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罄靥
不过这一次花寻识趣的没再去问沈惊蛰。
毕竟方才花寻其实已经有些察觉到,沈惊蛰明显知道的东西绝不止步于书中杜撰,只是有意不说与自己罢了。
多问也是无益,不如老老实实的做个“什么都不懂的花寻”。
甬道的尽头是一道漆木门,上面整整齐齐的打着门钉,不过应是长明灯幽暗的缘故,本应是正红色的大门显得有些暗。
就和方才墙壁上表达血迹的颜色一样。
沈惊蛰一手牵着花寻,一手将门推了开来。
这一次倒是没有再用什么粗.暴的方式,就像是推自家门一般从容。
迈过门槛之后,光线不禁刺眼了好些,与方才昏暗的甬道完完全全不像是同一个世界。
花寻下意识的眯起了眼睛,明明记得方才从外面进来的时候还是一副阴天,乌云密布,天光也有些瘆人,怎么到了地下,反倒是亮如白昼。
过了好一会儿,花寻才适应这儿的亮度,这才发现所谓亮如白昼,不过是屋顶上无数的夜明珠,和波光粼粼的贝壳组成的,再加上四周的长明灯一照,可不就是得比外面还亮么。
虽然是在地下,但却比地上还要宽阔几分,合着身长七八尺的儿郎往这儿一站都显得有些娇小。
花寻瞧着这儿的景象多多少少有些熟悉,愣了须臾,倏地回想起来。
这儿不是!
方才和沈惊蛰走散了之后,遇见的那个祭坛,和那个棺椁的宫殿么。
反应过来之后花寻不知不觉已是一身冷汗,虽然很想撒腿就往回跑,但是想想方才自己连那道木阶都过不去,最终还是止住了脚步。
“我们……确定要过去?”花寻最后还是将信将疑的问了一句。
“嗯,不过去怎么拿到东西。”沈惊蛰说的十分轻巧。
花寻瞧着眼前的一望无际的祭坛,和远处尽头的宫殿。
乍一看风平浪静的,似乎只要这么安安稳稳的走过去,就能到达彼岸。
不知道是因为沈惊蛰握的太紧的缘故还是什么,方才还好好包在指端的帕子忽然有多了几分红色。
不过花寻到底是个粗枝大叶的,并未感到什么不妥,只以为是因为紧张手心出汗造成的。
沈惊蛰没多话,先一步踏入了这个四周向下凹陷的祭坛。
瞧着踩上去没什么问题,才道,“花寻也下来罢。”
花寻闻此自然是没多想,也跟着一道走了下来。
然而刚刚踏入,花寻就觉得脚下有什么东西在涌动。
不过看着沈惊蛰神色平和,本以为没事,便随着他一道继续向前走。
正走着,花寻忽然感觉不对,脚下似乎是被什么东西拽着了。
低头一看,正是一只只剩下枯骨的手,死死的拽着他的靴子不肯撒手。
花寻倏地一惊,努力的想要把脚从里面抽/出来,然而这么一动,一下子就引来了数以百计的枯骨手,不断地将花寻往底下拽。
沈惊蛰也意识到了不对,“花寻,先别动!”
不用他说,花寻也不敢动。
“手上的血引来的。”沈惊蛰一面说着一面拔剑,蹲身斩过花寻附近的枯骨手。
然而这么一斩,却是更多了,不过一瞬,花寻膝盖以下已经没了祭坛。
花寻低头一看,果不其然,方才已经被收拾干净的伤处又一次开始往外渗血,赶忙伸手捂住。
“底下有很多这样的枯骨……”花寻从脚下传来的触感,生硬的说道。
“我知道。”沈惊蛰见着斩不断这些东西,一时间声音里也多了几分焦急,甚至尝试直接把花寻从腋下捞起来往上提。
然而这个动作只会让花寻越陷越深。
枯骨挂过皮肤的感觉只有花寻能感受的到。
真的害怕到极致或是死亡将至的时候,反倒是叫喊不出来,只能用眼神哀求着眼前的人救救自己。
虽然沈惊蛰也的确是在救,可却是徒劳。
不到半刻钟是,千万只枯骨手就将花寻拽的只剩下一个脑袋,和一只手,其余的身体已经彻彻底底的陷了下去。
沈惊蛰见此也彻底慌了,俊朗的面容都扭曲了几分,赶忙道,“花寻,抓着我别松手,我尽量——”
话语之间,甚至还没说完,只见着花寻连脑袋彻底没了进去。
然而紧扣着的手却是没有半分松懈。
花寻知道这手迟早是得松的,瞧着差不多已经没希望了,花寻才呆滞的道了一句,“沈惊蛰,我不想死。”
最后手到底还是松开了,不过是沈惊蛰紧抓不放,花寻主动放弃了这一线生机。
窒息的感觉如期而至。
花寻其实也没那么慌乱,毕竟那些钱够花嫣躺着过一辈子了,只希望她别遇人不淑,被骗了或是被拐了什么的,再或是发病的时候没人在旁边,连个替她喊救护车的都没。
不过已经没有当初来到这儿的时候那么担忧,花寻还是相信自己妹妹的脑子,机灵着呢。
漫长的黑暗之后,花寻是被冷水浇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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