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有渣必还 第566章

作者:乔清越 标签: 快穿 穿越重生

“荆忆阑啊荆忆阑,都说你残烬剑前无活口,大凶大恶皆可杀,可你这名声传得这么厉害,怎么会连一个小小的男妓都解决不了?”

荆忆阑那波澜不惊的眸子里,因为他这句话而显出些许异色。

他问:“你这是何意?”

“我说的,你会不明白?那南风馆里的风袖,现在还活得好好的呢。你说你怎么就没一剑杀了他呢,拖拖拉拉的可不是你的风格。”

荆忆阑薄唇紧抿,一时竟有些失言。

他本欲杀之而后快,以断绝聂如咎这人的三心二意。他虽然倾心于风盈,却也看得出风盈对聂如咎有些意思。若是聂如咎一边与风盈交好,一边又与其他人牵扯不清,那这对于风盈来说,是多大的耻辱啊。

可他留了手,只因那小倌有着一双与风盈相似的眸子。

“没杀成便没杀成,我再杀一次便是了。”荆忆阑开口道。

“如此甚好,那这次康庄之行,便请荆大侠为我代劳吧。”聂如咎见他入了套,便开怀大笑起来。

荆忆阑这才发现自己被骗,又惊又怒,说了个你字,便再也说不出其他。

聂如咎倒也没平日那般不饶人,他甚至好心好意地对他解释道:“我母亲要带我去南岳礼佛,一来二去的必要耽搁些时日,我不愿风盈久等,便干脆将这趟差使交给你。依荆大侠的能力,要将一个人带回来,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

他笑了两声,又道:“要活的,不要死的。”

荆忆阑眼中微微露出些许诧异之色,他沉默片刻,才悠悠开口道:“聂如咎,你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若想尽快为风盈医治,直接找个死囚来岂不是更快,何必多此一举去康庄寻人?而且,你不是很喜欢那小倌吗,每月都去看他,怎么我杀他你也面无异色,还让我去捉他来取其双眼。难道你这人表面风流,实际上是个无情无性之人么?”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喜欢他了?”聂如咎笑道,眼里尽是讽刺。

面对着愣怔的荆忆阑,聂如咎开口道:“罢了,既然我有托于你,将此事告诉你也无妨。不知你杀他时注意到没有,那小倌与风盈长得有些相似。”

荆忆阑点点头,道:“确是如此。”

“自然是像的,毕竟他和风盈之间,还有那么一点血缘关系。”

荆忆阑想起素以多情著称的冷羌戎,心领神会,道:“他是风盈的弟弟?”

“非也非也,虽是一树而生,却一个是好枝,一个是歪枝。”聂如咎凑近一些,对他道,“那风袖,是他那娼妓娘跟冷老爷的庶弟生出来的,好大一顶绿帽子呢。”

荆忆阑闻言,脸上霎时五彩杂陈,说不出是什么表情。

“上梁不正下梁歪,娼妓的儿子,骨子里也肮脏的得很。那年腊月,风盈与我一同游玩,风袖那个贱人也要同我们一同玩耍。结果我哪里知道,他玩乐是假,害人是真,竟趁风盈不备,将他推入结冰的湖水里。我跳下湖去救风盈,却因不通水性差点淹死。风盈更惨,他本就身体不好,遭此大难,差点就此死去。那小贱人害了我们两个,便跑得连人影都不见了。”

聂如咎说着说着,脸上也浮现出厌恶之色:“若不是风盈他爹仁慈,将那小贱人卖到南风馆为妓,我定要剥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

荆忆阑被他话里的内容惊到,竟是愣了。

聂如咎倒也没管他是何看法,继续阐述道:“他欠风盈一条命,我便让他还风盈一双眼睛,这也没什么不对吧。不然就他那天生肮脏的习性,恐怕还要把当妓子当做多荣耀的事情呢,卖笑卖身,不要脸得很。”

荆忆阑听完,已是明了。他这个人一向于感情分外淡泊,这与他所习武功也有很大关联。长久以来,能够牵动他思绪的也就风盈一人而已,其他人是死是活,跟他半点关系都没有。

“若你所说非虚,那便是我错怪了你。”荆忆阑对他道,“你既然有事,那我便替你走上一趟,捉了那妓子来,任你发落。”

聂如咎见荆忆阑答应得如此爽快,一时间也有些志同道合的意思在。他对荆忆阑行了一礼,道:“那就多谢荆大侠了。”

两人达成共识,便一个回王府,一个去康庄,分道扬镳。

处在南风馆中的风袖,尚且不知大难临头。南风馆的杂役们也势利得很,对于风袖这种妓子没有什么好脸色看。

风袖晚间去得晚了一些,饭堂里的咸菜都被吃得不剩下一根。

他勉强突破重围抢了半个馒头,就着凉水咀嚼,也实在难吃得很。

他天生贱命,却也知道不能亏待了自己。

于是他绕到饭堂后头,将贴墙根处几根野菜挖了出来,洗净之后,也顾不得煎炒烹煮了,将半个馒头再次一分为二,夹着那野菜便吃了起来。

他跟个兔子似地将仅有的一点吃食吃完,舀了半瓢冷水咕噜咕噜喝了,这才稍稍有些果腹的感觉。

他扔开水瓢,扯开衣襟去看自己胸口的伤处。虽然大夫也没开什么好药,但好歹这伤口也开始结痂,没有像什么伤风一样一下子便要了他的命去,也算好运。

不过,继续留他残存在这凄风苦雨般的世间,也不知是好运还是厄运。

风袖揉揉肚子,心道也不知那大夫到底收了多少银钱,若是再这样下去,就算不被人拿刀捅死,也十有八九会被饿死。

想到这里,他便将聂如咎、冷羌戎等一干人等通通骂了个遍,连那日来杀他的那个不知名的剑客也一起骂了。

他日日骂,年年骂,恨是恨了,半个人也没来过。

他以前总想着,若是冷羌戎那厮发发慈悲,过来看他一眼,也许看到他如今过得有多么凄惨,他再在那人面前哭上一哭,或许他心情好,就把自己带出去了。

可他等了五年,耗子都没盼过来一只,更别说人了。

起初他也闹过哭过,并没什么用处。

他一闹,鸨母便喊了左右恶仆来,捉了他一顿好打,打得没力气反抗了,便扔进房里,收了钱,放人进去。

数不清多少个夜晚被不一样的男人压在身下,他便也学会了笑脸迎人,学会了阿谀奉承,学会了听话。

只是他或许天生反骨,甭管床上多么百依百顺,只要干完,定要将那些嫖客的祖宗十八代依次问候个遍。

他这手两面派的功夫玩得挺好,不知不觉玩了这么多年头,虽无什么实际用途,到底还是有些心理安慰。

一到晚上,定是要有人来嫖的。他接客接的最多的时候一天,来了五六趟,也没办法,只能像条死鱼一样躺平任宰。偏生那些嫖客们不喜欢死鱼,他也只好装模作样地叫上两声,权当卖个好,要不然他们要是告到鸨母耳朵里,自己恐怕又要挨打了。

风袖揉揉胸口,受伤的那处长了新肉,又麻又痒,难受地紧。他想到这里,便又骂起那日的剑客来。

“小白脸,穷酸相,断子绝孙的臭棋篓子……”他平日里接触的人很多,三教九流之辈见得多,骂人的话也学了一大堆,此时他叽里咕噜一并说出来,说得又快又多,叫人委实听不清楚。

他推门进去,等着客人招嫖,可那门一开,他便瞧见一张冷冰冰的脸横亘在自己眼前,正是那日杀人夺命的那个臭剑客阎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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