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带崽的老狐狸
明连眼风都不给他一下,依旧是看着聂熏,“把那条项链还给我。”
“小连,怎么忽然要项链了?是出什么事了吗?”聂熏温温和和说,“阿婷送我那条项链时就说过,虽然那不是什么特别贵重东西,但倘若保管不妥当,很容易造成损伤。你这孩子平时冒冒失失的,阿姨可不敢随便把项链给你。”
方才不平的明朗愣住,尴尬了一小下。
但这难不倒明朗,他从其他角度切入,“那项链已经送给我妈了,现在是我妈的东西,你怎么现在还来要?”
“是不是送的,这话还要另外说,毕竟这只是你妈一家之言,真相如何谁也没有看到。”明连似笑非笑。
明朗翻了个白眼,“一条蓝宝石项链而已,你当我妈真想要啊?妈,你快把项链给他,咱们不稀罕!”
聂熏神色有一瞬间不自然,但转瞬即逝,“小连,你听阿姨一句,那项链真的很容易损坏,不要拿出玩。”
将这份异样收入眼中,明连心里了然。
他目光逐渐变得锋利,仿佛所有暗色都沉淀入那双桃花眼,化作能溺人黑浪潮,也似乎凝成了锐利的刀。
“你怎么就笃定我会损坏项链,请不要想当然。我一个做儿子的,讨要亡母的遗物很过分吗?”明连扭头,看向明阳辉,“老头子,我不能要我妈的东西吗?”
明阳辉没有任何犹豫,“能,怎么不能。其实本来也是帮你保管着,你先前不懂事,怕交给你后你弄坏了,现在你长大了也稳重了,是得给你的。”
聂熏慢慢握紧了手,新做的水晶美甲在她掌中留下深深的指甲印。
她一眨不眨地看着明阳辉,眼底悄然划过一道恨意。
明明这么多年过去,他怎么还想着那女人,就连那女人生的儿子也总是偏袒。
人大概是有逆反心理的,如果说方才明朗还不怎么在意那条蓝宝石项链,但现在被明阳辉一说,他顿时就觉得有所谓了。
“爸,你不能偏心眼!那项链都已经是送给我妈了,这送人的东西,怎么还能拿回去?”明朗不满。
明连笑眯眯,眼里锋芒半分不减,“耳朵不好使就闭麦,刚刚就说了送项链的事没人知道。我妈当时的东西并不多,怎么可能还随便送,而且还是送给一个以后会坐上她位置的女人。”
明阳辉叹了口气,不知道想到什么,面上失落难掩。
聂熏脸色微变,“你怎么知道阿婷的东西不多?”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得把我妈的项链还回来。”明连不想谈其他。
明朗气炸了,“你没钱了是不是,肯定是蒋蛟不给你钱花,你才......”
“谁说我没给他钱花?我的卡都是明连的,我全部资产都是他的。不知道可以闭嘴,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蒋蛟蹲完厕所出来,就听到那句。
蒋蛟就纳闷了。
怎么外头一个两个,全都觉得他对明连不好。
不过也是,以前是他错了,导致现在明连要跟他离婚。想到这里,蒋蛟心里酸酸的,像是泡进了梅子酒里一样。
但现在在人前,尤其还面对看不惯明连的找茬儿,蒋蛟觉得自己必须拿出十二分气势。
虽然迈步的时候,脚还是有点软。
明朗快吓傻了。
他以为家里就来了明连一个,没想到还有蒋蛟。
蒋家在南海城的势力非常大,早年生意就已经做到国外去了,上头更是有人。
他朋友都以能与蒋家人拉上关系为荣。
虽然不少人嘴上说看不起明连,看不起明连跪舔。
但真心问一句,如果可以与明连换个位置,愿意吗?
那当然是愿意!
抢破头皮都去啊!
明朗对着明连还能跳,但对着蒋蛟,他就瞬间成鹌鹑了。
“蒋哥好。”明朗弱气地叫了声。
这喊完后他才去看人,然后发现蒋蛟面上顶了两个黑眼圈。
很是滑稽的感觉,但他不敢笑。
聂熏脸色变得很不好看,她强硬扯出一抹笑,“原来小蒋也来了啊!”
她心思千回百转,不断琢磨刚才那句。
卡居然都在明连手上,怎么外面都传他们感情不好?
“发生什么了?”蒋蛟只听到方才明朗那句。
明连眼里有幽光滑过,“她拿了我妈唯一的遗物不肯还我。”
明阳辉张口想要解释,却忽然觉得长子这话虽然糙了些,但也算不上错。
于是没开口。
蒋蛟目光立马就凶恶起来了,两只黑肿的眼跟镭射灯似的,也好像携了刀片的风暴,哗啦啦的朝聂熏去。
错过了去拜祭岳母的事,蒋蛟到现在还揣着。
每天晚上翻来覆去的后悔,现在一听岳母遗物居然被拿了,蒋蛟立马就不干了,“聂家没教过你,不是自己的东西不能拿吗?”
这话就差直说对方没家教。
被一个年纪小自己那么多的小辈当面说,聂熏脸上挂不住。
但论家势,哪怕十个聂家,也比不过蒋家。
“虽然那项链是你妈妈送我的,但既然你长大了,还那么挂念阿婷,聂姨当然不会不将项链给你。”聂熏笑着说。
面上表情温柔,却没人知道她的掌心已经通红一片。
见聂熏回去拿项链,明朗也待不住了。
他想走。
本来他是想回房间打游戏的,但不知道为什么肚子忽然有些不舒服。
于是往厕所走。
这刚进厕所,明朗差点被臭得晕过去。
刚刚谁上厕所不开排气扇啊!臭死个人了!!
很快明朗想明白了。
蒋蛟是后来才出现的,想来去厕所的肯定是他,但想明白后明朗反而不敢出去。
现在出去万一被看到了,岂不是要被对方觉得他嫌弃他?
于是明朗苦哈哈地打开了排气扇,硬是上了个厕所。
*
聂熏回房间拿那条蓝宝石项链去了,明连在外头等着。
时间一点一点流过,五分钟后,见聂熏还没出来,明连眸色微深。
“老头子,她是不是不记得保险柜密码了?要不你去看看?”明连开玩笑说。
明阳辉知道明连什么意思,“你小子真是。”
语气打趣又有点嫌弃,但还是立马从沙发上起来。
蒋蛟坐在沙发上,琢磨来琢磨去,脑中忽而电光一掠,惊得蒋蛟连忙把旁边的明连揽过。
明连正想推开,就听蒋蛟压低了声音说。
“她都成咱爸现任老婆了,还拿着岳母的项链,要么是那项链有着某种意义,她舍不得毁掉,要么那项链价值实在太高,也不舍得毁。”
蒋蛟知道明连母亲早故,对方也坦诚跟他说从小到大一直没见过母亲那边的家人。
蒋蛟敏锐地觉得这事情不对劲。
明连推人的动作一顿,淡淡地睨着他。
不得不承认,蒋蛟有时候智商是真的很高。
“我去查查怎么样。”蒋蛟哀求说,“明连,求你了,我总要为岳母做些什么。”
蒋蛟这时候已经在想,哪怕明连不同意,他还是要去查。
以前没做好的事,他得一一补上。
明连盯着蒋蛟,一双狭长的桃花眼眸光晦暗。
蒋蛟紧张得手心冒汗。
最后明连轻轻地点了下头。
蒋蛟乐得差点升天。
明阳辉进去后,效果立竿见影的好,聂熏很快就从里头出来。
明连目光落在她手上的盒子上。
当着聂熏的面,明连从兜里掏出一个小电筒。
小电筒也就一指粗细,那些珠宝鉴定家一般人手一个。
聂熏想露出个笑容,但扯了几次嘴角都没成功,“你妈妈的项链就在这里。”
递盒子的动作很不情愿,走在她后面的明阳辉并没有看到。
明连也不在意,接过盒子过将其打开。
在梦中他就曾被这条项链惊艳过,现在再看,感觉依旧。
这条蓝宝石项链如同旧上海时的美人,婀娜多姿,有着烽火岁月的艳美,隔着朦胧烟雨,越看越惊艳。
在灯光下,蓝宝石光芒熠熠,那低眸的青年眼角眉梢处仿佛沾染了宝石的绚丽,愈发如海棠般明艳,仿佛是从画本里走出的精怪。
明阳辉有些愣神,明连这个垂眼低眸的角度与亡妻真的很像。
聂熏握紧了一下拳头又迅速松开,“明连,你该不会是以为你妈妈这条项链是假的吧?”
正在验货的明连头也不抬,“不,我是怀疑有人对这条项链动手脚。”
这话相当直接。
聂熏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似心虚也似懊悔,她责怪似的看向明阳辉,水眸幽幽,好似在说“你看他这是对长辈说的什么话”,然而明阳辉还在愣神,压根没注意她。
聂熏转而去看蒋蛟,想让蒋蛟管人,结果发现后者表情都快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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