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多糖酒幺
全校都伸长脖子盯紧这条赛道,想看两校草谁能率先冲过终点。
并排,并排,并排,临近终点了!冲刺了!
一步,两步!
终点线要到了!
然后全校看着两校草同时停下,是那种早有预谋,包含心机,一点也看不出先兆的停下来。
当事人也呆了。
徐青燃撑着腰,想给周睚一脚:“你,你停下来干什么?”
周睚反问:“你停下来干什么?”
“……我家金牌太多了。”
“我家金牌也很多。”
“操!”
众目睽睽,徐青燃一脚把周睚踹过终点线,周睚踉跄地往前跑了几步。
操作太骚,计时员差点忘记记数,他心里无数个人冲着他们两爆骂:神经病啊!
徐青燃后面十几个人发了疯似得冲刺。
徐青燃踹走周睚,转头看他们。
其他运动健儿也盯着徐青燃。
然后徐青燃淡定,漫不经心地,跨过终点线。
其他选手:……
第23章
高三男子一千米金牌银牌都在高三九班,当事人太狂了,给同组参赛选手留下不可磨灭的创伤。
还好九班都很不要脸,龙狮和陆晨从高三观赛台前面冲过去:“第一第一,第二第二!九班牛逼!九班必胜!”
老吴遭到隔壁班主任眼神暗示:“吴老,你们班就不低调一点?”
老吴双手背后,像个慈父:“我们班孩子,是有点优秀。”
隔壁班主任:“……”
徐青燃换掉衣服,挖出两颗糖,看了一眼扑过来的九班学子,转身就跑。
某人刚跑完一千米还精力充沛。
九班:“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皇上牛逼!”
徐青燃:“别过来。”
他刚奇怪干嘛喊他不喊周睚,胳膊就给人拽了过去。
徐青燃:“松手,一身汗!”
周睚松开一点,改拉他袖子:“带你去洗脸。”
学校到处拉了红绳,有些地方要通行证才能过去,上厕所很麻烦。周睚带他跑到食堂背面——食堂厨房靠近这边,外面很多水龙头水管。
徐青燃拧开水龙头:“你很机智啊。”
大夏天在操场跑的人人都带汗,其他人追到这边也想泼水爽一爽。
周睚回徐青燃一句“承让”,他人弓身站在徐青燃旁边拧水龙头,这条水龙头接着水管,水出的慢:“我是不是该先把管子摘掉?”
徐青燃说:“那你一定不会溅到自己。”
“……”
周睚叹了口气,把水龙头拧到最大。
陆晨追到这,没刹住车,撞到周睚:“睚哥!”
“哎……”
“等,卧槽,燃哥!”
“水管!”
“脚!”
徐青燃鞠起一捧水泼到脸上,等他再睁开眼,就看到他睚哥脚踩在水管上,软胶水管翘起,宽壮的水柱扑面而来:“……”
别说洗脸,澡都洗了。
徐青燃发梢滴水:“……周睚。”
周睚默默收回脚:“有没有感觉凉快一点?”
贼凉快,徐青燃把头发往后梳,冷笑:“过来,你也凉快一下。”
两位大佬再次滚到一起,水龙头拧开,水管满天飞。
龙狮快速后退:“那啥……我准备运动还没做,先回去了啊!”
陆晨:“等等,我帮你压腿!”
刘承远:“那我录像!”
吉娃娃:“我我我,我去给你们加油!”
广播念周睚和徐青燃名字的时候,是龙狮和陆晨过去代拿的奖牌。
临近运动会结束,周睚过来拎走搁在位置上的书,顺便去找曲尘。
他很明显洗过澡,神清气爽,在篮球场一群臭男人里,整个人就是个行走的香皂。
吐口水的事出来,三中回去还得换篮球队长。
曲尘:“你大下午洗澡?”
玩水管这种事太傻逼,周睚挑出源头:“出汗了。”
曲尘知道他跑了一千米,点点头说:“给咱三中争光了,有面子……吐口水那位呢?”
周睚:“他在洗澡。”
曲尘:“啊?”
他呆了一会,小心翼翼地问:“你怎么知道?”
“……”周睚想了想,说:“我看着他进去的。”
曲尘:“……”
宿舍楼每层有观景台,其实能看到篮球场。
徐青燃从栏杆伸出双臂,张开手指比成长方形,框住风景,然后闭上一只眼,看到篮球课下面那一排人。
三中的校服,很好辨认。
校运会两天,第二天高三带上试题作业下楼的人翻了一倍。
徐青燃草稿纸用完,抬笔敲前面的周睚:“还有纸吗?”
周睚正在算一道压轴,拎起本子头也不回往后飞。
徐青燃差点给扑脸,一脚过去——他写题的时候这种小动作很多,以前在教室是踢龙狮的椅子,现在坐在台阶,只能踢到周睚的后背。
周睚忍了几次,空出左手扣住徐青燃的脚踝。
这人的体温好像永远比常人低一点,凉凉的手指贴上来,徐青燃一个激灵。
“松手。”徐青燃说,看周睚没反应,他语气重了点,“给老子撒开。”
周睚停笔,手指夹着笔,嗤一声,替皇上把“龙靴”给脱下来,放到下一层台阶。
徐青燃荡着限量版球袜踩他后背:“你他妈是皮痒还是皮痒?”
周睚不管他,倒是前排绵羊看到旁边多出来一只鞋,条件反射给扔了出去:“……”
鞋子在半空划出一道弧线,砸到班主任后背。
班主任一口老血,受惊吓很大:“哪个兔崽子!”
绵羊惊恐地转头。
“……”周睚题也写不下去了。
徐青燃两只脚放在周睚后背,笑得很渗:“你给我等着。”
周睚:“……我的错。”
幸好老吴这两天心情很好,只是拎鞋过来骂了几句兔崽子:“再高兴也不能高空抛物!”
周睚憋着笑,写下来的字抖成波浪线。
徐青燃穿回宝贝鞋子,等老吴一走掐着周睚脖子前后猛摇。
临近放学,校运会接近尾声,老吴抓了个学生给九班拍集体照,第一张所有人规规矩矩坐在台阶上,老吴丢下一句“装什么装”,全班憋不住,弯着腰爆笑,笑完不知道谁看到走过来的咚咚锵,吹了声口哨:“老师!”
这一声跟暗号似得,咚咚锵拔腿飞奔,这边看台连着几个班的看台乌压压冲下去一群男生,四面八方冲向咚咚锵:“老师!老师别走!快!阿他!”
这种关键时候,周睚包围的方向很偏,越跑周围的“同伙”越少,前面咚咚锵被围堵,眼看着咚咚锵被抬起来磨柱子,周睚直接拽着徐青燃跑回看台。
徐青燃:“干嘛?”
周睚说:“你猜他们下一个磨谁?”
徐青燃不吭声了。
两人拿完卷子迅速跑路,等其他人反应过来这种时候人多力量大,这时候不磨皇上什么时候能磨的时候,皇上已经没影了。
运动会散场,操场上的人越来越少,翻地找人的众男生莫名感觉背后一凉。
龙狮:“哎,降温了么?”
“没。”
绵羊抱着作业:“咚咚锵就算了,燃哥这个我真的不敢陪你们,你们就不怕燃哥秋后算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