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枕七星
路淮只顾着看路,中间在秦宴表扬自己的时候稍微谦虚一下,虽然嘴上说秦老师谬赞了,但心里难免还是美滋滋的。
其实在他遇见秦宴的那个拐角时距离剧组搭棚的地方就已经很近了,没走几分钟,路淮就觉得周围一亮。
重新恢复对于自己视觉掌控的感觉非常好,路淮朝秦宴道了谢。
剧组的演员休息室是在一个大院子里,每个人一间房,院子前面有道大门,深夜的时候会锁起来,以防这附近会有小偷小摸的人出没。
两人在那道大门前各自告别,路淮先目送着秦宴的背影朝自己屋子相反的方向走去,才转过身回到自己的房间。
一进门,他就被蹭的不知道从门口哪个角落冒出来的小也惊了一惊:“怎么慌慌张张的?”他问。
“小路哥你总算回来了,我正打算出门找你呢。”
小也明显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一双瞪着的大眼睛也放松了点,“这天这么黑,我刚才听隔壁的助理说,这附近还有野生动物,野狗野猫野老鼠,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书姐能直接把我埋了。”
路淮这两天也习惯了小也这样夸张的叙事手法,他稳声安慰道:“我也没想到,下次尽量早点回来。”
“可别有下次了。”小也嘟嘟囔囔的小声说了一句,旋即才垂下的脑袋又抬起,伸手指着路淮的裤腿:“哥,你裤子怎么湿了?”
路淮低头一看,裤脚果然两边皆湿濡了一片,灰色的裤脚都被晕染成了深色,大概是在小溪旁摔的时候不小心蹭上的水,自己都没感觉到。
“我都没注意,那我去重新洗个澡休息了,明天早上还有通告。”
打发走了小也,路淮将屋内的灯打开,锃亮的白炽灯管立刻将整间屋子照得灯火通明。
路淮眯了眯眼适应了一下房间这个亮度,伸手想活动活动自己的身体时,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自己手中还攥着手机。
不知道是自己一点声音都没听到,还是傅时郁安静到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路淮心里一慌表情一僵,有点尴尬的望天,凝视了几秒屋内的天花板,才扬起笑容,将手机前置摄像头对上自己的脸。
不出所料,视频仍然尽职尽责的连着。
傅时郁已经回到了别墅,看身后高大的红木摆设和周围眼熟的设施布置,应该是在书房。
路淮重新拿起手机时,傅时郁正低着头翻着一叠印着密密麻麻文字的文件,一边手里还握着一只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钢笔,偶尔在纸上唰唰地标记着什么。
“嘿嘿。”路淮发出一声试探的笑声,出声之后又觉得自己这样似乎有点傻。
但话已出口,也没办法收回,只能看着屏幕上傅时郁抬起头,紧接着放下笔,将文件盖上,注视着手机里路淮表情复杂的脸。
“和秦宴老师聊完天了?”傅时郁冲路淮扬起一边眉,语气里听不出起伏。
路淮默默的在床边坐下,他不知道傅时郁这样是在出声逗弄自己还是真的生气了,便闷闷地“嗯”了一声。
“太巧了,刚巧遇到,我没带电筒,就结伴一起回来了。而且谁让你不在,要不然我也不会有点害怕,你应该知道我怕黑的吧。”
他一连贯的说完,到这里偷看了一眼傅时郁,正巧和他似笑非笑的眼神对上。
路淮迅速别开眼神,冷静了一下,又道:“不过我心里还是一直在想着你的,你看,我一回来就立刻找你了。”
“嗯,但是我不 喜欢他。”傅时郁语气淡淡的答应一声,说完,又在后面加了一句:“和别人保持距离。”
“嗨呀,知道啦。”
路淮看出了他刚刚估计是披着逗自己的意思在认真的吃醋,便说道:“对了,我之前摔的那一下,裤子溅上水湿得有点难受,要去洗澡,先挂了,一会找你哦。”
他语气温温柔柔的,听得人很舒服。
没想到傅时郁摇了摇头:“别挂。”
“干什么?”路淮眼波一转,被勾起了一丝兴趣,他歪了歪头,眼神中萦绕的含义意味深长:“难不成让我给你直播洗澡?”
傅时郁虽没出声表明态度,但路淮自然明白他是想默认的意思,他摇摇头,感叹一声:“虽然我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明星,但也是正经艺人,不卖身,想什么呢?你是我老公也不行。”
“要是想看自己过来看呀。”
他眯着眼偷笑,脸上的得意活像个得了许多鱼干的猫,随后在傅时郁的无奈目光中果断挂了视频,发了条消息去安抚:“别生气,我很快的。”
一般来说,在家的时候路淮晚上要是不和傅时郁玩得太久的话很早就睡了,但是两人正值青壮年,所以早睡的机会也并不多。
现在自己一个人占着一张床,路淮换了身宽松的睡衣出来,他头发也没吹干,垂落的几缕头发还在偶尔往他肩上,背上落下一两滴水珠,泅湿身上一小片的棉质布料。
“我回来了!”路淮给傅时郁发了条微信过去,看微信对话框上那个“对方正在输入中……”出现了几秒钟,便直接打断,拨了个电话过去。
这次傅时郁没有像之前一样半天不接,嘟嘟的声音只响了一秒,耳边便传来了那人醇厚磁性的声线:“路淮。”
“我问个事。”路淮没有应傅时郁的话,他懒懒散散半倒在凉席上,却惊悚的发现连凉席的温度都是温热的。
听见对面傅时郁微微上扬的一声“嗯?”,他才调笑着道:“我叫你老公都这么久了,你怎么还是直接喊我的名字,冷冰冰的多没人情味。”
“那你说。”傅时郁简短道。
他其实心里曾经有过这个改称呼的想法,但也只冒头了一瞬,便被他打心里反驳了回去。
“ 叫宝贝啊,亲爱的,再不济叫什么路路宝贝,淮淮宝贝。”路淮一边说,一边无声的捂着肚子缩在床上,身体一耸一耸的闷笑。
他就是仗着傅时郁现在不在自己跟前,才骚话连篇的一句句说得贼顺口。
果不其然,电话那头的傅时郁沉默了一会,没有出声应答。
“逗你玩的。”路淮见好就收,开始收敛了语气,听起来才有些正经:“我在这里拍戏两个月,你要来探班吗?”
“不行。”
傅时郁拒绝语气中的干脆利落让路淮听得都怔了怔,“为什么?”他反问道。
“这个月公司的新综正在策划,我要审核把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