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带崽的老狐狸
剧组在红月影视基地待了一个月,这汤水与点心就送了一个月。
而且还是周边高档饭店的汤水。
比如今天——
“明老师,你的助理又给大家送汤水来了,你这也太客气了吧。我入行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碰上这种幸福的事情。”束白双笑弯了眼睛。
编剧与演员不存在竞争关系,而且这送又不是只送她一个,不怕落人口舌,当然很欢喜。
明连笑笑。
又听束白双说,“听说这次来的是你那个长腿大帅哥助理,啧啧,颜值都可以直接出道了。你们长得好看的人都是一起玩的吗?”
明连笑叹了口气,“束老师,我以为我们已经是朋友了。”
“哈哈哈是,我也长得好看。”束白双身上穿着古装长裙,飘飘若仙。
蒋蛟从远处往这边走时,就看到束白双对着明连笑得正高兴。
他眸光微暗。
一个月过去。
真的如明连当初所说,电话爱接不接。
他的电话通常都被直接挂断,挂的次数多了,蒋蛟就改成发信息。
十次信息里,只会获得一两次回复。
而且回复也比较简短,就像......他当初一样。
这一个月,蒋蛟在工作之余还看了许多情感方面的书,也在论坛上看了不少帖子。
但看再多书,看再多的帖子,都没有感同身受来得直接。
暗恋的人,姑且可以自我安慰对方不知道自己的感情。
但明恋呢?
不能,连自欺欺人都做不到。
爱意得不到回应是一件相当痛苦的事情。
辗转不能眠,食不下咽。
蒋蛟以前活在自己的小世界里,不懂几年前的明连到底怀着怎么样的心情锲而不舍,现在他明白了。
像极烈的苦酒,一杯下肚,火焰从喉咙一直烧到心口。
同样的,苦涩也全部流进心里了,然后化成了一根根细小的针,沿着筋络游走,每个神经元都能感觉到疼痛。
越是坚持,蒋蛟就越是后悔,也越是心疼当初的明连。
在他面前露出笑脸的明连,背后该有多难过。
偏生那时他还看不到。
最该怪谁,怪蒋文轩吗?还是怪齐宣?
其实都不是,最该怪的是他蒋蛟自己。
一切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蒋蛟迟疑了下,最后慢慢朝明连那边走。
走了两步,停下来。
蒋蛟紧了紧手上拎着的袋子,他莫名有些恐惧。
那一边好似阳光灿烂,春暖花开,明连笑得温和好看,是那种他后来不曾看见的轻松。
就好像没有他蒋蛟出现,明连会过得更好。
不过停顿只持续了片刻,蒋蛟就继续往前走,脚步坚定。
那边的明连其实早就看到了蒋蛟,一米八.九的人,藏也藏不到哪里去。
束白双也看到了。
束白双之前见过蒋蛟两次,一次是开机那天,一次是半个月前,现在是第三次。
每次看都觉得明连这个助理真的帅,而且还是没整容的那种天然帅。
只不过......
“明老师,给你工作是不是很辛苦啊?瞧你助理憔悴的,他好像比上一次见瘦了挺多。”束白双打趣。
如果是天天见面的人,可能看不出变化,但束白双不是。
今天一看,她有些惊讶。
明老师的这个助理瘦了很多,脸上轮廓越发分明,身上冷意似乎也随之沉淀下来,化成一把出鞘的剑。
位于西省的红月影视基地,距离南海市有两千多公里,乘坐飞机得两个小时。
在来西省前,蒋蛟熬了两个通宵,提前把公司后面的几个项目给规划好。
他是一熬夜就容易有黑眼圈,而且属于黑眼圈特别明显的体质。
最近一个月都在赶工挤时间,每天睡四个小时都算多了,现在一双眼里全都是血丝,红彤彤的,眼下两个黑眼圈重得很。
哪怕衣服整齐,胡子也刮干净了,也还是让人觉得憔悴。
“没有,一点都不辛苦。”蒋蛟连忙说。
这话说的太快,完全不是正常员工与老板的态度。
束白双稍愣。
她这一愣,蒋蛟就知道自己可能又坏事了,他看了眼明连,没从明连脸上看出什么表情。
“其实、其实我在追求他。”蒋蛟忐忑。
他怕束白双觉得明连对手下的人不好,认为明连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于是迅速选择自.爆。
束白双震惊了。
不是助理?
原来是追求者啊!!
不过震惊过后,束白双又觉得理所当然。
人家明老师有颜有才华,追求者的质量高不出奇啊!
“明连,我给你带了汤跟点心。”蒋蛟把袋子解开,将里头的汤水跟点心端出来。
半个月见不着明连,蒋蛟有一腔的话要说,“听说剧组用餐时间不规律,你胃不好,不要那么折腾。要是到点吃饭,他们还在拍戏,你就偷偷先吃,你一编剧,导演那边不会说什么的。如果导演那边不同意,我去跟他说。”
“蒋蛟。”明连表情浅浅,“你说过不会干扰我工作的。”
蒋蛟一僵,那张因为熬了两个通宵,显得老了几岁的脸上显而易见的无措,“我、我没有要打扰你工作的意思。你身体不好,不按时吃饭胃会难受。”
明连笑了声,一双桃花眼波光潋滟,“我之前还以为你不知道,原来你只是潜意识忽略。”
这话细听之下带着几分笑意,只不过是自嘲的笑。
蒋蛟本来就憔悴的脸顿时苍白了许多,“我、我......”
最后却没能说出什么。
想说自己没有潜意识的忽略吗?
但如果没有,家里偶尔会出现的胃药怎么回事?
更何况,那些胃药还是他给明连买的。
自己分明是知道的。
辩解吗?
辩解的话太无力。
而且这一刻蒋蛟也不想说什么,这段婚姻会以离婚收场,确实是他一手造成的。
这些天,蒋蛟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做梦。
梦到自己回到了过去,还是高中或者大学的时候。
但是在梦里,他的身份并不是“蒋蛟”,而是“蒋蛟的同学”。
以旁人视觉看着这场荒谬可笑暗恋。
他疯狂嘶吼过,竭力想要阻止过这错误的开端,然而没有用。
梦里的一切都按现实的轨迹进行。
从他高二转学过来,一直到那天离婚,蒋蛟成为一个旁观者,被困在梦里的旁观者。
到后来他不敢轻易睡了。
他怕一睡着,又回到了那个梦里。
那种无法阻止错误发生的无力感,如同一条条细小的、却长满尖牙的虫子,将他啃食得遍体鳞伤。
有些逃避的转移话题,蒋蛟说,“我刚刚问你们场务招不招人,他说招。”
明连眼皮子一跳。
果不其然,下一刻听蒋蛟说,“我说你看我这样行吗,我有力气,搬东西肯定能用得上我。”
怯生生地看了眼明连,蒋蛟小声说,“他同意了。”
一旁的束白双有些反应不过来。
她看看明连,又看看蒋蛟,最后把目光落在了蒋蛟的衣服上。
作为一个已经出了名的明星,束白双接过不少高端广告,其中就有服饰这一类。
虽然她拍的是女装,但男装女装其实不怎么分家,因为都是衣服。
所以束白双认得蒋蛟这一身。
乖乖,一个车位的钱就穿身上了。
转而束白双又想。
最近一个月他们喝的那些养胃汤,吃的那些点心,该不会都是这一位准备的吧?
上一篇:被迫和学渣称兄道弟
下一篇:佛系大佬的神奇动物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