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郑与
之前文懿还只是文懿,不是老七,所以在这种地方就是受欺负的对象,毕竟蛇鼠一窝的地儿,不指望他们会尊老爱幼,是后来老六不知道怎么的就跟文懿看上眼了,人好兄弟非要带着文懿玩儿,于是文懿就变成老七了。
大致其实只是叫来玩儿,并不算前面六个是身份的象征,只是给老六面子,毕竟他为了给老七上个身份,从没下过山的竟然跟着老大去抢了个山头,以前没看出来,老六的功夫居然很不错,胆量也足,狠起来是个能成事儿的。
于是不论是哄小孩子,还是算承认老六的身份,老七也都叫上了。
文懿可不感谢他,他又不需要这种虚头巴脑的东西,还是在一个土匪窝里,但是总也算是对他好,文懿也就没再跟他拧着了。
晚饭时两个人又和好,其实是文懿单方面生气,然后又单方面和好。
晚上土匪窝里的消遣就是点一盏煤油灯,然后所有的人都聚在一块儿赌博,打的是叶子牌,文懿也看不懂,也没兴趣跟那么多人挤在一起,早早的就躺着了。
老六也没有去凑热闹,他跟文懿睡在一起,就像上个世界在河口打工时文懿跟大佬那样。
屋里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清,旁边有一个人浅浅的呼吸声,文懿总忍不住走神,好像觉得这还是上个世界,旁边的人就是大佬。
总感觉身体有点蠢蠢欲动的想要往旁边滚。
这让文懿有些烦躁。
这个世界的大佬无疑并不是那么好接近,甚至是特别难接近,这可不像是之前的世界,自己去油嘴滑舌几句就行得通的。
一想到大佬额角的那道疤,文懿就没了搞事的勇气。
又想着大佬今天还注意他了,盯着他看了好久,也许是夜晚吞噬人的理智,这会儿文懿想着竟然觉得也许是大佬潜意识记得他呢?所以才盯着他看了那么久。
于是文懿按捺不住自己的小心思,有点想入非非的问,“欸,老大睡哪个屋啊?”
文懿的问题没有立即得到回答,黑暗中老六的声音有些冷,“问这个做什么?”
白天老六总是笑嘻嘻的,视觉占据主导,大部分时间甚至觉得他是温柔的,但是这会儿伸手不见五指,看不见他柔和的脸,再听这声音,过于冷淡了些。
但是文懿白天才从他那里吃到了不少甜头,总觉得自己横一点,对方就会妥协了,于是故作不耐烦道,“你管我做什么,告诉我就行了。”
黑暗里沉默了一会儿,隔壁的隔壁房子里大声的喧哗声远远的传来,显得屋里更加的静了。
过了一会儿,清冷的声音又轻轻的响起来,但不是文懿想要的答案,“你为什么总是要去缠着他呢?”
文懿先是被‘缠着’这个词弄的慌张了一瞬,有种隐秘的心事被人道破的羞耻感。
接着又疑问,‘总是’?
难道他之前做过什么献殷勤的事情?所以大佬才注意他?
没人告诉他啊?白天老六才说老大都不知道他呢。
文懿皱眉,“你白天不是说大佬根本就不知道我吗?”
老六没好气的接,“本来就不知道。”
其实他的意思是文懿之前的世界也缠着他,不过没必要解释。
文懿奇怪,那是怎么回事?难道之前这个身体单恋大佬?但是并不被大佬放在眼里?
搞不清楚,也没法儿问,这种事情...
但是又一想,也说得通,一个无名小卒即使给自己献殷勤,大人物也是不在意的,又觉得其实也挺好的,以前人就给他打过基础了,他再做些什么也就不突兀了,说不定大佬还奇怪自己怎么不缠着他了呢!
嘻嘻,这样一想,不就解决了一个难题了嘛,虽然大佬可怕,但是自己以前缠着他,人也没杀了他不是,所以还是有的缠的。
第43章
这样一想,文懿更加亢奋了,只恨不得这会儿就去爬床。
于是文懿忽略了老六不太高兴的语气,坐起来有些兴奋的着急追问,“在哪儿啊!快说。”
幸好这次没让文懿等太久,要不然文懿要上手去找他了,“就厨房对面儿,靠大门那边儿是老大的屋。”
文懿蹭蹭蹭几下摸黑穿好衣服,也不顾大晚上的摸黑会不会穿反,反正也没人看得见。
文懿偷偷摸摸的出了院子往大佬的屋子摸去,其实外面黑的很,又没什么人,人都聚众赌博去了,但是可能是接下来要做的事情见不得人,所以跟做贼似的。
文懿摸到门口,屋里子没有光,大概已经睡下了。
文懿在门口为难,说是前面有人给他打好基础了,但是一来文懿并不知道之前自己是怎么缠着大佬的,二来文懿总觉得这个世界的大佬只能远观而不可亵玩。
于是刚刚冲动之下产生的一点兴奋和勇气又消散了。
文懿在门口犹豫徘徊了很久,也没下定决定,其实跟下定决心关系不大,主要是没有行动计划。
最后一跺脚,算了,不急于一时,还是先回去吧,身子都冻硬了。
没想到刚迈开脚准备走,屋里的人好像看清了文懿的心思似的,“谁在外面?”
妈的,这人早不说话晚不说话,偏偏在他准备走的时候说话,文懿都觉得里面的人在耍他,卡着点的那种。
但是文懿没有证据,只能吃哑巴亏。
憋屈的回,“老大,是我。”
也不管他在老大那里是不是拥有姓名,反正他不可能报上大名的。
“进来。”
文懿一下子想笑又觉得不妥,脸都抽筋了,毕竟要进门是件喜事儿,但是联想到大佬凶神恶煞的样子以及之前屡次纠缠人家不果的事情,怎么也不觉得这是件好事儿。
文懿偶尔是有点想入非非没错,但不代表他没脑子,相反,他一直对于自己的定位很明确,从来不生什么不该有的妄想。
但是这是大佬的地盘儿,他只是一个地位低下的小弟,没办法忤逆大佬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