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乔清越
“你现在嘲讽我,倒显得你多高尚一样。可你又有什么用呢,就算你成了流银战队的人,就算你成了亚特兰斯唯一的五星上将,可你……连自己最爱的人都保护不了。”路恩斯低头看着他,不肯放过他脸上丁点的表情变化。
展逐颜脸上的笑意散去,他诘问道:“你跟我之间的矛盾,直接冲着我来就好,为什么要伤害温斐?”
“为什么,你居然问我为什么?”路恩斯笑起来,像是真的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接着他笑容一收,又恶狠狠地看向了展逐颜,“你毁了我当将军的梦想,我当然也要毁掉你最珍视的东西才好啊。不这样,你怎么可以体会到锥心刺骨痛不欲生的感觉?”
展逐颜被他的话刺痛,闭了目。半晌,他再度睁眼,开口问他:“阿斐呢,你把他藏到哪里去了?”
“温斐?哦,别急,你很快就要见到他了。”路恩斯高深莫测地笑了笑,转身往后走。
有人为他摆好了椅子,就在展逐颜对面那面墙的不远处。
“我一直在想,再见到你会是什么样的情境,你的反应让我很是满意。不过嘛,今天我没时间跟你耗。”路恩斯在椅子上坐下,对着西塔木勾了勾手。
西塔木笑容满面地凑过去,在他脚边跪了下来,柔顺地将脸颊靠在他的腿上。
路恩斯伸出手来,西塔木顺势张开嘴,含住他的手指,用舌头舔弄。
他顶着温斐的脸,用如此谄媚的表情,像狗一样对着路恩斯摇尾巴,令展逐颜心中一阵反胃。
“真乖。”路恩斯抽出手指,擦了擦上面的涎水,对西塔木道,“你这次做得很好,就是让我稍微等得久了一点。”
路恩斯看着他,像是责怪,又像是不满。
西塔木连忙道:“将军,对不起,中途出了点意外,不过我也成功将艾莱号带了出来。”
西塔木说着便拉高袖子,给路恩斯看他手腕上的那个玫瑰金镯子。
“艾莱号现在绑定了属下,属下不知道该怎么解除绑定,还得等将军来处理。”西塔木道。
路恩斯拍拍他的头,道:“没事,反正十几年都等了,也不差这一年。你先拿着吧,反正东西已经到了手,其他细枝末节的东西,以后可以慢慢来。”
“是。”西塔木满脸堆笑,又勾着唇看向路恩斯,那眼里含着浓浓的艳羡,还有赤裸的欲望,“既然属下的任务完成,那将军是不是该给予我奖赏?”
路恩斯低头看向西塔木,看着他眼里浓浓的欲望。
“你倒真是不死心,我虽不介意奖励你,但你这张脸……”他挑起西塔木的脸,话语里含着浓浓的厌恶,“太恶心了,让我想起了一些不太美好的回忆。”
那个人,也有着这样一张脸,虽然他亲眼看着他死去,但那段回忆,还是给他留下了深刻的阴影。
西塔木有性瘾,他曾经跟路恩斯有过露水姻缘,但那太过短暂。他崇拜着这个男人,就像信徒崇拜神明。他跟别人做只能获得肉体上的欢愉,可跟路恩斯做,他可以得到精神和肉体的双重满足。
他捧住路恩斯的手,贪婪地凝视他的面容,道:“将军要是不喜欢,我现在就扯了这张脸,再换一张新的。”
路恩斯掐了掐他的脸,道:“倒也不必,明天过后再换吧。”他看向展逐颜的方向,心里生出报复般的恶念来,他说:“正好让展将军看着,看看这张脸怎样伺候我的。”
“将军。”一道声音从旁边传来,那是路恩斯的心腹,名为冼铅华。
他是一个容貌姝丽的男人,身材纤瘦,也是路恩斯家族的附庸。
路恩斯朝他看过去,等着他的下文。
冼铅华看了看跪在地上的西塔木一眼,对路恩斯道:“将军还是先办正事比较好吧。”
路恩斯还没说话,西塔木就先不干了。
他朝冼铅华看过去,两人的目光在空中对视,霎时间火花四溅。
“冼副官,你这也太霸道了点,将军平日里天天都抱你,分我一天又怎么了。”西塔木道。
“你明知道将军讨厌这张脸,还好意思要他的恩宠?”冼铅华也不甘示弱地道。
“那也只有今天而已,难得将军今天要给我奖赏,你就嫉妒我吧。”
“好了。”路恩斯打断他们的唇枪舌战,对冼铅华道,“你先下去休息,只有今天而已。”
路恩斯都发了话,冼铅华就算再不愿,也只能退让。他恶狠狠地瞪了西塔木一眼,离开了。
“阿尔伯德将军。”西塔木凑到路恩斯脚边,像条哈巴狗一样,就差伏下身来舔他的靴子了。
路恩斯看了不愿再看的展逐颜一眼,心里甚是满意。
他拉下裤子拉链来,将西塔木的脑袋按了过去。
展逐颜的心像是还在跳动,又像是已经死了。
路恩斯和西塔木在他面前搞了一通,似乎是觉得冷,又去了隔壁房间。
他听了他们一宿的淫声浪叫,那声音是西塔木刻意装出来的,属于温斐的嗓音。他想到那张跟温斐一样的脸,想到别人顶着那张脸,与他的仇敌苟合,只觉得心痛难忍。
十六年,他亲手把温斐推到了地狱里。
在那无边无际的黑暗里,路恩斯又对他做了什么,显而易见。
可自己却浑然不知,像个傻子一样,看都没去看过他。
路恩斯的那句话很显然,温斐已经死了。
而他也会亲手杀了自己。
展逐颜并不怕死,他只怕死得不明不白。
现在他终于明白了,所有一切都是路恩斯在背后操纵,他躲在黑暗里,看他自作聪明地将温斐送进去,然后亲手毁了他最爱的人。
展逐颜将左手攥到胸口,在他左手的无名指上,有一枚戒指。
戒指内侧是温斐的名字。
他将这枚戒指放到心口处,就像把那个人放到心口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