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吃汉来采菊
“两位道友,管你们出自哪方,既然流落此地,就要遵守此地的规矩。水牛村几代都是我钱家的地盘,钱家的势力,自然并不止于此,对付你们,我还没必要太过兴师动众。”
钱鑫旋即斜了斜嘴角,看向小医女的方向:“这些农民的赋税都是交到我们手里头!你们,可要想清楚了。”
应和着他的,是一群打手的狞笑。
在他们看来,他们有一群人,对面却只有三个人。小医女那个娘们肯定是不经打的,而剩下的两个青年,就算从他们的手下逃脱,但面对强大的家主,不还是得安分下来?
不知天高地厚的两个小子!
小医女神色微微凝固,她不怕苏宸和秦楚阳会背叛,但对方毕竟不会在水牛村久留,将来二人一走,这钱家必定会报复在无辜人身上。
……那可就成了他们的罪过了。
苏宸挑了挑眉:“你们还真是妥妥的小人啊,竟然还拿一群与我们无甚关系的凡人进行威胁……强盗逻辑一览无余。”
“动手。”
钱鑫冷酷地开了口,显然没有继续扯废话的打算,不过心里头如意算盘打得噼啪响:
将人带回去后,先严刑拷打一番,若有威胁,最不济就是直接杀了,死了的天才只会是死人,安全;或是让他们签下奴契,生死掌控在他的手中,如果他们背后有人,那更好,钱家能借此谋得不少好处。
至于小医仙,这女人美则美矣,直接杀了就真的可惜了……不如,偷偷养在外面,随便杀个女人将头带回去找他夫人交差。
但是,钱鑫的想法注定是要落空了。
苏宸和秦楚阳,本质可是两位历经无数生死战斗的结丹期修士,无论是肉身还是意志,都远远不是这帮子草莽可以媲美的。
苏宸一瞬间便闪身到一个打手身前,微微侧首,腰部弯曲,长腿划过地面,以最简单的动作、最细微的幅度、最闲适的表情以及最淡定的心态,先是躲过了朝他面门袭来的拳头,闪过了向他腹部杀来的匕首。
然后,曲起胳膊,用手肘直接顶在对方心口。
“咔嚓——”
清脆的骨骼碎裂声响起,他对于灵力的操控向来精准,能用最少的灵气,将招式化为强力杀招。
灵气直接将对方的心脏打爆,然而对面的打手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神色维持在狞笑上,直到痛觉后知后觉地袭来,他却立刻没了呼吸。
至于另一个伺机以匕首偷袭的打手,直接被苏宸的长腿扫落在地,匕首脱手而出。
“叮”地一声,残阳掠影在匕首的手柄处撞了一下,后者立时成为一道利箭,“嗤啦”一下就将那个打手穿了个透心凉。
只是一个照面之间,打手中便有两人没了呼吸……并且是修为为练气五层的最强的两个!
同一时刻,秦楚阳将残阳掠影在左手中挽了个剑花,看似优美的动作,如风刃般的圆环剑刃直接抹了几个人的脖子;右手碧水凝峰如同飘絮随风,却直接点破几人命门。
面对修士,还是意图对自己不利、对无辜人不利的修士,苏宸和秦楚阳可不会手下留情,该杀就是杀。
原本胜券在握的钱鑫看傻了眼。
这已经是单方面的屠杀,但却不是钱鑫所想中,苏宸等人束手就擒的场面,而是恰恰相反!
只一炷香的功夫,钱鑫带来的三十几位打手,悉数阵亡,无一人存活!
地面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一具又一具尸首,更可怕的是,这些尸首十分完整,甚至有些人表面上根本看不出有什么问题,比如某个被最细的七毒咒怨针刺穿太阳穴的可怜鬼。
良久,钱鑫终于缓过神来,知道自己错估了苏宸等人的实力,拔腿便跑,不见一丝犹豫。
但苏宸等人怎会容许他逃走?
“去。”
秦楚阳手中明亮的青光一闪,钱鑫的腿上便出现了一道血口,其本人则在惯性的情况下又闪了十几米,摔倒后在地面翻滚了几圈后,以狗吃屎的姿态落下帷幕。
别说,由于近两日刚下了一场雨,吸满了水份的黑土黄土沾了他一身,还真的就跟那啥似的。
“啊啊啊——”
紧接着,这位钱家家主因剧痛开始大声嘶吼,而苏宸毫无同情心地将一巴掌甩在他脸上。
“别嚎了!跟死猪似的,再嚎真叫你变成一只死阉猪。”
钱鑫被赏了一掌,心中竟然冷静了下来,强忍着剧痛,阴笑道:
“我们本无甚冤仇,我对你们也没什么想法,只要将小医仙交给我就行,但你此番杀我钱家众多打手,害我重伤,便是同我钱家结下生死大仇,我们钱家的老祖宗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无甚冤仇?”苏宸噗嗤一笑,“从你将杀意和贪欲直指我们身上那时起,我就知道你脑子里塞满了屎一样的邪念。你这番话,顶多也就唬唬不知事的小毛头……你看我们,像这样的小毛头么?”
钱鑫满头大汗,面色涨至通红,额角青筋暴起且双眼布满了血丝,喘着大气的模样十分狰狞:
“你们等着!等着!我回去了,自然要请示老祖宗,将你们折磨百年,灵魂再炼成器灵,永世不得超生!”
“够了!钱家家主,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
小医女见到这一幕,怒火中烧地指着对方的鼻子,厉声喝道:
“钱家作风卑鄙,你这位钱家家主不知贪了多少财产,致使此间百姓食不果腹;钱家主母杀掉的那些丫头小厮,在乱葬岗都能堆成一座山,喂饱了豺狼虎豹;钱金狂那个畜生,糟蹋了多少良家女子,让许多因他怀上身孕的女子被逼自尽……还有那些欺软怕硬的下人……你们这钱家人、钱府人,大都是畜生!你们钱府,是肮脏恶臭的兽窟!”
秦楚阳皱眉:“大宅门里的腌臜事儿……”
“不要太多。”苏宸双手抱胸,补充了自家秦兄还未出口的后半句,转头又对小医女说:“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过?”
小医女叹了口气:“钱家家大势大,你们现下也只有练气期修为罢了,而我比你们弱得多。他们以武力强势镇压当地,无人敢反,百姓间也并非万众一心,更有那些个心思叵测之辈,面对那些看不得眼的人,恨不得捏造出一个‘反叛’的事情来向钱家上报,以此谋得赏赐呢。”
她摇了摇头:“这样的情况下,又有谁敢轻举妄动?我自诩并非完人,也只能在凭借着师父名望保全自身之余,为那些无辜可怜的百姓,以低价看诊罢了。”
事实上也正如小医女所言,如果她是一位筑基期修士,自然可以潇洒自如,不受拘束,钱家也不敢对她怎么样,甚至只能仰仗着她的鼻息生活。
可她筑基期的师父几年前就已经陨落了,本来她一个独居的漂亮姑娘,暗地里不知有多少人盯上她这一介弱势的女流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