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柒予
木板简单搭好,两人便急忙赶回宴会厅。席上众人已酒过三巡,气氛看着貌似还挺和谐,只是在座诸位一定不会想到,一场大变故,正在暗暗筹云谋雨。
“二哥,你们这是干什么去了?”三皇子举着酒杯,人已微醺,“弟弟还没来得及恭喜二哥,刺杀凶手查到了,可喜可贺啊。”
这句话于曲哲听来,简直是伤口上撒盐,明晃晃的幸灾乐祸。“呵”他低头玩弄着桌上的酒杯,哼出一声冷笑。
“于三弟你来说,这件事确实可喜可贺。”曲哲明晃晃的话里有话,“也不知,三弟手下养的那些武士,最近有没有被抓的,或是死了的啊?若有,不知是不是在大理寺地牢?”
殿上原本歌舞升平觥筹交错,二皇子此话一出,众人瞬间收了声。
三皇子鄙薄的笑了笑,“二哥怀疑我啊?”
“这话我可没说,但你要非这么想,我也没办法。毕竟,做贼才会心虚嘛。”
“我觉得你可能对我有什么误解。”三皇子端着酒杯走下来,还不停招呼在座各位吃肉饮酒,似乎两兄弟的拌嘴只是小打小闹。
他栖身挤到曲哲小桌旁,举起杯子先干为敬。“二哥,自打提案以来,其实弟弟我一直对你心存感激,几次与你示好,结果你却视我为仇敌。”
曲哲真想喷他一脸,周寒这句话怎么好意思说出口的?“可能三弟示好的方式我不大能理解,例如拉着梦梦,在众大臣面前栽赃陷害。”
“呵”三皇子略显尴尬的笑了下,“我也是被心怀不轨之人迷惑了。”他偏了偏头,将声音压得更低,“但听三弟一句话,太子殿下,并非那么可靠。”
曲哲现在心里除了薛子安外,对谁都不是百分之百信任,“此话怎讲?”
“大理寺是谁的地盘,咱们都清楚。就算这一切皆是郭崇恩所做,但咱们这些兄弟里,唯一有些许可能买通郭崇恩的,只有太子一人。”
三皇子将手搭在曲哲背后,“再者说,能把那样一张字条放到凶案现场,除了太子,谁能做到?”
这点曲哲倒是想过,但也并非真如三皇子说得那般玄乎。查案阶段,负责查找线索、负责清理现场的都能进入,夹带些东西,也不似登天一般。
“还有啊。”三皇子似乎打开了话匣子,“刑部也遍布他的耳目,两大刑罚机关都是太子的人,怎么查能查到他头上?更何况这几年他抢你功劳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背地里最为嫉妒你的才华。”
曲哲皮笑肉不笑的轻哼了一声,没接这个马屁。
三皇子见劝说不成,便识趣的将身子拉远,“反正,弟弟我是为你好,二哥没事了自己多想想。”
“多谢三弟美意。”
殿内鼓乐一声高过一声,三皇子总算起身离开。
薛子安一直吊着颗心,见周寒走了,忙小声问道,“没什么事吧?”
“没事,过来挑拨我和太子。”
薛子安松了口气,“没被发现就好。”
“希望能等到太子回来吧。”
曲哲无意间转头向门口望了望,这才看到平日里跟在周梦身边的老奴。刚刚他摔倒时,怎么没看到这个老头?
“梦梦,你的腰现在没事了吧?”
周梦乖巧的摇摇头,又冲他眯眼笑了笑。
曲哲冲他身后使了个眼色,“你呀,脾气不能太好了,对下人就该拿出点架子。在外面的时候,他怎么放心你一个人乱走?”
周梦侧头看了看后面的贵叔,“啊,贵叔…刚刚…刚刚去安顿车马了。”
“安顿车马?那马夫做什么?”
“他年纪大了,有时难免糊涂。”
见周梦有意要袒护,曲哲也没再说什么。不过这位贵叔虽年纪已过半百,但看着精神抖擞,太阳穴鼓着,面露金光。瞧模样,像是功夫了得之人。
“放我进去!”所有人的目光都被一声喊叫引了过去。
只见穆阳身上还披着曲哲的外衣,满脸血迹,蓬头垢面哭嚎着挣开守卫,进门直奔殿内正在敬酒的三皇子。
“三殿下,您可要为穆阳做主啊!嗷嗷嗷”
曲哲挑了下眉,“这孙子居然敢跑过来告状?”
三皇子显然被这幅德行的穆阳吓了一跳,“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
“三皇子,我险些被人取了性命。”穆阳哭得梨花带雨,半片肩膀就那么露着,一耸一耸,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受多大委屈。
曲哲就那么拄着下巴,准备看他如何表演。
“刚刚,我在外面和二皇子说话。”穆阳一边抽搭一边柔声细语装可怜,“结果,那个护卫,居然在背后偷袭我!”
他转手直指薛子安,“他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在您府内行凶!”
三皇子看看薛子安,又瞧了瞧曲哲。人是二皇子带来的,有的面子,必须要给,“二哥,这是…怎么回事啊?”
这不明摆着搬弄是非嘛,曲哲轻蔑的笑了笑,挑起他入鬓的多情眉,“穆阳,你怎么不讲讲,你如何把我堵在墙角,又准备用分量十足的迷药企图不轨呢?”
“我没有!”穆阳来了个死不承认,拼命对三皇子摇头。
曲哲心说,没准这事就是周寒从中作梗,估计他又要借机开始做文章了。
但意想不到的是,他居然一抬腿,猛地踹在穆阳心口,“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对我二哥下手?!”
周寒高呼一声,“来人啊!把这个贱货扔出去!再打二十大板,看他以后敢不敢!”
“殿下!小的知错了!”穆阳显然没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立刻跪在地上抓住三皇子裤脚。“殿下开恩!殿下开恩啊!”
“滚!”
穆阳被几名守卫拖住向外走,哭得可谓是天崩地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