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狂渚
“轻度脑震荡,休息两天就能好,至于这个感冒……你别说,我感觉好像已经自愈了。”要不是雀宁提起蔚鸿之都要忘记他发烧打喷嚏的事了,笑道:“放心,我壮的跟头牛似的,只要别是什么要命的事儿——”
“别乌鸦嘴。”雀宁赶忙将他打断,他还心有余悸,“这种话以后不能说。”
“不说了不说了。”蔚鸿之收敛笑意,终于能问道,“对了,你当时……是怎么跑到那条河边上的?不是说只上个厕所吗?”
“我那时候看到了一只白色的鹿。”雀宁早就想到蔚鸿之会问起,面对蔚鸿之,他不可能说谎,只是会担心因为事情太过蹊跷,就算实话实说对方也不会相信,“纯白色的身体,棕红色的角,就像在等着我一样,之后我明明想要立刻回去的,结果却控制不了身体,只能跟着它走。”
白色的鹿,控制不了身体?
蔚鸿之的第一反应便是剧情竟然又来操纵雀宁的吗,但无法控制身体可以用剧情解释,白色的鹿呢?原书中好像从来没有提及过这一点啊?
见蔚鸿之眉头紧紧皱起,雀宁惴惴不安地小声问道:“鸿哥你是不是觉得我在骗你?”
“啊,没有没有,我只是有点震惊。”蔚鸿之顿了顿,追问道,“除此之外还有什么不正常的吗?”
“嗯……在看到鹿的时候我好像有听到模模糊糊的声音,好像再说等遇见白鹿的时候就能怎么怎么样,还看到一些乱七八糟的画面,但是都不清楚,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反正就是特别奇怪,等我听见你在身后叫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已经在那条河边了。”
声音和画面?
蔚鸿之想不出个所以然,难不成那些是原著在没有他参与的情况下展现出的局面?柯天朗同样有身体被剧情控制的情况,可他从来没提及过有看到过白鹿之类的奇怪东西。
“奇怪……”
雀宁想了一天一夜,也同样没想明白,这是他长到二十多岁第一次遭遇如此诡异的经历,还好有蔚鸿之未卜先知一般地注意着他,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无法得出任何结论,蔚鸿之只得暂且将它放在一边,安抚道:“先别多想了,既然没事就是最好的了。”
“嗯。”
雀宁待了两个小时,就被蔚鸿之催着回去了,他本来还打算陪床,以蔚鸿之明天还要上班为理由拒绝,雀宁没告诉蔚鸿之他已经在白天休息的时候写好了辞职书,只等着明天去公司就交给柯天朗。
而这场荒野求生的另一位主角,柯天朗在第三天过来看望的蔚鸿之。
他过来的时候雀宁刚好也在,正坐在午后的阳光中给蔚鸿之一颗颗地剥荔枝。见到早上刚刚递交过辞职书的雀宁出现在这里,柯天朗并不意外,他跟蔚鸿之寒暄了几句,确定蔚鸿之身体状况良好,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两人虽然表面上冰释前嫌,但相处毕竟也不是很多,还当着雀宁的面,共同话题相当有限,最终还是蔚鸿之开了话头:“最近你还出现过那种头晕的情况吗?”
柯天朗知道他指的是不受控制的感觉,道:“这两天没有,之后应该也不会再有了。”
因为他同意了雀宁的那份辞职书,从今往后,他跟雀宁应该会再无交集,只要远离了雀宁,应该就不会做出这些奇奇怪怪的举动了吧?
蔚鸿之还不知道雀宁已经辞职,他喔了一声,又一个话题被两人成功杀死,病房再次陷入了沉默。
这时候柯天朗来了也已经有半个小时,对看望病人来说已经足够,如果再长会有打扰的嫌疑,他便站起身,打算告辞离开。
但就在这时,他骤然意识到了某种熟悉的感觉正再一次降临在他身上,心中警铃大作的柯天朗只在来得及在最后关头说了句“又晕了”,便整个的被那股神秘力量全然操控。
“蔚宏。”他听见自己这样说道,“你和雀宁,其实不是真正的情侣吧。”
这是个问句,但柯天朗的语气却相当笃定,听见这话的时刻,雀宁手猛地一抖,刚被剥好的荔枝一下滚进了碗里。
他骤然抬起头看向蔚鸿之,清楚看到对方皱起的眉头,蔚鸿之已经从那句匆忙的“又晕了”知道柯天朗正在被控制,但他知道,就算柯天朗对雀宁已经了无心思,只要他敢给出肯定的回答,剧情必然会催动着柯天朗去和他“公平竞争”,追求雀宁。
“哦?柯总是怎么看出来的?”
“你们俩虽然看着亲密,但却始终没有过恋人之间才会有的那些小动作,就连肢体的接触都非常有限。”这些都是柯天朗观察到的,但他根本就没打算说出来啊这两人到底是什么关系他已经真的真的一点都不想知道了!但失控之中,他只能将线索全部说出,“雀宁甚至不敢和你对视,正常的情侣会出现这种情况吗?”
蔚鸿之咋舌,他刚想反驳柯天朗,便听到旁边的雀宁冷冷道:“你真的想得太多了。”
他跟鸿哥是什么关系,哪里轮得着你一个柯天朗来指手画脚?
满心翻涌的愤怒给了他最终撕开那道纱的勇气,雀宁踢开碍事的椅子单膝跪上病床,他一手按在蔚鸿之脸上硬把他的头掰过来,然后另一只手也捧上蔚鸿之脸颊,低下头——
准确无误地吻在了那双就要用话语驳斥的唇上。
第94章 做坏事
这并不是个浅尝辄止的吻。
双唇相碰的那刻,蔚鸿之整个人都愣住柔软的触感如此清晰的传来恍然间仿佛梦回月下偷吻的时候。
雀宁双手捧着他的脸跪在床上低头吻他,这是个相当强势且主动的姿势,掌握着全部的主动权,但很快,蔚鸿之便反应过来却未像雀宁担心的那样后仰躲开,而是直接抬起手按在他后颈上让他无法撤退不能抽离主动带领着雀宁加深了这个吻。
雀宁:!!!
只有一方主动和彼此迎合完全不是一种概念唇舌纠缠的湿润和柔软让雀宁屏住的呼吸一下子乱了,他的手指甚至都有些发抖蔚鸿之按在他后颈上的手却始终不肯松开。明明先主动的是他但现在骤然感到难以招架的也变成了他。
他贪恋着这种前所未有的亲昵接触,蔚鸿之没有拒绝还带着鼓励的意味进行更深的引导,他明明应该更有勇气才对,却没缘由地感到些许心慌在雀宁混乱纠结的这会儿功夫蔚鸿之已然反客为主。
他甚至还颇为恶劣地在雀宁唇上咬了一下在雀宁吃痛缩脖子地那刻松开了手——虽然很舍不得雀宁的投怀送抱但柯天朗还在这里呢想要亲热等他走了放开了搞不好吗?
雀宁抬手用手背按着湿润的唇,无法控制地低低喘.息,而蔚鸿之按着他放在床上的另一只手,对被迫围观、面色相当微妙的柯天朗笑道:“柯总您还有什么想说的么?”
柯天朗当然没有,他什么都不想说,他只想在出事之前尽快的离开这里。
“告辞。”
留下言简意赅的两个字,柯天朗飞快地离开了病房,还把门给贴心地关上了。豪华的病房霎时变得鸦雀无声,雀宁刚刚将紊乱的呼吸平复下来,察觉到蔚鸿之看过来的视线,主动上前时的勇气霎时消失地一点都不剩。
他不是没有想过,会在真正战胜心中的怯懦和自卑的某天向蔚鸿之说出深埋心底的感情,也想象过很多种不同的情况,但直接上来就搞得这么次刺激着实不在雀宁的预想之中。
但蔚鸿之没有拒绝他。
他喜欢的人非但接受了这个可能会显得冒犯的吻,还给予他温柔而热切的回应,于是一切的冲动都化作掀开幕帘的那只手,将朦胧的暧昧解开,把所有隐秘的心思向对方全然敞开。
现在应该……做什么?
雀宁的一条腿还跪在病床上,感性上他想继续刚才的事情,理性却让他矜持一些,他用已经烧成一团浆糊的脑子勉强思考,还是决定先下床再跟蔚鸿之将一切讲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