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绯瑟
我马上拦在作精和杠精中间。
但由于这俩个精的距离实在太近,导致我看上去像是个夹心饼干。
那我为了增加气势,只好一手一个。
我左手支在阿渡胸口上,我轻轻推开了他,我右手支在了李藏风胸口上,我一推……咦我怎么没推动?
我看向李藏风,他纹丝不动,犹如山神般杵在原地,风动他不动,人推他反推,我搬不动他,只瞧见他低头看向我那只贴在他胸口的手,仿佛那五根手指间藏了万语千言。
我马上吓得缩回手了,我就只能看着他了。
这么近的距离下目视彼此,他看向我的眼神还是那样专注又深沉,显得咱俩一步跨入了严肃交流频道。但我想问的只有一句。
阿渡说的是不是真的?
我觉得这话我要真说出来那就不合适了,万一这一切都是阿渡这个坏仔的脑补呢?那咱俩以后还当不当朋友了?
于是我用眼神示意他,我顶着一张冷如冰窖的脸对他眨了眨眼。
一个虚假的决斗佬,看眼神就能想到一切。
一个真正的决斗佬,看眼神就能想到更多!
李藏风果然明白了。
他的体貌特征就显现出了一个成年期决斗佬的样子。
你可以小觑他的摧发手,但你绝不能低估他的脑补力。
他沉声道:“我与你之间,不该有第三者来插手。”
……
……啥个第三者?
你既不否认也不承认,你说这个嘛意思?
正常人不该说阿渡不该多嘴的吗?难道你想说的是人是梁挽?你认为他不该横在我们中间?
这也不对啊。老母亲还不知在何处受累呢,让他在我们的眼神里登场算个什么事儿?
这不好,我必须保持一颗纯洁的腐男心,我思想不能决斗佬化。
我对着李藏风正色道:“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咱俩如今就说个明白?”
我本想等梁挽这事儿解决了之后再找他谈,但万一到时出了什么事儿,我们又没把心里的疙瘩解决好,那反而是留下遗憾。
不如现在就看看李藏风到底是个什么意思,我也好安心去救人。
结果李藏风皱眉道:“你想现在就谈?”
他的意思我明白,我立刻看向了阿渡:“我与他有话要说。”
这个是很明显的“你走开你讨厌你不要赖在这儿”的意思了,结果阿渡保持着一种懒到快要变质的笑,说:“我一走开,你们又得说很久很久的话,我既不想等着你们,也不想错过什么。”
他咋就这么舍得他的发际线?我真是不明白了我。
我脸上一冷,对李藏风道:“这人性子偏激,说的话大可当没说过。你不必在意他,只需告诉我,你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李藏风皱眉道:“我在想梁挽。”
我惊道:“你在想梁挽?”
李藏风认真问:“倘若这一路上他都平平安安无人刺杀,你能否坐视他被押解到盛京城?”
我一愣,我实在没想到他居然想的是这一层。
倘若梁挽的无辜不能被证明,倘若他注定要被封青衫押到京城去,我能坐视不理吗?我能袖手旁观否?
当然是不,一定是否。
我认真看他:“你并非第一天认识我,还不知道我心里的答案?”
李藏风皱眉道:“即便没有任何证据,你也会出手救他?”
我点头后,他又问我一句:“倘若封青衫要抢回人犯,你是不是会杀了他?”
这话像一把快刀,我先觉得心口一凉,然后才觉出钝疼。
他这是话糙理不糙,因为我若与封青衫动起手来,我一急眼肯定就得戳上气球,戳完以后这位正直的名捕当场就得性命不保,那我戳的是气球还是自己的良心?
朱三朝那样忘恩负义的人,梁挽都不忍见我去杀他,何况是封青衫这样救过他一命的好人?
我若杀了这样的人,非但他不原谅我,我也不能。若杀了一个不该杀的人,我是活不好,也做不成人了。
我看向李藏风,我也决定借着这个机会,给他一个重要的提示。
“你或许不信,但我还是要说。我这一生只杀过三个人,他们每个都有该死的理由,所以我以后要杀的人,也会和他们一样该死。封青衫若不是这样的人,他的命就绝不会断在我手上。”
李藏风的瞳孔骤然暴缩,像听见了什么骇人听闻的奇事儿,一字一句问:“你这一生,当真只杀过三个人?”
我道:“不错,只有三个。”
这话说完,我发现阿渡的耳朵也竖起来了。
这个懒货刚刚还带着懒到发痒的笑,如今整个人像一头扎在追寻真相的道路上,他不笑也不懒了,他的肩膀高起来,脊背挺起来,人是定在那儿聚精会神地听。
这种正大光明听墙角的龟孙子,我的建议是原地打屁股一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