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绯瑟
但这种想法又让我非常担心。
这是不是说明我其实内心很贱?并且有受虐倾向?
我觉得……我不像啊。
从心理学角度来说,平时压抑狠的人释放起来才会更狠。我不像这种类型的,我平时想看文就看文,想看片就看片,想帮自己就帮自己,我认为自己在这方面是没什么顾忌的,我那方面的幻想对象们都安安稳稳地躺在我的电脑硬盘里。
虽然我是不像,我看李藏风像。
我不是说他喜欢受虐,喜欢受虐的大概率是我,我是觉得他平时就把自己压抑狠了。这决斗佬要求太高,志向太大,容不得一点点不完美,甚至追求精神恋爱多过身体恋爱,认为身体的欢愉是一种俗辣辣的欢愉,这咋能不出事?
就像一根弹簧,压得越紧,放起来能量越大。伤身也伤人。
我觉得我得和他谈谈,总不能把决斗佬他弟给憋狠了是不?
我回床上把被单一披,假装那是一道红披风而不是大花被,我提起英雄气概,内蕴杀神风采,我对李藏风一脸正经道:“我与阿渡谈话时,接受了自己的杀性。”
李藏风道:“这个我看出来了。”
我道:“现在我也帮你接受你自己的。”
李藏风疑道:“我的杀性一直都在,何须你帮?”
我摇摇头:“不是杀性,是淫性。”
李藏风看我的样子似乎是在疑心自己听错了。
我继续道:“我接受了我心中喜欢杀人的那一面,因为我没法绕着他走,你也该接受你心中淫的一面,这是人心中常有的念头,你不该厌弃他。”
李藏风:“……”
他看上去好像被一道天雷从头劈到了他小兄弟。
几秒后,这人记起了他还得呼吸,于是深吸一口气,道:“这话是谁教你的?”
我和我自己抢答:“不是阿渡,我自己想的。”
李藏风的脸看上去被劈的更彻底了。
“这话你再说一遍,自己可信?”
我毫不犹豫:“说多少遍我都信,你想听我就说。”
李藏风似乎很想说不想,但看着我这脸色,他感觉是难以用拒绝来通关了,他干脆就开始用大拇指抠刀鞘上干涸的血了,我觉得再这么下去,他得开始用指甲摩擦他鼻孔了。
我面无表情地把大花被子一掀开,我又开始对着他展示他留下的杰作了。
“要是你平日里没有日思夜想,怎会做得这么顺畅?”
铁证如山!
怎容狡辩!
李藏风看见那些玩意儿,大脑门上就好像长出了两朵花儿,脸蛋和塞了火星子似的,黑夜里都能看见他的五官在发烫。
烫着烫着他冷下来几分,一本正经、如同君子道:“我平日绝不想这些。”
你还真不想?
你指着我胸口的瘤子给我发个誓!你不发看我不打死你!
李藏风见我不信,思索片刻后,仿佛在试图寻找一种委婉而生动的语言来吐槽我污蔑他清白。
几秒后,他找到了。
“刚刚的动作,可能是因为……你让我看了那两个人。”
你把他们的动作都给认真记下了!?
李藏风道:“凡是我记住的动作,我都能做得出来。”
你样子还颇为自豪的喽!?
我冷着脸道:“所以你就是不肯承认你和我一样?”
“一样什么?”
“你我一样,心里都有淫的一面和贱的一面,只是我心贱,你心淫。”
李藏风沉默许久。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我是完全没有心理阴影,但他快对这件事产生心理阴影了。他似乎这辈子都不想再和我聊这个话题了。
过了会儿,他用相当正经的眼神看向我。
“不要为了安慰我,把自己拖下水。”
你别乱讲好伐?咱俩明明一个水平的。
李藏风见我这眼神,索性横刀在前,染血的手指搭在雪白刀锋上,刀尖对柔软,随时可一刀抹了指头,他这是用刀锋来表决心了。
“淫,是索取无度,是不择手段,是占有、是掠夺,是不把人当人,只把人当物件。”
他抬起头,目光是温柔透着坚定。
“而我绝不会用任何手段去逼迫你、折磨你,或去掠你心智,叫你就范。”
原来是意思理解错了,我松了口气,又觉着不对了,我就问了:“可你说过你在喜欢我时,就不把我当人看。这话是不是你如今说的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