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自在枯荣
陆若甲天资聪颖,但年纪小的时候没有条件打基础,这让他在准备这场学识大比之时异常艰难。
秦长愿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有的时候,若是从一开始就失去希望并不让人沮丧,可怕的是每一步都给了让人成功的错觉,老天却在只差临门一脚的时候,将人打入地狱。
自从那日清晨给萧轶包扎过之后,他们二人便分别,没再见过面了。秦长愿掰着手指数日子,参加期末考核之后,便又进入学识大比。
学识大比与心境大比相比对他来讲要简单许多,无非是一场加长版的期末考核。
答完考题,秦长愿放下笔走出朱红大门的一瞬间,突然在心中升起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刺眼的光却没有温度,让人在一刹那间百感交集。
顺利进入垂天境,拿到初云剑之后呢?
他要做什么?
在如今的修真界,初云剑早已不仅仅是一把剑了。无念真人的威名和时代的更替赋予它更多的意义。初云剑由此变成了一种具有象征意义的存在。
当年无念真人使用初云剑击退妖族,今初云剑易主,新主人就更要将击退妖患的责任扛在肩上。
可放眼偌大的五境,青黄不接,才人未出,谁能扛起退妖抗敌的重任?
秦长愿叹一口气,如今昔日故人已去,若要真的与妖族相抗,还需他自己来。
初云剑,他志在必得。
这些天,也是汉墨先生最忙的时候,秦长愿在屋中有些无聊,曾经登入过元神网络尝试与汉墨聊天,可都没有得到回应,秦长愿也就放弃了,安心地在屋子里睡到自然醒,饿了就去饭厅吃饭,一心等待成绩。
依旧是大比结束之后的第三天,汉墨按照占比计算出了总的积分排名,并在元神网络上进行公布。
毫无悬念,秦长愿、萧轶和谢温瑞占了前三名。秦长愿略有些惋惜,陆若甲止步第五十六名,这已经是相当难得的成绩了。前五十名弟子将在明年三月份垂天境开启时,拥有进入垂天境的资格。
垂天境向来都是弟子们历练或者寻求机缘的好地方,传说是某位上古大能修炼时的洞天福地,他羽化之后这洞府留在原地,其内在灵气渐渐使之变换成一处秘境,百年前由萧云今得到开启秘境的钥匙,其后便一直由中洲学宫接管。
垂天境内部变幻莫测,有数不尽的财宝资源,先不提寻找钥匙的过程会有多艰险,但就一提收服秘境为己用的过程,恐怕非力敌一世家之实力不可。
但又偏偏,萧云今这两样都做到了。
也无人知晓这种恐怖的实力是萧云今的极限,还是他有远远凌驾在这种实力之上的本事。
垂天境的名额有限,各学宫有五十个,其他世家平均一家能有五六个,最后进入秘境的,也能有数百人。
若是单纯的历练,对弟子也不必拥有如此高的要求,但在垂天境里,练的是人心。
陆若甲没能进入到垂天境里,秦长愿反倒松了一口气。
像陆若甲这种,再长个一百年都不一定是里面那些丧心病狂的人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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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宫内的紧张气氛使这个年过得没什么滋味,世家弟子们多回家去吃年夜饭,至于其他大多数的非世家弟子便留在学宫里,修炼、背法诀。
修真之人必须斩断情根,远离红尘凡俗,而修真世家与宗门又不同,以家族基业为基础,以血缘亲情为根系,这本就与修真本意相悖,也是秦长愿不看好修真世家的原因之一。
而世家弟子们无法做到真正抛却情根,尘缘不断,难以有更大的精进。
学宫为迎接新年的弟子们放了整整一个月的假期,这一个月秦长愿哪都没去,在学宫之内修炼,来与这具身体磨合。
至于萧云今身上的蛊毒,秦长愿还曾去找过他,但依旧没有在书房看见人。
秦长愿叹息,料得如今萧云今肯定会忙,且萧云今也不是会将自己平白自大到将自己置于险境之中的人,他稍作犹豫,便离开了。
在假期的最后一天,谢温瑞和陆若甲两人一同来找秦长愿,三人坐在院子里抽出嫩芽的小树之下,聊天小酌。
秦长愿和谢温瑞两人都没喝多,唯有陆若甲喝得醉醺醺的,他有些失控,抱着秦长愿哭:“长愿,我发誓……嗝,我有一天一定会出人头地!”
秦长愿挑眉,拍打着陆若甲的后背,道:“你现在已经很厉害了,时间还长着,更何况你入的是儒道门,可入世做良相,会有你舒展身手的时候。”
哪知陆若甲却“呜呜”痛哭起来,嘴里还模糊地念叨着什么,秦长愿无奈地俯身去听,听见了一句:“长愿……长愿,我什么时候能像你这样啊。”
阳春三月,学宫恢复上课。
而学宫之内经过重重筛选出的五十位精英弟子,领到了通行玉牌,由六位长老亲自带队,与世家的弟子们汇合,最终这四百七十二名弟子一同进入垂天境。
垂天境主要是为弟子们历练获取机缘而设,因此其内部并没有什么致命的危险,但也绝不会轻松,这近五百名弟子,其中至少有一半人是为了初云剑而来。
为了保证公平,也为了解决入内的弟子水平参差不齐的情况,所有弟子在进入垂天境之后都会被发放一个制灵球,弟子们压抑自己的灵力外放,将灵力输送到制灵球之中,等灵力的强度不足以使制灵球亮起时,制灵球就会自动为这名弟子上一道“灵力锁”,锁住他的灵力。
也就是所谓的“压制修为”。
弟子走出垂天境或者认输捏碎通行玉牌之后制灵球就会自动失效,灵力锁也自动消失。
秦长愿站在队伍之中,听着连歧长老的话,百无聊赖地一下一下地玩着自己衣襟前面的扣子。
他最开始一眼就看见了向长老,向与濯一身黑紫色的劲装,头发随意地束起一个马尾,宽肩窄腰大长腿,耳上调侃似的别了一朵青蓝色的小花。
端的是一个倜傥风流。
秦长愿看了一眼便挪开视线,这人,他不作评价。但相安无事地在中洲学宫这么一个风波中心待了近百年,怎么都不会是真正的“中庸无能”。
秦长愿收回视线时,仅仅是随意地往旁边一扫,就对上了萧轶远远望过来的目光。
秦长愿一怔。
那目光里带着警告,就差把告诉他不要对那个人有任何兴趣的几个大字写在脸上了。
秦长愿挑眉,迎着萧轶的目光给他送了个飞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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