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菊长大人
“怕你食言,所以趁你昏睡的时候我把烟火做了,怎样?你这媳妇周到吧?”
祝衍笑:“倒是比我之前做的别致。”
顿了顿又问道,“风灯也是你亲手做的?”
祁决笑:“对,这两个月你闭关,横竖我无聊,只能做风灯制烟花解闷了。”
“没看出来,你还有这手艺。”
“之前在玄寂山偷偷和戚无谓学了些,这不是怕回了鬼域,舟哥哥思念人间风物,自己会做也方便许多吗。”
祝衍听后笑了笑,祁决看他神情透着些许怀念,问道:“怎么?想念以前在玄寂山,徒弟们围在膝盖边热热闹闹的日子了?”
祝衍看着他,笑着摇头,祁决撇了撇嘴道,“那可惜了,鬼域冷冷清清的,只得我一个。”
“熹儿,我是挺喜欢在玄寂山那段日子的,但不是因为旁人,”祝衍抬起手,揉了揉比他还高的祁决的脑袋,“是因为那段日子,你都在。”
祁决微微一怔,换他不说话了,祝衍握住他的手,认认真真道,“那段日子热闹快活,都是因为和你有关。”
“这样啊…那,舟哥哥去看看,风灯上的画喜不喜欢?”
天上的烟火告一段落,祝衍被祁决拉到回廊,长长的回廊笼在风灯昏暗的光里,祝衍走近看,发现灯笼的绢面上细致的绘了一幅幅春宫,笔触细腻,栩栩如生,一阵风拂过,风灯一晃晃的转动,绢面上纠缠的两人也跟着动了起来,光影斑驳,活色生香。
而春宫里的两位主角,正是他和祁决。
几十盏春宫风灯在风中摇曳,晃晃悠悠的光蔓延到回廊尽头,投在地面上的影子交缠重叠,绵延成一幅无知无尽的春山云雨画卷。
饶是厚脸皮如祝衍,看到此番景致,他的脸当场红透了。
祁决的手指不知何时缠上了他的尾巴,天雷勾动地火,祝衍的尾巴一下子就软化了。
软在祁决清凉的手心里。
祝衍被沉冰棺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焰,又蹭蹭蹭的往上烧,紧绷的神经被熊熊蔓延的烈火烧断了——
砰的一声,没有回头路。
“舟哥哥,睡吧。”
小崽子比他高一些,声音捎带着笑意,有些沙哑,还有些颤抖。
低低的、缓缓的在他耳边蛊惑着。
捎带着不加掩饰的侵略性,又是这么诱人。
最后含住了他的耳垂。
谁也不记得是谁先吻的谁,两人都如野兽般擒咬住彼此。
在一地的春山光影里,两个疯癫邪恶的灵魂终于融在了一起。
正月的玄寂山,大雪下了三天三夜。
入了夜,白茫茫的积雪将周遭映得如同白昼,本是万籁俱寂的大雪夜,溪午峰上的阵阵咆哮声打破安宁。
顾成妄将轮椅停在困灵阵之外,不愿再踏近半分,他将手中墨绿色的药瓶抛向站在阵法内的戚无所:“如果做好了决定,就尽快让无谓吃下吧。”
戚无所接过药瓶,晃了晃,咚咚的响。
瓶中只得一粒丹药,乃是顾成妄翻出玄寂山禁|书,炼制了两个月得出的唯一一颗灭忧丹。
服用丹药之人,所有记忆将被清除,魂体回归初始状态的洁净。
戚无所拽紧药瓶,将其收进袖子里:“我知道。”
顾成妄看他迟疑的模样,唇角扬起一抹笑:“怎么,轮到你不乐意了?”
“师尊,话可别乱讲,法子是我想出来的,我自然没有不乐意的道理。”
“无所啊,有时候我真是很佩服你。”
戚无所看着风雪之中的顾成妄:“此话怎讲?”
“把你弟弟的记忆彻底抹除这事,也只有你能做得出来。”
戚无所挑眉,等他继续说。
“毕竟,这和杀了无谓,有什么区别呢?”
戚无所沉吟半晌,漆黑的眸子绽着幽幽冷光,末了,他轻描淡写一笑:“师尊这话,说得一点错没有。”
顾成妄没料到他是这个反应,眉心皱了皱,戚无所继续笑吟吟道,“所以我才要亲自来啊。”
“……”
“自己的弟弟,也只舍得自己下手了。”
顾成妄突然也笑了:“说起狠,为师真比不过你。”
戚无所一双桃花眼好看的弯起:“承蒙师尊夸奖,今夜雪大风寒,师尊还是赶紧回海棠坞吧,别冷落了辛辛苦苦抓回来的郁公子啊。”
说着他转身进屋,将漫天风雪和面露愠色的顾成妄隔绝在大门之外。
可屋中比屋外更寒冷浸人。
没点灯,窗外的积雪却将屋内光景照得分明。
戚无谓双颊凹陷,瘦得只剩下一层皮包着骨头,露在外边的颈脖手腕青筋暴起,因为眼窝深陷,原本一双好看的桃花眼暴突而起,在黑暗中白森森的睁着,乍一看十分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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