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墨书白
做完这些之后,傅长陵擦了擦头上的冷汗,直起身来,朝着那虫人偶走了过去。
被切成两半的虫人偶在地上轻轻抽搐,傅长陵半蹲下身,观察了片刻后,抬手一个火符,便将虫人偶烧了个干净。
而后他站起身来,同外面人道:“好了,进来处理一下。”
听到这话,外面的人没有动静,傅长陵皱了皱眉头,大声道:“傅长言你给我滚进来!”
被傅长陵指名道姓,傅长言没有办法,才终于小心翼翼推了门,颤抖着声道:“前……”
话没说完,他看见屋里的景象,当场扭过头去,瞬间呕了出来。
傅长陵皱了皱眉,直接道:“换个人来,赶紧弄干净。”
说着,他起身进去,衣衫一掀,便坐在了旁边椅子上。
他转动着手中清骨扇,瞧着床上抱着自己瑟瑟发抖的越思华,笑着道:“傅夫人现下想好了么?一段旧事,一条命,这样划算的买卖,傅夫人都不做么?”
越思华没说话,仿佛是什么都没听到。
这时候有人大着胆子进来,颤抖着开始清理地面上侍女的尸体。这侍女的尸体极为惨烈,好在抬他的人也是身经百战的修士,经历最初的惶恐后,便镇定了下来。
他们抬起侍女往外,侍女肚子里的东西便流了出来,傅长言刚刚回来,一见到这场景,又捂着嘴出去吐了。
侍女肚子里似乎有一个什么硬硬的东西,“哐”一下撞击到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傅长陵立刻道:“慢着!”
所有人不敢动了,傅长陵手一抬,地上的东西就从血肉里浮了出来。
傅长陵皱起眉头,有些厌恶,开口道:“天地入法,水来。”
说完,水就从旁边水盆里一路涌上,而后冲洗在那牌子上,木牌在空中翻转,被水清刷得干干净净。傅长陵一面洗着木牌,一面用神识探查上面有没有什么隐匿的危险,确认没有危险后,刚好傅长言第三次走了进来,傅长陵直接把木牌扔了过去,砸到傅长言手上,傅长言一看见这木牌,顿时又想吐,傅长陵抬着扇子指着他道:“憋回去!不然我就把你扔出去送给越思南!”
一听这话,傅长言哪里还敢吐出来,他脸色极为难看,忍了又忍,终于缓了过来。
傅长陵摇着扇子,瞧着他道:“把上面的字念一念。”
傅长言脸色极为难看,吐了几次,他身体也受不住了,拿着木牌,一字一句念出声来:“太平镇,无太平,众人死,一人生。”
念完之后,傅长言立刻抬头,看向傅长陵道:“前辈……”
“你先安静。”
傅长陵抬手打住他想说的话,认真思考着。
便是这个时候,秦衍从窗户里直接跳了进来,傅长陵见秦衍回来,立刻高兴起身:“师兄,追着什么没?”
秦衍摇了摇头,只道:“是个傀儡。”
“没事儿,”傅长陵赶紧道,“越思南还会回来,不急这一时。”
秦衍点了点头,扫了旁边一圈,皱眉道:“方才有人遇害?”
“死了一个侍女。”
傅长陵手一抬,傅长言手上的木牌就浮了起来,悬在秦衍面前,秦衍抬手要去碰木牌,傅长陵立刻抓住他的手,有些嫌弃道:“别碰,人肚子里出来的。”
一听这话,傅长言脸色又变了。但这次他不敢再吐了,反正傅长陵也要让他忍着。
秦衍默不作声收了手,扫了一眼木牌上的字,皱起眉头:“太平镇,无太平,众人死,一人生?”
念完,他看向傅长陵:“什么意思?”
傅长陵轻咳了一声:“这个,我们回去讨论吧。”
“前辈,”傅长言颤抖着声开口,“这个是不是说,我们这么多人,只有一个人能活下来的意思?”
“就你最聪明!”
傅长陵听傅长言直接说出来,恨不得一扇子打爆这个傻弟弟的头。
他怎么就不记得自个儿这个胞弟这么傻呢?就这个样子,怪不得他娘天天担心傅家把家主之位给他这个私生子而不是傅长言这个嫡出。
这么多人听着,这话说出来,人心难免就得慌乱了。
傅长陵有些烦躁,低骂道:“就你识字儿别人不识字儿?所有人都死就一人活,是当我和我师兄还有你娘死了?对方顶多一个化神期你怕什么?我们这里三个化神期还护不住你们吗?”
“把地上清理干净,”傅长陵手上折扇一开,急促扇着扇子,想要赶走自己捏死傅长言那份狂躁,“赶紧滚,我们要和傅夫人说点话。”
“那个,”傅长言偷瞄着傅长陵手上的扇子,小心翼翼道,“前辈,你的扇子,怎么……怎么是金铁做的啊?”
傅长陵僵住了,片刻后,他面无表情收了扇子,冷冷看着傅长言:“你真的太聪明了。”
傅长言听出傅长陵语气不善,勉强笑了笑,傅长陵面无表情指了地上道:“你留下打扫屋子,其他人都退出去。”
一听这话,所有人立刻都跑了,顺便还给傅长言关上了们,就怕听到什么不该听到的秘密。
房间里方才已经被下人打扫得差不多,留下傅长言也就是个借口,屋里就剩下傅长言、越思华、秦衍和傅长陵之后,傅长陵招呼着秦衍坐下,最后自己懒洋洋往椅子上一坐,转着小扇道:“人虽然傻,眼力倒是不错得很。既然认出了金铁的扇子,猜出我是谁没?”
听到这话,越思华睫毛微颤,抬起头来。
傅长言看着座上之人,他的面容是傅长言没见过的,但言行举止倒是熟悉的很,仔细辨认半天后,傅长言“哐”一下跪在地上,哭着就往傅长陵的方向挪着抱过来,一面哭一面喊着道:“爹,你来救我们啦!”
第六十九章 是你爹,亲手杀了你娘,而……
全场静默。
一瞬之间, 傅长陵觉得, 打他都有损自己的格调。
他扭过头去, 看向越思华道:“夫人, 您是怎么把自己儿子教成这样的憨憨还瞒了这么久的?”
“长言, ”越思华沙哑出声, “这位是傅家你一位……堂兄, 你叫他大哥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