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苏冬至
大量的阴气涌入体内,季思危遍体生寒,表情却平静如水:“很好,省的我去追。”
被阴气和陨星的能量滋养了那么久,红色丝线几乎成为了季思危身体的一部分,它们主动形成一个屏障,圈住他和两个小家伙,把扑面而来的阴气吞了个干干净净。
“别怂!搞他!”游魂把雨伞一收,挥着伞砸向屏障,伞面黏在红色丝线上,游魂五官皱成一团,用力一拔……红线顺着伞缠上他的手腕,下一刻,他连惨叫都来不及就灰飞烟灭了。
围观这一幕的游魂们呆若木鸡,吓得身上的阴气都消散了。
有一个游魂结结巴巴地问了句:“还……还搞他吗?”
其他游魂反应过来,拔腿就跑:“还搞什么搞,逃吧!”
它们不知道的是,就在它们决定反击的时候,已经错过了唯一的逃跑时机。
热身运动做完,红色丝线已经发育成熟,蔓延的速度比先前快了几倍,如风卷残云一般,扫空了参与这次围攻的全部游魂。
阴风打了个转儿,消失无踪,喧嚣的公园恢复寂静,只有枯萎的叶子簌簌的掉落个不停。
餍足的红色丝线缓慢回拢,季思危的心脏几乎被过剩的阴气冻到停跳,他及时调转体内的异能护住心脉,透支的身体轻飘飘地落在地上。
阴气在体内冲撞,与陨星的能量相融,五脏六腑好像被撕裂了一般,季思危捂着胸口,突然吐出一口鲜血。
小木偶紧张地围过来,握住他的手指:“主人,你怎么样?”
八尾猫用爪子拍他:“你别每次都那么拼命,我看着害怕极了。”
吐出这口血,季思危反而觉得畅快了些许,他用大拇指蹭了蹭唇角,看着指腹的血,摆了摆手:“没什么大问题,只是这次的捕猎超过了身体的负荷,受到的反噬有些强。”
他抬起手,红色丝线已经收拢得只剩手指长短,有几根循着血腥味钻进了他指尖的伤口里,颜色尤其鲜艳。
疼痛钻心,季思危生生拔出那几根红色丝线,伤口被撕裂,鲜血淋漓。
季思危顾不上处理伤口,用掌心把红色丝线的芽儿摁回铜钱里。
小木偶看得心疼,忙用血雾帮他止住血,它仰头与季思危对视,一字一句认真的说:“小木偶不想再看见主人受伤了。”
八尾猫一脸严肃:“听到没有,不准再受伤了。”
血迹几乎覆盖了整枚铜钱,让它原来的样貌变得模糊不清。
季思危笑了笑,宽慰道:“别担心,我会注意分寸的,以后尽量不让自己受伤。”
“约定。”小木偶朝季思危伸出手。
八尾猫默默把爪子垫在小木偶的手下面,瞅了季思危一眼,哼道:“愣着干嘛,快点。”
季思危弯下眼尾,骨节分明的手覆在小木偶的手背上:“好,约定。”
八尾猫用爪子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又指了指季思危,霸道总裁似的说:“我会盯着你的。”
“好好好。”季思危八尾猫圆溜溜的猫眼萌化了,笑意更深:“我们抓紧时间去找叶嚣吧。”
八尾猫跟着蹭了不少阴气,妖气大增,它一甩尾巴,身体变成老虎大小,威风凛凛,连声音都沉稳了很多:“上来,我带你们去找他。”
季思危翻身上了八尾猫的背,它踩着空气跃上半空,循着叶嚣的气味,踏空而去。
放大版的八尾猫像个毛绒玩具,手感极好,季思危爱不释手:“八尾,冬天到了你就保持这个形态和我一起睡吧,肯定暖和。”
“胡说……胡说什么呢。”八尾猫一个不稳,险些带着他摔下去:“本神君有思蕴姐姐亲手搭建的猫宫,你自己睡。”
季思危:“我以为你睡不惯猫宫呢,你这两天不是半夜悄悄爬到我床上睡吗?”
八尾猫气急败坏:“我只是半夜去厕所,中途迷路了!”
季思危长长的“哦”了一声。
八尾猫停在一棵树梢上,声音严肃起来:“虎牙,叶嚣那边情况似乎不太妙。”
一盏路灯下,叶嚣张开了一个半圆形的金色结界,老眼在给躺在地上的老李治疗。
半身人偶、长着蜥蜴尾巴的酒鬼大叔以及粉毛狐狸正在攻击结界。
叶嚣虽面无表情,额上却布满了冷汗,看起来撑不了多久了。
研讨会剩下的干部全部在这里了,这说明岛上很可能还有其他能力不输它们的恶鬼。
季思危张开手掌,红色丝线从掌心生出,缠绕住树干,带着他落在地上。
季思危笑得开朗:“嗨,好久不见。”
“才见没多久吧。”粉毛狐狸皮笑肉不笑,狐狸眼弯成不善的两道弧:“我们正愁没机会对你动手呢,你就自己送上门来了。”
“嗝。”酒鬼大叔喝完最后一口啤酒,晃了晃玻璃酒瓶:“干,就因为你一个毛孩子,我们苦心经营的组织毁于一旦。”
玻璃酒瓶脱手,杀气腾腾地砸向季思危。
这几位的危险程度和游魂完全是两个概念,季思危反应飞快地挥出一团血雾。酒瓶被击中,像点燃的炮竹在空中炸开。
血雾弥漫,酒鬼大叔厚重油腻的刘海被江风吹得左右摇摆,他拍了拍大肚腩,掌中多出一根满是尖刺的鞭子:“我要你拿命来偿。”
“我说过,我们研讨会复仇……”粉毛狐狸拖着血剑向前,冷冰冰的说:“誓死不休。”
季思危笑吟吟地说:“你们那么想死,我怎么好意思拦着。”
季思危话说得嚣张,粉毛狐狸怒极反笑:“谁死还不一定呢,明年清明我给你烧香。”
话音刚落,粉毛狐狸原地消失,突然出现在季思危面前,血剑裹着厉风,斩向他脖子。
煞气掠过,季思危不适地眯起眼睛,抬起黑刀抵挡,短兵相接,四目相对,谁也不让一寸。
小木偶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季思危身边,指尖腾起一团火焰,咆哮着朝粉毛狐狸的脸面压去:“欺负我主人?没门!”
粉毛狐狸神色一变,在火烧眉毛前再次消失在原地。
火焰落在地上,把柏油路面烧出一个大洞。
这家伙是个货真价实的人,也不知道修什么的,动不动就来一出大变活人。
“小木偶会保护主人的。”小木偶拍拍小胸脯。
“我相信你可以保护我。”季思危摸了摸被那团火烧焦的发尾,用商量的语气说:“不过下次放火的时候,离我头发稍微远一点点怎么样?”
小木偶爽快地答应了。
季思危叹了口气,忽然握住小木偶的身体,一个闪身,躲开了劈向他后脑勺的一剑。
方才烧焦的发尾被剑气削断,洋洋洒洒的飘在空中……啊,可怜的头发。
粉毛狐狸偷袭不成,血剑当头劈下,狐狸眼红得滴血:“死在我剑下,你也不算冤!”
季思危抬刀架住剑刃,手心徒然冒出浓郁的血雾,眨眼间功夫就蹿上粉毛狐狸的手臂。
粉毛狐狸想故技重施,却再也无法凭空消失。手中的剑被血雾迅速吞噬,季思危掐住他的脖子抵在树干上,漫不经心地说:“做人还是谦虚点好。”
另一边,八尾猫已经和酒鬼大叔交上手了。虽然八尾猫的妖力被压制了大部分,但和酒鬼大叔打架还是有胜算的。
叶嚣走出结界,挥出一刀,斩出的金光拦住了想去支援的半身人偶:“去哪?你的对手是我吧。”
第211章 第二教堂
血雾沿着脖子侵入体内,蔓延至四肢五骸,粉毛狐狸想反抗但使不上力气,浑身疲软,像被点了死穴。
他凝视着季思危的眼睛,狐狸嘴巴一张一合:“之前在芳华楼时,你打架还很生疏,没什么技巧,只能靠蛮力,异能远没有现在那么强悍。在鬼道那次,如果不是酒鬼要撤,我还打算跟你拼一拼,将你拿下。我以为、我一直以为你的实力在我之下……”
可是现在,交手不到五招就被压制得不能动弹,短短时间竟然进步那么多,粉毛狐狸自认做不到这一点。饶是如此,他还是输得不甘心。
粉毛狐狸突然咧开尖嘴,喉咙里冒出一团黑气,朝着季思危面部扑来。
“这张脸太碍眼了。”季思危毫不慌张,收起刀,飞快地捏住狐狸凸起的嘴巴,将它的嘴巴捏合在一起,无法张开。
狐狸撅着屁股使劲往后挣扎,像条被扼住嘴巴的狗子一样想脱离控制,却被捏得死死的。
黑气如覆水难收,在狐狸的口腔里爆发,他眼睛一翻,眼眶里只剩下眼白,呼吸只出不进,挣扎的四肢也软塌了下来。
长在脸上的狐狸面具消失,露出五官不俗的一张脸,只是他现在脸色发青,嘴唇乌黑,还翻着一双大白眼,着实没有美感。
季思危把人整晕了,又才狠掐他人中,直到他恢复正常呼吸。
这家伙是重要犯人,还要从他嘴里套出线索,可不能轻易死去。
确认他没有生命危险后,季思危从背包里抽出一捆棕黑色的细绳索。
攀岩专用的绳索,材质上乘,覆上独家血雾后,刀斩不断火烧不毁,质量堪比捆仙绳。
粉毛狐狸缓缓睁开眼,清醒过来,只觉得嘴皮上方的位置被狠狠掐过,又痛又麻,嘴皮好像要掉下来了。季思危拿着绳子在捆他,一圈接着一圈,绑得又快又好,还打了个精致的蝴蝶结。
背部抵着粗糙的树干,细细的绳子勒着皮肉,均匀覆盖在绳子上面的诡异血雾带来一丝灼烧感。粉毛狐狸挣扎无果,崩溃地质问季思危:“你出门居然随身带绳子??不对……你这绑人的手法也太熟练了吧?!”
季思危撩起眼皮看他,随手打了个死结,谦虚地说:“无他,唯手熟尔。”
这是他在古堡副本里绑幽灵练出来的手艺。
粉毛狐狸狂吐槽:“你骄傲什么,我不是在夸你啊!”
“还有力气嚷嚷,看来我下手太轻了。”季思危摇摇头,叹息道:“没办法,我太善良了。”
粉毛狐狸:“???”
这人怎么这个样子,好想骂人但不敢。
粉毛狐狸已经没有威胁,季思危把他晾在一边,拿出手机——刚刚拿绳子的时候,季思危才想起游亭亭和鬼少年还躲在手机里。
屏幕上是贪吃蛇的游戏界面,贪吃蛇不断转向吞噬小道具,这两个小鬼竟然在玩游戏。
季思危简短地说:“纳兰兄,游亭亭,打架了,快出来。”
屏幕一暗,一缕幽魂钻出手机,游亭亭凑到季思危面前,兴奋地问:“打架?哪里打架,打谁?”
鬼少年紧随其后出了手机,捏着游亭亭的脖子一扯,让她离季思危稍远一些,苍白削瘦的手指向某处,幽幽地说:“看那边。”
游亭亭拍掉鬼少年的手,顺着指示看过去,看见叶嚣正在和一个半身人偶干架。
半身人偶残破的塑胶身体白得发光,身上零散地分布裂纹,周围萦绕着数只黑色蝴蝶,散发阵阵阴气。
黑色蝴蝶纷飞,黑雾中忽然出现无数个一模一样的半身人偶,这些人偶围着叶嚣打转,看得人眼花缭乱。
黑雾中时不时射出几道寒光,叶嚣用刀抵挡,寒光四射,扎入地面,才显露本来面目——一根根长而尖利的银针,每根都只有牙签粗细,却刚硬不折。
挨上一下,可有罪受。
全部挨上,得被扎成筛子。
“小道士,我来帮你!”游亭亭还记得自己是事务所的员工,眼看老板被欺负,她摩拳擦掌的要替老板出头。
她勾唇一笑,身体迅速融成一滩猩红鲜血,血泊冒着泡泡,贴着地面流淌,瞬间进入了半身人偶的包围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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