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乔清越
“荆忆阑这是搞什么名堂,竟然将人带走了。”聂如咎道。
“嗯?”冷风盈眼上的纱布还没拆,他歪着头问道。
“没事,你不用管,我会处理。”
冷风盈点点头,他这双眼睛就要好了,现在心情正好,自然不会计较这么点微末的小事。
荆忆阑将风袖带出来之后,将他照顾得无微不至。
他不仅帮风袖买了新的衣服,连他沐浴起居,都时时照料。
看他这样,风袖几乎要以为自己不是盲了个眼睛,而是残了手脚了。
不过荆忆阑对他好,他就受着,等着这位爷什么时候厌倦了这种玩闹的方式,将他放了。
不过荆忆阑有一件事做得挺好,风袖每天起来的时候,枕头边都会放着用糖纸包好的糖葫芦。
还有其他糖果,荆忆阑每次去街上都会给他买不同样式的糖。就这个劲头,风袖真怕自己会吃出蛀牙来。
又过了几日,风袖眼上的纱布算是拆了。
他的眼睛还在,只是雾茫茫的,失去了光彩。
荆忆阑知道这都是因为自己,便只能加倍地对他好。
可谁都没想到,这般平静的后面,竟然是倾盆大雨。
那天,荆忆阑不过才离开了一会儿,风袖就失去了踪影。
他以为他是去了别处,可当他看到床上那片黑玉镶嵌的金羽毛时,才知道坏了。
与此同时,还没来得及享受几天复明生活的冷风盈,也在同一时间失去了踪影。
当聂如咎拿着另一片金羽毛找上荆忆阑的时候,这位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荆大侠,竟流露出一丝害怕的神色。
他说:“是仇寄寒。”
仇寄寒,那可是恶贯满盈的大魔头,江湖中人人都恨他,也人人都怕他。
这下聂如咎的脸也黑了。
荆忆阑并不知道仇寄寒会把他们哪里去,那个人藏身的地方很多,狡兔三窟,况且荆忆阑已有多年未曾与他联系过,更不用说摸清他的想法。
两人在客栈里等了半天,仇寄寒便派了个人来,送了一封信。
信上只有简单一句话:
吾儿忆阑,为父心善,特为你解决掉这个大麻烦。
荆忆阑看完,顷刻便将那信给撕了。
与此同时,山洞之中,仇寄寒看着两个自昏迷中缓缓苏醒的人,问:“你们两个谁是冷风盈?”
倒也不是他手下的人不会办事,他派出去两拨人,一拨人直奔冷府,将冷风盈拘了来。
另一拨却到了荆忆阑栖身的客栈,找到了风袖。
风袖看不见他,动作自然便要慢上半拍。
而冷风盈虽未曾见过仇寄寒,却也在眼睛复明见过荆忆阑一面。荆忆阑是仇寄寒之子的事情,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秘密。
是以当他见到仇寄寒样貌的同时,已经猜到了他的身份。
冷风盈缓缓坐将起来,对着仇寄寒不卑不亢地道:“敢问前辈可是仇寄寒仇老前辈?”
仇寄寒多年不曾在江湖中现过身,他此时听冷风盈一语道破他姓名,也有些惊讶。但他面上却不显分毫,只是对冷风盈道:“不错。”
“既然是仇老前辈,那风盈未能及时对前辈见礼,实在有失分寸,请仇老前辈受我一拜。”他说着便对他行了一礼,道,“晚辈与仇老前辈的儿子是朋友。前辈若有事想找风盈,派人说一声便是了,又何须如此大费周章啊。”
仇寄寒本是为了兴师问罪而来,可冷风盈这一番话,先是以礼相待,又是攀亲带故的,实在圆滑得紧,让他一时间竟也无法直接发难。
同样是成了精的狐狸,老狐狸自然瞧得出小狐狸心里打的是什么算盘。
老狐狸仇寄寒心中冷笑一声,又道:“哦,这样说来,你就是冷风盈咯?”
“正是。”冷风盈道,“不知伯父找我有何事。”
仇寄寒唇角微勾,笑容却甚是渗人,他说:“我听说荆忆阑为了个男人神魂颠倒,乐不思蜀的,便想看看到底是何人有这么大的本事,勾人都勾到我儿子头上来了。”
冷风盈听得脊背发寒,心念电转间,已经猜到了仇寄寒的来意。
想必他这是要做一回打鸳鸯的棒子,将这“勾引”他儿子的人给除了。
冷风盈虽有武艺傍身,却也不敢在仇寄寒的地盘与这尊武林煞神硬碰硬。既然硬的来不成,便只能智取了。
“伯父……您这是何意?”冷风盈故作不知,又问了一遍。
“我说你太放肆,惹得我儿子动心动情,跟那些平庸之人一样,为了所谓的情爱,要生要死,愚蠢至极。”仇寄寒冷声道。
仇寄寒的杀意扑面而来,让冷风盈骇得都有些站不太稳。
“伯父误会了,我与忆阑兄不过朋友之谊,又如何谈得上勾引。”冷风盈语速飞快,像是生怕仇寄寒会一言不合直接动手一样。
“哦?”仇寄寒斜乜他一眼,显然并未相信。
冷风盈瞥了一旁的风袖一眼,接着便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对着仇寄寒道:“伯父,可否借一步说话?”
风袖听见他们在那边你来我往,虽然能听懂他们的话,却到底还是不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