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南倏
每次被发现后,他就会被成年企鹅当做要欺负自己孩子的幼崽连戳带怼的赶走了。
几次下来,他也不敢再靠近了,现在只敢远远的的观察。
今天……他依旧没什么收获。
又冷又饿的鹤辞低着头想让自己更暖和一点,他简直想哭,但是哭也没用啊!
哭要是能活下去,他早哭了!还肯定哭的超大声!
鹤辞歪歪斜斜的走回两块冰层拼搭起来的临时住所内,这冰层勉强帮他抵御风寒,但是真的格外冷。
他尽量低着头让自己的小脑袋贴着肚皮,又冷又饿,他好想睡一觉,最好是一觉醒来就发现自己是在床上,到时候他肯定要大哭一场,还要订最贵的麻辣烫才行!
鹤辞吧砸吧砸嘴,好吧,他知道自己是在做梦,他现在甚至害怕万一睡着了,还能不能醒过来。
他准备休息一会再去更远一些的地方再碰碰运气,现在要趁着刚刚运动后的热乎劲早些休息才好。
可他这个身体还是太过弱小了,鹤辞困得小脑袋一下一下点着,可怜又可爱,可现在并没有其他人注意到他。
就在鹤辞坚持不住马上要睡着的时候,后方忽然出现了一阵响亮的水声。
鹤辞突然惊醒,甩了甩脑袋,从雪堆的缝隙中看到了从远处冰孔中冲上来企鹅,对方沾了水的背部黝黑发亮,身前的腹部白的耀眼。
是那个高大健壮的先生,鹤辞羡慕的两眼发亮。
鹤辞单方面认得对方,因为这是他两天内第四次看到对方了。
帝企鹅也可以这么帅吗?
等等,他在想什么!?他的审美被这么快就被企鹅同化了!?
鹤辞以为那个冰孔是海豹钻出来换气的。但他不知道的是,海豹反常的到达冰川内侧,甚至把结实厚重的冰层凿穿这件事,让企鹅群很是恐慌。
今年企鹅们已经大幅度移动改变了最开始哺育幼崽的位置,可还是无法避开那些进化了的海豹。
企鹅们能看到海豹时不时的在冰孔冒头,他们远远的避开那里,宁愿在冰面上用几个月走一个来回,去远方的海边下水捕猎,也不想从这下去送死。
除了这个特别高大的帝企鹅。
对方多次从这下水,甚至有一次他冲上岸后,海豹紧接着从洞中冒出头,把其他企鹅吓得再次后退,只有他慢悠悠的整理羽毛,似乎看不到旁边的捕食者。
等等!!!
鹤辞忽然来了精神,踏破铁鞋无觅处!对方似乎就没有幼崽!
是了,这个帝企鹅每次上岸后很快就不见了,肯定都是自己找个地方休息,这一定是个机会!
鹤辞看到对方整理好皮毛,似乎又要独自一鹅去稍远些的雪堆处休息,他马上打起精神,理了理身上乱乱的绒毛,想让自己看起来别那么狼狈,跌跌撞撞的跑过去。
若是鹤辞能从上空看到这只帝企鹅的位置,他就能知道这个帝企鹅的不同,因为整个企鹅群在不自觉的情况下,被那些格外高大的企鹅围在了一个圈内。
只有那一只,是在圈外的。
鹤辞害怕对方又忽然消失不见,走的特别急,最后头晕目眩,啪的一下撞在对方身上。
那只帝企鹅愣了一下,缓缓低下头,看了看这晕乎乎的一小团,然后迟疑的、慢慢的……走开了。
鹤辞稳了稳晕乎乎的小脑袋,又扑了上去,喊出了准备好久的台词:“爸爸!你终于回来了!”
这下不止这头被碰瓷企鹅愣住了,就连企鹅群外围那群格外高的企鹅们也停了一瞬,抬头看了过来。
尤其是那个向这里走来的企鹅,步子也顿住了,不知道还要不要把那个小家伙拎回来。
万一真是族长崽子呢?
帝阙被这幼崽的“六亲不认”的样子吓到了,后退两步:“…你谁?”
鹤辞知道碰瓷不会那么容易成功,但他没别的办法了,只能继续厚着脸皮哭道:“妈妈已经不见了,爸爸你别不要我。”
帝阙感受到其他族人的目光,罕见的有些不自在,推了推那小小的一团:“你认错了,我没有幼崽,别跟着我。”
鹤辞现在太弱又太小了,虽然这个帝企鹅只是轻轻的戳了他一下,可他还是一个趔趄差点趴在地上。
鹤辞没有放弃,稳住身体,连跑带扑的跟着帝阙,满眼希冀的看着对方:“爸爸…”
帝阙能在海中捕食者口中随意逃脱,但是在这个小不点的飞扑下…他有没躲开。
帝阙直接厚脸皮的不在意族人的视线了,毕竟正常企鹅在岸行动就是这么不方便。
那个还在犹豫的企鹅见状,了然的装作散步的样子,回去了。
帝阙暗地里观察着鹤辞的反应,表面上挥动翅膀,做出要将他赶走的样子:“我最后说一遍,你认错了,别跟着我。”
鹤辞心底一沉,他又失败了。
按照以往的失败经历,他将会被企鹅妈妈连戳带怼的“揍”一顿,但这个企鹅没有幼崽,他识趣一点自己走应该…不会挨揍吧。
无精打采的鹤辞把自己缩成了一小团,结果一个没站稳直接摔倒在地上。
天旋地转间,他察觉到那个拒绝了他的大企鹅忽然靠近了自己,他条件反射的把背部向着帝阙,他被大企鹅驱赶怕了。
也正因此,鹤辞没有注意到帝阙只是在低头借助喙部来扶他。
鹤辞费力的扇动着小小的翅膀,勉强站了起来就要走,他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了,有气无力的认错:“……对不起,对不起,别打我……我现在就离开……”
话是这么说,但现在鹤辞在哪待着都一样。
他磕磕绊绊的往回走,这次又失败了,接下来要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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