死寂。
墨沧澜轻易不开口,但一开口,必然是石破天惊,叹为观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