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极反派发掘系统 第205章

作者:云乔子苏 标签: 幻想空间 灵异神怪 穿越重生

再一想,糟大发了,不会是江晏的儿子吧,难道江晏要和谁谁生一个了不起的儿子,来为他解开狗屁预言?

现在他的任务二失败了,一号女主名花有主了,二号女主整天盯着男配,三号女主原本还有点希望,现在除了招猫逗狗撸麒麟就没别的心思,那江晏这个儿子还能正常诞世吗?

就算宋爸爸心比海宽愿意再撮合一次,那系统已经明确表示没有任务四了,干完副本三差不多就到终极大boss阶段了,四号女主能不能按原设定出场都说不准,哪还有机会去给男主谈恋爱生儿子?

啧,天命妖王总不能是路人甲生的吧,也太不符合作者文风了……而且作者爸爸心比针尖窄,根本不想这么写,番外也不行!

江晏打断了他的胡思乱想:“大约时机未到。妖界三王早已不复昔日荣光,恐王没了,他的女儿若要生个天命妖王出来,起码也得找个同族的大妖才行,否则生出半妖,连我都打不过。”

宋彩手指微微蜷起,想问他:你就没想过她要找的男人就是你吗?可话到嘴边说不出口,总觉得这样试探不太好。

江晏似是看出他在想什么,也或许只是有意撇清,说道:“同族的大妖少之又少,我是不可能的,恐王这脉想出大妖王几乎没指望。”

宋彩抬头望他:“你说,你不可能?”

江晏:“嗯,我已心有所属。”

两人的谈话皆是在心海内进行,宋彩却听出他声音轻轻的,那四个字像是极尽所能用上了心海里头最柔软的发声部位。

宋彩沉默下来,看着两人握在一处的手,慌得晕头转向,都快不知道该怎么走路了。

他有种自作多情的预感,但他不敢把这预感往深处想,因为他控制不好心海传音,万一被江晏听去了,而他又猜错了,岂不叫江晏笑话。

他甩甩脑袋,续上前面的话题:“那就算恐王一脉不出,还有你,还有雕王呢。你……你这么优秀,喜欢你的姑娘成群结队,天命的妖王说不定是你儿子。”

江晏竟嗤笑一声:“你又是哪只眼睛看见喜欢我的姑娘成群结队了?天上飞的大雁么?”

宋彩:“真的有,都是你没抓住机会。哎,相熟的姑娘我不好在背地里议论,但当爱情来敲门时,我是眼睁睁看着你给它使了个过肩摔,还把门上了锁的。”

江晏闻言丝毫没有忧患意识,还很自豪地扬起眉尾:“那正是因为我心有所属,别人的爱情合该被关在门外。”

宋彩也有样学样地扬起眉尾:“好吧。”你是男主,你爱咋咋地。

而后提到雕王时,江晏露出某种微妙的表情,只告诉宋彩雕王一脉更出不了天命的后代,宋彩问为什么,他不肯说,只叮嘱别在人前提起这茬,省得好事之人对个中秘隐乱嚼舌根。

两人穿过好几个厅堂,终于到达了存放回溯轮的一间。与想象中的差不多,回溯轮由三层大小不一的双圈轮盘构成,嵌在倒置的新月形轮架上,一刻不停地旋转。

江晏设下屏障,阻隔掉对外的光和声音,便把眦昌的回溯珠放进了轮盘的空隙里。

一瞬间,回溯珠仿佛有了自主意识,慢悠悠转动起来,找到了轮盘最中央的位置悬空漂浮。紧接着,由珠心向外发散出微光,珠子整个裂开了,呈梅花状绽出五瓣,珠心的光芒因此更加晃眼,叫宋彩不由瞳孔收缩。

这房间变成了一个放映室,光芒所及之处像是全息投影似地开始播放回溯之人记录下来的过往。

影像中,眦昌只有七八岁的模样,一个卖果子的大叔给他包了几个糖油果子,因为这摊位是周家帮忙给置的,大叔推来推去硬是不肯收钱,便叫小眦昌吃着了免费的果子。

小眦昌回去以后兴高采烈地把这事情告诉了母亲,母亲却勃然大怒,斥责他贪了别人的小便宜,叫他把钱给人送去之后还罚了抄书。寒冬腊月,小眦昌一直抄到灯油耗尽,他母亲便在一旁盯到晨鸡鸣啼。

时间跳到眦昌十来岁。

不知是谁家的孩子朝周宅大院里扔了几个烂梨,正好有一个砸到了眦昌的脚边,稀巴烂的腐坏梨肉弄脏了他的鞋。他心里憋着气,拎着烂梨的梗一个一个扔回去,果然听见了外头几个孩子的吱哇乱叫。

他痛快了,回到树下继续温习功课。

可这事还没完,之后那几个孩子又弄来了许多烂梨,一股脑全扔进了周宅。打扫庭院的深谙周家家训,没有去找罪魁祸首的麻烦,只是默默把烂梨拾进了落叶篓里。年轻气盛的小少爷却忍不了,卷起袖子冲到了巷子里,抓住了那三个捣蛋的熊孩子。

三个熊孩子都跟他差不多大,他则仗着天生的体能优势,把熊孩子全提溜进了周宅,一个个按在落叶篓边,逼着他们把烂梨全吃了,否则不能放他们回家。

仨孩子不肯吃,朝眦昌身上吐口水,说他有个屁的了不起,也就是比别人会投胎,生在了有钱人家,根本不像自家爹娘夸上了天的那么好。

他们看见眦昌温习的旧书,嘲笑他竟然还在学六岁小儿都能倒背如流的诗词,气得眦昌小脸黢青。他质问谁家六岁小儿能背这么深奥的诗词,那仨孩子便哪壶不开提哪壶,说周家次子玄礼就能。

于是,仨孩子被揍得鼻青脸肿,哭着回去又哭着来,只是再来的时候带了家长来告状。

这三位家长都没说难听话,见到周小姐后先鞠躬,再道歉——因知道是自家孩子先往周宅扔烂梨的,最后才提眦昌打了自家孩子的事。打得严重,再是给周小姐面子也架不住心疼啊,都好言好语劝周小姐跟孩子仔细询问一下,没有什么误会的话就开导开导孩子,以后可别再打人了。

周小姐给人赔钱,仨孩子家长谁都不肯要,推推搡搡地,最后只拿了点够买药的走了。他们一走,眦昌就显了形,白天的小少爷气场一扫而净,在他母亲面前只敢低着头。

周小姐叫用人拿来了藤条,眦昌便扑通跪在了凉地上,等着那藤条落下。可等了半晌、吓了半晌,那藤条始终没落下,代替它落下的反而是母亲的泪。

小小少年便在刹那间学会了恨似的,抬眼望着那个拿了藤条的用人,神色凶厉怨毒——他道是因为母亲舍不得打,不开眼的用人却偏偏拿了藤条,叫母亲为难了。

便在此时,藤条落了下来。

宋彩听见周小姐恨铁不成钢地那一句:“看谁?你当是谁的错,是藤条的错,还是拿来藤条的人?”

宋彩叹了口气,不知该说什么好,问江晏:“可以调十倍速么,这样看太慢了。”

江晏嗯声,回溯轮的转速便上升了十倍,风火轮似的。

春风拂柳,飞絮盈池,学塾里有孩子带了一小瓶白色糖丸,当着大家伙儿的面唆得津津有味。眦昌从没见过那样的糖丸,有点好奇,那孩子问他想不想吃,他不搭理,便得了那孩子一个大白眼。对方显然是看眦昌不顺眼许久了,借这个机会更加趾高气昂地显摆,说那糖丸是琼浆玉液熬制的,稀罕着、珍贵着呢,不是谁都配得上吃的。

巧的是,下学后眦昌回了家,居然看到弟弟玄礼也在吃糖丸。他问那东西哪里来的,玄礼便说是母亲买的,他又问母亲买了几份,玄礼老老实实说一份。眦昌难受了,闷头进了房间,直到晚饭时才出来。

一家四口用晚饭本该其乐融融,眦昌却显得格格不入,他父亲几乎不和他说话,他便也始终沉默着。

之后,玄礼竟然又拿出一粒糖丸,就着甜汤囫囵吞枣地咽了下去。

这行为若是换了眦昌来做,必定又会招来一番责备,吃饭就吃饭,怎么可以半道吃糖?还是那样粗糙的吃法,真对不住那粒糖。

谁知母亲不但没有说什么,反而问玄礼甜不甜,玄礼笑嘻嘻地说甜,惹得母亲和父亲一起笑了起来。

悦耳的笑声滋润不了久旱的心田,反倒叫得不到它的人愈发嫉妒,听在耳里,如刺如钩。由此,眦昌的心事压不住了,白色糖丸是什么味道的,他想知道。

他问过母亲,为什么只给弟弟买了,没给自己买,母亲却反问他是不是在跟弟弟争风。他连忙解释,说只是想尝尝而已。当着玄礼的面,母亲没有解释太多,只说他已经长大了,不需要吃那个了。

这样敷衍的说辞,怎么能叫人服气。

那天晚上,眦昌终于放任了自己,从玄礼房间拿走了糖丸。他怕弟弟找不到糖丸会去告诉母亲,便用几颗糯米粉捏出来的小丸子代替了糖丸,装进瓶子里原样放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