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金浮屠
贺泽拇指拨了拨,恰好十文,也不知道这家里还有几个十文。他眼神暗了暗,“好,我这会就走了,你让阿姆放心。”
“嗯,”贺安点了点头,“阿兄,要不我陪你去吧?你一个人能成不成?”
“不用,只是几件衣裳罢了,我又不是拿不回来。你在家好好待着,等阿兄回来给你带好吃的,怎么样?”贺泽走到了房门边上。
“真的?”听见他的话,贺安眼睛发亮,可转瞬又垂了头,声音也颓了“还是不要了,阿兄你早点回来,千万别饿着了。”
“会的,帮我跟阿爹阿姆说一声,我先走了。”
说着贺泽抛了抛手中的几个铜板,一阵哗啦的脆响传进耳朵好听地紧,他轻勾起了唇角,几瞬便出了院门。
到了村头的时候,一辆牛车已经停在那里了。赵富贵正坐在车头位置,车上是几筐蔬菜,还特地留了两个空位。
“贺家小子,来了啊?快上来!”见着贺泽,赵富贵扬了扬手中的鞭子。
为了贺泽今儿个能赶上,李氏昨天下午便到赵家提了一嘴,不然赵富贵也不能在这儿等他。
“赵叔,麻烦你了。”
贺泽撑着木栏,抬腿跨了上去。他之前去镇上念书的时候都是坐的贺二伯家的牛车,如今坐这赵家牛车倒是第一次。
“不麻烦,不麻烦,你不急吧?咱还得再等等,林家哥儿还没来呢。”赵富贵转过了头,脸上带着笑。
“林家哥儿?”不是他想的那个吧?贺泽抬了眼。
“对,就是煜哥儿,他常打猎,经常要把猎物送到镇上酒楼去,有时候赶得急我就给捎上一程,昨天他也来跟我说了一声,今天……瞧,来了来了!”
赵富贵陡然提高了声音,扬鞭指着左侧路口,贺泽顺着方向望过去,林煜正背着一个篾筐向着这边过来。
两人视线相对时,林煜的脚步似乎顿了顿。
作者有话要说: 短小君还晚了……不过,作者君还是坚持没做太监!小天使要表扬我吗【害羞】
刚刚码字摸鱼的时候写了一个段子,基友一直说恐怖,天知道我明明写的是虐啊!!!放上来给你们看一下,胆小的宝贝儿就别看了哦~以下高能预警↓↓↓
【你的床下有一只碗,盛了半满的血。
看,有舌头在舔呢。
甜甜的。
你睁开眼睛,他献宝似地把碗递到你跟前,“要,要喝一点吗?”
“啊——快滚!!!”
你一挥手,碗碎了,血溅红了床单,面前什么也没有。
原来竟只是个梦,你再次沉然睡去。
夜深人静,隐有哭声,“那日,你不是很喜欢我的血吗?还是甜的,就是有点冷了。”】
☆、相处
“煜哥儿,上来赶紧!”赵富贵一拉牛绳,脸上带上了笑,“今儿个倒是巧啊,你俩赶上一块了,怎么样,能坐下吧?”
车上两个空位是面对面的,林煜走到车前抬头看了贺泽一眼,后者下意识地收拢了自己的膝盖。
“能的,赵叔,麻烦你了。”
林煜先把后背的篾筐取了下来,刚刚递上去时却被贺泽接住了,他也没说话,只接着抬腿跨了上去,将篾筐架在了前面的蔬菜筐上面,一只手扶着。这路颠簸,若是不这样,速度稍快一点,那筐很可能会掉下去。
“好勒!你俩坐好没有?赵叔可要驾车了啊。”
赵富贵在前头问了一声,两人异口同声地应了,随即又看了对方一眼,林煜率先移开了视线。
“驾!”
赵富贵一声吆喝,鞭子轻抽了一下,大水牛也蹬蹬蹬地迈开了步子。
贺家村离镇上有点远,若是走路得走上两三个时辰,坐牛车也得一个多时辰。车上两人静默无言,气氛不是一般的尴尬。
晨曦的微光透过云层,天色越来越亮了。
赵富贵的吆喝声渐大了些,他又抬鞭抽了一下牛身,牛哞哞一声叫唤,速度也快了。
“这牛啊,老咯,现在也懒了,我要是不抽它,它都懒得动弹,搁在家还得各种嫩草料伺候着,你们婶子伺候它可比伺候我还尽心!你说气不气人!”
赵富贵回了一下头,嘴里咧咧地抱怨。
“赵叔,你又说笑了,你就是自个的气怕是都不舍得生这牛的气!”
“哈哈,还是煜哥儿了解你赵叔,驾!”赵富贵轻轻踢了一下牛腹,接着道,“这老伙计都跟了我这么多年了,全家都把它当宝贝一样的,我哪敢生它的气哦!驾!”
“呵呵——”
林煜回了一声轻笑,嘴角轻勾。刚刚爬上山坡的太阳生出了万道霞光,偶有几簇光点映在他的脸上,让他整个人都温暖了起来。
和平日里贺泽见到的林煜一点也不一样。
这种差别待遇真是……贺泽挑了挑眉,只可惜啊,这个世界没有女人,不然,他给自己找个媳妇也不错。
时间慢慢过去,路也渐陡了起来,赵富贵驾车的速度却没有慢下来,一颠一颠地。
贺泽眉头轻皱了一下。
原身身体细皮嫩肉,以往坐牛车李氏还总给他备着瘪谷做的软垫,怕是今天给忘了,不过就是不忘贺泽打死也不能垫那玩意儿。
看来他也得找时间好好锻炼锻炼了,不然总这么弱像什么样子。看着自己有些白嫩的手臂,贺泽眼神难掩嫌弃。
“贺家小子,煜哥儿,今儿个我们启程慢了一点,到镇上可不能晚,我赶车赶快一点,过了这段路就好了,你们可要坐稳咯!驾!”
大水牛像是感应到赵富贵有些急迫的心情,步子迈地越发快了。
“你……没事吧?”
贺泽刚刚加大力道拽紧了牛车的木栏,便听见了林煜的声音,还真是有点受宠若惊,刚想开口,却又听见林煜道,“你别误会,我可不是在关心你,那天我为了救你可浪费了一支箭,你要是这么快又出了事那我不是白亏那只支箭了。”
那只熊瞎子中箭之后就逃了,彼时贺泽还晕在那里生死不知,他自然不能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