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自在枯荣
向与濯手腕一翻,声音轻佻:“小公子,你叫秦长愿是吧,我们在垂天境里见过,我对你有印象。”
秦长愿冷着脸,他精致的面孔似乎覆有霜雪。
“那么向长老,你此番追着我们前来,是为什么?”
向与濯捋了捋头发,他耳后的小花也随着他的动作晃了晃:“那自然是为了让你们,死在半路上,到不了落花城哦。”
萧轶的脸色始终没什么变化,他如利剑一样挺直了脊背,守在秦长愿身前。
向与濯说完,冷笑一声,抬臂做出手势动作,倏然间,阴森尖利的嚎叫声贯穿整片密林。
黑压压的影子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飞禽、走兽、蛇虫,这些妖物齐齐跟在向与濯身后,将他们三人所站的地方围成了一个严密的圈。
妖气浓重冲天,熏得秦长愿险些无法呼吸,他十分讨厌这种感觉,被千万只妖物盯视着的森然目光使他想起了当年清帝望向他的眼神。
秦长愿的脸色骤然冷了。他不敢置信地望向萧轶沉着的背影。
他记得萧轶之前对他说过,向与濯是可信任的人。
这都带着妖物堵上了他们的路,还值得信任?
忽然间,向与濯的身后自动分出一条路来,走出一人。
这人受群妖簇拥,身着黑色斗篷,目光阴森,尤其是看向萧云今的目光,像是淬毒的匕首,又像是分泌毒液的毒蛇,秦长愿仅是随意地扫了他一眼,就感受到了从他身上迸发出的敌意。
秦长愿欲召出初云剑,萧轶却淡淡地拦住了他的动作:“不必。”
秦长愿的手被萧轶按住了,萧轶的手掌温暖宽厚,带着薄茧,几乎整个包住了他的手。
他抬头去看,却发现萧轶的面色平静,冷静道:“你们从学宫来?”
向与濯挑眉,黑衣人却不屑地哼了一声:“有些事情夫长您心知肚明,何必再由我挑破。”
秦长愿垂下眼眸,心中却是不断地发寒。
向与濯知晓萧轶的真实身份,黑衣人也知道,若是中洲学宫里还有黑衣人的余党,他们也清楚萧云今本人并不在学宫坐镇,那学宫数千名弟子,岂不是要危险了?
萧轶沉着嗓音,铿锵地道出:“你与妖物同流,乃学宫之耻。”
黑衣人突然大笑:“萧夫长啊,你怎么知道我不是从一开始就是站在妖族那边的?得到你如此评价,我很荣幸。”
周围群妖躁动,秦长愿只觉得此人无可救药,他能看得出来,这人生来并不是妖身,灵台仅为六品,他体内运转的灵力匮乏几近于无,但却给人一种深不可测的表象,唯一能解释的便是他与妖族达成了什么协议,他助妖族侵蚀中洲学宫,妖族助他变强。
蠢货。
秦长愿不屑地勾了勾嘴角,妖族那么狡猾的物种,岂会这么老实地履行诺言?
群妖躁动,不愿再忍耐,活人的骨肉鲜血是对他们修炼极有助益的东西,况且眼前这两人灵气充盈,若是将这些灵力化用为妖气,至少能助他们增长数百年的修为。
群妖袭来时,秦长愿听到萧轶语气不能再平淡地说:“乖乖等我一会儿。”
刹那间,眩目的剑光劈天斩地而来,浑厚的灵力碾压无视任何阻碍,那些妖物品级不高,绝无办法承受住这一击,眨眼间便风化成灰,末月剑气所至之处再无生灵留存,飞灰随风散去,飘飘荡荡被卷上天空。
黑衣人似乎早有预料,他双手飞快翻动,口中喃喃念诀,他的余光一直注视着萧轶,萧轶提着剑,那剑乌黑无光,煞气四溢。
黑衣人心中渐渐升起些恐惧,他命令道:“向与濯,你在前面拦一会他,我的幻境很快便成,幻境一成,他们两人便成了我们的瓮中之鳖,到时候初云剑归你,秦长愿和那萧轶归我。”
向与濯懒散地打了个哈欠,抱臂走到黑衣人身边,问道:“怎么拦?”
黑衣人闭目,专心织造幻境,幻境已达九成,只需最后一步……
下一瞬,黑衣人猝然睁大双眼,他不敢置信地看着向与濯。
向与濯眉眼冷漠,手中的剑绽放出刺目的光,整个没入了黑衣人的胸膛。
他脑中轰隆地响,什么声音都听不到,却只能听得见不远处萧轶淡漠明朗的声音:“魏则生,难道你真的认为所有人都和你一样蠢吗?”
魏则生脑子里轰的一下就炸开了,他僵硬地侧头去看萧轶。
却见萧轶根本没有靠近他,他仍旧站在秦长愿身边,这时恰有风吹来,萧轶为秦长愿裹紧大氅,漠然道:“妖族擅长幻术,非极坚忍的心性不可习得,你渴望变强,却找错了方法。”
“你欲.操控幻术,却终被幻术蒙骗,妖族根本没想帮你,你被骗了,魏则生。”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小天使们,鞠躬!
第63章 六二·争吵
在场头脑清醒的只有向与濯与萧轶两人,就连秦长愿都没反应过来这魔幻场景是怎么回事。
向与濯一寸一寸地把剑拔出,魏则生再无支撑的力量,身体疲软地摔在了地上。
他命还算顽强,直到现在也仍旧有一口气在,向与濯摘掉了魏则生的斗篷帽子,正好露出他那张瘦削的脸。
魏则生一双眼极为阴毒地盯着萧轶,恨不得啖其肉饮其血。
向与濯一脸看戏的样子,嘴角挂着嘲讽的笑:“魏则生,夫长他杀了那些妖物之后,就都是幻境了,看来你信奉的妖族他们也没教会你什么东西,怎么你就连现实和幻境都分不清了呢?”
魏则生调转视线,望向向与濯,目光阴毒得似乎会有水溢出来:“向与濯,你骗我。”
“你以为谁都像你,又傻又蠢,” 向与濯笑着耸肩,用剑身拍了拍魏则生的脸颊,“就这点本事还学人家当叛徒?”
秦长愿终于从迷茫的状态中清醒,他淡淡扫了萧轶一眼,挣脱萧轶的手,同样望向向与濯,声音淡淡的:“怎么回事?”
向与濯下意识打了个激灵。
他望向萧轶,萧轶却根本不接他的目光,只望着秦长愿的背影。
向与濯摸了摸鼻子,道:“我……我不是叛徒哈。”
上一篇:被甩后我独自养娃
下一篇:穿成大佬的炮灰联姻小娇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