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自在枯荣
宴皇阁在南郡的土地上伫立了这么多年,说到底实力绝对不会弱,有银足乌在前,之后一件又一件的宝贝被呈上来,其中一两件甚至都让秦长愿有些动心,但他知道自己此行的目的,便以“日后若还想要,自己炼一个就是”为理由说服了自己。
秦长愿等得昏昏欲睡,不知过了多久,萧轶忽然轻拍了一下他的肩,秦长愿像是突然断掉的橡皮筋一样,猛地来了精神,双眼大睁地看向会场中央。
千龙引被送了上来。
整个会场都是昏暗的,唯有中央存有光明,千龙引的色彩极为少见,是一种澄澈的蓝,夜明珠的光芒阴郁偏紫,竟将千龙引映照得玲珑剔透,不似凡间物。
拍卖师语调激昂地介绍着这个宝贝,因她太过激动,身上佩戴着的铜铃不断“叮铃”作响,秦长愿压低声音道:“来了。”
会场里上万双眼睛都盯着那一株小小的药草,情势迫在眉睫。
千龙引虽珍贵,但到底还只是一个药草,虽有逆天的功效,但若想发挥作用,需要将千龙引炼成丹药,再配有技巧娴熟的医者,以保两人灵台脱体后不会瞬间死亡,因此,千龙引的作用也只是一个“引”而已。
因此,千龙引起拍价格一千灵石。
秦长愿正欲举牌,萧轶突然按住他的手,道:“等一等。”
会场里至少有一半的人都是为这千龙引来的,竞拍的场面一定十分激烈,价格定是上升迅速,这个时候倒不如不举牌,看清哪些人是真的想要,哪些人只不过是在哄抬价格而已。
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千龙引就被拍到了六千灵石的价格,当初无念真人炼出的一粒还魂丹不过才八千灵石,而千龙引却转瞬就到了六千,可见众人对自身变强的执念。
千龙引价格仍旧在上升,不一会的功夫,就到了七千。
这个时候,秦长愿发现,举牌的人渐渐少了。
他也观察到,一楼的人大多是在凑热闹,而二楼雅间里的那些贵客们才是真的对手。
而“天”字号房里那位贵客,每次都会举牌,价格涨到七千灵石有九成都是他的功劳。
“千龙引七千六百灵石第一次。”拍卖师声音有些听不清了,她似乎也没有想到效果会这么好,激动得快要握不住小木锤。
秦长愿琢磨着时间差不多,便举了牌,喊道:“八千。”
他直接将价格抬到八千,让不少还欲举牌了人直接将牌子扔了。
八千灵石买一颗草回去,是灵石太多烧得慌吗?
而天字号间的客人不慌不忙,再次举牌,八千一百灵石。
接下来,不管秦长愿叫价多少,对方都会在此基础上再追加一百。整个会场鸦雀无声,只有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和越来越难以抑制的惊呼声。
萧轶和秦长愿对了个眼色,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出了疑惑。
对方能在雅间里,定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不可能做出恶意抬高价格的举动,但他这样一百一百地加,也实在磨人。
秦长愿叫价的时候,萧轶暗中释放出一缕元神,潜入天字号间查探情况,但对方元神似乎很强,早有准备,将一切窥察都拦截在了一层元神屏障之外。
萧轶收回元神,低声道:“他很强,你注意些。”
千龙引的拍卖早已成了秦长愿和天字号房主人的一场对决,此刻已经叫价到了八千九百灵石。
秦长愿冷哼一声,举牌,声音淡淡地从喉中传出,他不卑不亢,直接叫价一万。
会场此刻已经无法保持安静了,一万灵石的叫价一出,会场之中像是一锅煮沸了的水,翻腾得热烈又夸张。
天字号房内主人再无动静,拍卖师激动得手抖起来,过了许久,才敲响第三捶。
“千龙引,一万灵石,成交!”
千龙引以一万灵石价格成交的事迹前所未有,拍卖会已经结束了,也没有人走,纷纷都想看一看用一万灵石拍下千龙引的傻子是长什么模样。
秦长愿也自知这个价格远超千龙引的价值,但他已不能收手,若再耽搁,恐怕无法如期回到学宫。
秦长愿不想再多耽误时间,迅速与宴皇阁交易完毕,便臭着一张脸去找萧轶,准备商量何时上路回学宫的事情。
但二人刚一在宴皇阁外面的大街上碰头,萧轶便不再说话,他朝前方扬了扬下巴,示意秦长愿转头去看。
秦长愿疑惑地回头,却发现他们对面站着一个人。
这人黑衣黑袍黑斗篷,在烈日阳光下裹得相当严实,从头到脚都没露出一寸皮肤,只有两个黑漆漆的眼珠精准地盯住了他们。
他们明明处在人来人往的宽阔大街之上,可与黑衣人对上视线的这一瞬间,秦长愿怀疑自己身处阴暗窄巷,阴森得不见日光,周围嘈杂的人声早已消失,而这个世界,也只剩他们两人而已。
绝不是一种多么好的体验。
萧轶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他压低声音道:“是天字号的主人。”
秦长愿被萧轶的这一句话拽到人间,像是突然还魂那样,他强逼自己移开与对方对上的视线,寻求救赎一样暗中掐住萧轶的手指,调节着呼吸,道:“是他啊?”
萧轶察觉到秦长愿的异样,想远离这种触碰,但他忍了忍,没有甩开秦长愿的手。
黑衣人突然笑了一声,声音粗粝仿佛乌鸦:“你好,幸会。”
听见这声音的一瞬间,秦长愿如遭雷殛,他瞳孔大睁,如身坠泥泞。
这道声音仿佛穿透遥远的光阴,似是纠缠他多年甩不脱的噩梦。
秦长愿一瞬间就知道了对方的身份。
如果早知这一趟会遇上这个人,那他宁愿从没有来过。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晚点还有一更,在十一点左右叭~
第30章 二九·清帝
严谨地说,那不是人,是妖。
史书上关于无念真人那个篇章的英雄故事没有记载这段儿,即使有记载,也没人能说得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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