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罄靥
花寻本来脸色就算不上好,这一下子更是黑了几分。
“这处是陪葬用的棺椁,”沈惊蛰说着又不死心的敲了敲面前的木头箱子,“也不知道哪个修士这么倒霉,估计本来是想傍上个仙君得求指点,以求早日飞升,不料最后却是在这种不见天日的地方颐养天年。”
“亏得我堕魔了,要是遇上这么个‘心怀天下’的善仙,现在花寻估计得去不知道哪个荒郊野岭给我上香去了。”
“陪葬?都成仙了还会死吗?”史书上只有记载一些王侯将相会让妻妾奴仆陪葬,不过这种封建糟粕早剔除多少年了,花寻还是第一次眼见为实。
“成仙的理应是不会死,不过凡事皆有意外,比如被什么新仇旧恨寻上门什么的,再不济还有以前的风月债没还干净,报应到头上也是常有之事。不过找修士陪葬,据说可以在转世的时候直接汲取他们的修为,来世路能轻松不少,不用重头再来。”沈惊蛰回答的也轻巧,“不过幸亏我堕魔的早,不然也是给人拉去陪葬的料。”
沈惊蛰这么一说,花寻忽然又对这本小说的剧情燃起了那么一丝丝希望。
如此看来,也不只是拿那些不堪言说的东西博眼球,还是有点儿真材实料的。
不过这种正儿八经的念头花寻很快就打消了,正如沈惊蛰方才所说,与体内的兽丹融为一体之后,有些反应会来的更为猛烈。
在平坦的陆地上走着尚且能够忍耐,但是上台阶这种需要迈开步子的动作,着实是和衣料的摩擦太大,又走了数十步,花寻最终还是选择伸出手扯了扯沈惊蛰的后衣摆,咬着牙努力保持语调平稳,轻声道:“这附近大抵是有机关。”
如此一说,沈惊蛰顿时就明白了,没再去出言刁难他,只是一手抽.出了长剑,一手攥紧了短匕,示意花寻跟紧,随时准备应对不测。
然而走了数十步,只瞧着花寻反应愈发猛烈,几次腿软险些委顿在地,却是未见有什么能造成伤害的东西。
“花寻还好吗?”沈惊蛰环顾了一圈儿,也没瞧见有什么骇人的东西,只是看着花寻的状况愈发不容乐观。
而且并不像是被一些身外之欲折磨的无地自容。
花寻没接话,只是死死的用手抵着胸膛之下的那块儿地方。
“花寻?”
“疼……”花寻半晌没接上来话,又缓了一会儿才扶着墙道,“这儿的空气有问题,这一道机关应当已经触发了,我的感知比你灵敏些。”
“你是说这一道机关是气体么?”
“应当如此。”花寻说罢只觉得双腿倏地软了一下,整个人下意识的往沈惊蛰的方向靠去,“扶我一把……兽丹的反应有点强烈,经受不住。”
沈惊蛰闻此赶忙伸手上前扶了一把,难得正经一次,没做多余的动作。
然而刚没扶着花寻,沈惊蛰也察觉到了空气中的异样,连忙腾出一只手捂住口鼻,试图缓解一番,然而更多只是心理上的安慰,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作用。
花寻整个人已经完完全全贴在沈惊蛰身上了,完全忘了自己方才有多嫌弃跟他肢体接触。
然而除了心口的疼痛,加上已经濒临迸发的反应之外,还有更糟的,花寻只觉得每呼吸一口,脑内就更加昏沉几分,眼前的景物也在不断的变幻。
仿佛不是在什么仙人故居,而是在水深火热的地狱酷刑之中。
“说来话长大哥……”花寻支撑着最后一丝清明,用意识试图呼唤栖居在自己意识里的那位大兄弟。
“大哥大哥,理理我,我快活不下去了。”
“嗯?”
等了大半晌,花寻才得来这么一声不咸不淡的回应。
“大哥啊!后面的……后面的剧情……”
“哦,你们已经到九重仙阁里面了。”青年的声音依旧是没有半分波澜,仿佛花寻的死活与他无关一样,“加油,拿到碎片你妹妹就有救了。”
“我……”花寻只觉得一身的苦楚有口难言,一时间也不知该从何说起。
不过对方到底是能窃取花寻意识的,不管花寻说不说,对方都能捕捉的到。
“心口疼是因为兽丹感应到碎片了,因为急着与其贴近,又是在你的体内,所以你才会感到疼,说明你们没有走错。”青年男子淡定的解释道,“这个说来就是仙阁主人与看门灵兽的恩怨情仇了,在此先不多解释。至于身上兽丹在体内的反应……以后这般的日子还长,还请花寻先生多担待着些。”
“其实和姑娘家的葵水差不多,忍忍过去便能安定好些时日,但是过一段时间又会发作,如此固定反复。”
花寻:“……”
“先替你说了,用药物可以压制,或是找一个固定的伴侣帮你纾解,看你自己。”
花寻只当是没听见这些胡言乱语,赶忙将话题绕回正道上:“这个气息是怎么回事儿?”
“能至幻,如若吸入过多,会使人迷失自我,先是大开杀戒到最后拔剑自刎。”
“不过只对正道之人有用,所以对于已经堕魔的沈惊蛰的反应不是那么大。”
花寻听到这儿心想不好,自己已经有了要被幻觉所指引的苗头,至少眼前的景物已经开始发生扭曲变化,连身子都不大听使唤了。
“原著……原著里这段是怎么写的?另外一个花寻遇见这种情况是怎么解决的?”花寻只能尽可能的憋气控制呼吸,不让自己过多吸入这儿的空气。
青年男子沉默了。
“你倒是说啊。”如若死在这儿,一切都完了。回也回不去了,现实世界的花嫣也只能在医院里被迫断药等死,真是这样的话,花寻着实接受不了。
“饮魔血能一定程度上抑制幻觉的发作。”
“不过时间不会太长,而且汲取对方血液不仅能抑制幻觉,还能抑制……”
后面半段话花寻也不知道是自己没听见还是他没说,毕竟眼下的情况着实是不容乐观,二话不说便又朝着沈惊蛰贴近了几分。
“花寻?”沈惊蛰感到脖颈之处多了几分温热的吐息,心想花寻该不是在这种时候……
如若两个人处于一个安定的地方沈惊蛰自然是欣喜,但是现下这种事情明显有些不合时宜。
“喂,清醒——”
沈惊蛰话没说完,只觉得脖颈之处吃了痛,紧接着便觉得血液汩汩的向外流出。
“花寻,你怎么——”沈惊蛰没说完,便下意识的要紧了牙,以此应付过去这波突入袭来的疼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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