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每天都想退位 第55章

作者:今夕故年 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甜文 穿越重生

  这下可好了,那软乎乎的小耳朵是彻底红透了。

  可爱得要命,惹人怜惜。

  谢容一个哆嗦,脊背崩紧,下意识想起方才看到的“书房某片段概述”。

  谢容:“……”

  他忙不迭要从沉砚怀里出来,然而沉砚在彻底说开之后顺便也放飞了自己,温文尔雅是什么,那就是天边的浮云,争权夺利,不如欺负谢容容。

  于是谢容一顿挣扎,没脱身,反而被沉砚抱了起来,顺势压在了书案上。

  谢容上半身被压躺在书案上,沉砚将笔墨等硌人的东西都移开了,唯独没拿开那张写满不可描述的纸。

  谢容一想到自己躺在什么上面,登时就慌了:“沉砚之你冷静一点!!!”

  沉砚附身轻轻在谢容唇边碰了碰,碰完了也不起身,只呢喃般轻语:“容容的故事不好,不要那个……”

  他每个字音里都融着笑意:“换我的故事好不好?”

  ——不好!!!

  谢容头脑一片空白,他生怕沉砚要当场将那些场景化作现实,抬手搭在沉砚肩头,将沉砚推开了些,艰难道:“光、光天化日之下,白日宣……宣那个什么,不好吧……”

  他这拒绝看起来毫无威慑力,反倒更让人想欺负。

  好在沉砚并不是真要逼迫他什么,逗弄了他一会,便适可而止,将他抱了下来。

  不过谢容被沉砚摁着占了好一会便宜,起身时别说脸和耳根,连脖子都泛了红。

  在沉砚面前,那提神香就是个摆设,丝毫不起效果。

  谢容背抵着沉砚的胸膛,哆哆嗦嗦往沉砚怀里缩了缩,缓了好一会,才平静下来。

  不过闹过这一场,他原本压抑难受的心情几乎是没影了。

  他多少猜到沉砚闹他的用意,沉默了一会,回身抱住沉砚的腰身,情真意切地唤了声:“砚之。”

  他好奇:“这是你以前真正的名字吗?”

  沉砚轻嗯了一声,坦然道:“是我当暗卫之前的小名。”

  成了暗卫苗子后他只剩下一个编号,而当了摄政王后他给自己取了个姓,这小名就被彻底藏起来了。

  无人知,也无人唤。

  算是他为数不多、没沾染过生死鲜血的回忆。

  谢容又不说话了。

  他不知道沉砚具体经历过什么,不过据他以前看那些小说的经验,他猜测那大多不会美好。

  谢容安静了一会,越想越觉得心疼,怪不得沉砚来到这个世界后都不想要权力富贵,也不觊觎皇位了。

  肯定是前世尔虞我诈、生死往来,过得太难过了。

  谢容想着想着,大男子气概上头,他抬手拍了拍沉砚的肩头,言之凿凿大义凛然地许诺:“好吧,既然你现在是朕的贵妃了,那以后朕护着你,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要什么也尽管开口,朕给你撑腰。”

  沉砚何等聪慧,看谢容那模样就知道对方脑补了什么,他失笑,笑着笑着心里却沉甸甸的,像是汪了一湖浸满阳光的水。

  他喃喃了一声“好”,眨了眨眼,温和问:“那陛下可以革一下臣的丞相一职吗?后宫不得干政,臣总是以贵妃身份干政,似乎不太好。”

  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谢容:“……”

  他立时翻脸比翻书还快:“不行,大家有难同……咳咳,有福同享,这龙椅既然是朕的,那必然要分你一半的,还有那些奏折……”

  谢容一本正经:“也、也要分你一半的。”

  沉砚莞尔。

  门窗关着,提神香的香气越发浓烈起来。

  闹了一顿,谢容想起正事。他从沉砚身上起来,抬手看了看袖子,果不其然,衣袖也沾了点泥印。

  他伸手去将破损的玉盒取来,再次打开那卷泛黄的纸卷,和沉砚一起重看了一遍。

  可能是提神香的效果,也可能是沉砚在身边,这回原身残念并没有影响谢容。

  他们很快看到了最后一页,然后皆是一愣。

  ……最后一页,被撕掉了。

  那撕裂的痕迹还很新鲜,看起来就是不久前的事。

  谢容将下午见了梁庸平的事告诉了沉砚,猜测道:“梁庸平以前或许就服侍过谢昑。不过他动谢昑的小纸条做什么呢?”

  他对被撕掉的那张纸有些好奇,这前边的内容是截断于谢昑登基,这最后一页难道写的是谢昑除掉两位皇子的事?

  他想了一会,想不出个所以然来,问沉砚,沉砚道:“或许梁庸平已有所察觉了,所以将纸条取走,把事实掩藏起来……”

  沉砚言止于此,没再说什么,也站起身来:“先去沐浴吧,既然有了头绪,慢慢查总能知晓真相的。”

  坦白身份后,谢容对沉砚的话越发相信,沉砚说什么,他便小声应了声好,和沉砚一起出了门。

  只是他心里想着事情,略有些出神,默不作声地跟着沉砚走,也没关注其他,直到两人一起进了汤沐阁才反应过来。

  看沉砚没有要出去的意思,谢容抿了抿唇,不知想到了什么,咽了咽口水,小心试探:“你要留下吗?”

  小太监在他们身边准备着酒水瓜果,干净衣衫,对相爷的一并来临并没有太大意外。

  以前相爷就经常来汤沐阁,陛下从没对此表示过什么。

  他们也司空见惯。

  沉砚还没来得及回答,旁边小太监先恭敬询问:“陛下,今日可要点香?”

  谢容对熏香没有特别偏好的,有时候心事重的时候才会让他们点一点凝神静气的香。

  当然这“时候”并不多。

  不过今天过得太刺激了,点些香也好。

  谢容随口应了句“点吧”,目光却仍旧是停留在沉砚身上。

  沉砚微微低头,眼底明明晃晃的笑意,他张了张口,无声询问:“可以吗?”

  不、不太好吧。

  想到两人要坦诚相对共同沐浴,谢容有些难为情,正要拒绝,一抬眼看见沉砚眼底隐隐约约的期盼,又想到不久前御书房里才说要让沉砚随心所欲的豪言壮语。

  谢容:“……”

  谢容左顾右盼,只当脸上一点点热意是被浴池里水蒸气逼出来的,小声道:“那……那你想留就留嘛。”

  大不了一人占一边,池子那么大呢。他默默想着。

  小太监点完了熏香,躬身告退。

  谢容一转身,熟悉的清冽香气扑鼻而来,他一个激灵,立刻喊住小太监:“——等等,换种香。”

  谁闹出来的疏漏,把那提神醒脑的香给送汤沐阁来了?

  沐浴本来就是为了放松和歇息的,点提神香做什么。

  小太监动作一僵,发觉自己闯了祸,立刻跪下惶恐求陛下恕罪。

  谢容见他无心之失,没太在意,摆摆手示意他赶紧换香。

  小太监不敢吭声,赶紧去换了另一种温和的香,恭恭敬敬退下。

  无关人等都退下后,四周登时一片寂静。

  谢容和沉砚各自脱衣下水,又各自在浴池一头坐着。

  热气袅袅中,相安无事。

  谢容捧了一捧热水,泼了把脸,疯狂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大家都是男人,该有的都有,平时又没少见过摸过,羞个什么劲……

  他也不想羞的呀!

  还不得怪沉砚胡乱看话本,让他写大致剧情,他偏写了那么满满一大张黄里黄气的不可描述……条条列列地点个个精准,桩桩件件道具样样分明。

  弄得现在一个简简单单的共浴,谢容都忍不住想起来上边的某一段……

  某一段“他”把沉砚摁在池子边亲吻、两人弄了好几次的剧情。

  谢容又默默擦了把脸。

  今天这水温怎么这么热,热得他浑身都发烫。

  谢容刚开始只以为是自己思想不纯洁,直到慢慢的他觉得呼吸也有些急促和滚烫起来。

  四肢好像没了力气,软绵绵地想往水里沉。

  熏香的香气丝丝缕缕地飘过来,谢容越闻越觉不安,浑身燥热难耐,根本没有静心凝气的效果。

  他察觉不妙,抬手攀住池边,急促地喊了声:“砚之!”

  沉砚发觉他不妥,哗啦一声从水里起身,很快走过来,一把扶住他,没让他滑落水中,探了探他额头,滚烫一片——更确切的说,不止额头,谢容浑身都在发烫。

  他一惊:“怎么了?”

  谢容这边离熏香很近,沉砚只停顿片刻,香气迅速入鼻。

  他意识到什么,转头看见小香炉上冒出的轻烟,目光一凛,伸手取过岸边果盘里一只苹果,准确无误地将那小香炉砸落在地。

  一声闷响,熏香洒了一地。

  沉砚让谢容暂且扶稳池边,自己快速过去,泼水将那还没灭的熏香扑灭,才匆匆回来将谢容揽回怀里。

  谢容在他怀里发抖。

  肌肤相接触,平日里的那些暧昧记忆几乎是瞬间涌上心头,身体比心理更诚实的先有了反应。

  谢容隐隐约约反应过来,并了并腿,想藏住羞人的反应,不过旋即又被体内那股热气逼得大口喘息。

  他攀着沉砚手臂,努力让自己不脚软滑落水中,压抑着躁动,断断续续地问:“熏……熏香有问题?”

  沉砚之前离得远尚不觉什么,过来后没防备吸了两口,谢容又不着寸缕地靠在他怀里,一股暗火猛地涌到腹部。

  好在他还能勉力镇定,捉住谢容的手腕摸了摸脉象,无甚大碍,安抚了一句:“只是有些催`情的效果……不是什么大问题。”

  他揽住谢容肩头,想扶谢容上去。

  谢容却彻底没了力气,脚下一软,身子不住地往下滑。

  湿了水的肌肤滑腻难抓稳,他很努力才抬手抱住沉砚肩头,昏昏沉沉地仰头,呼吸滚烫,眸光水蒙蒙一片:“砚之,我没力气……”

  他吸太多熏香了,发作起来又快又猛,意识逐渐混沌,整个人都恨不得黏糊在沉砚身上,喉咙里涌出呜咽般的呻`吟:“……我好难受……怎、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