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乔清越
更让他生气的是拓跋逍也参与在其中。他还以为他是个真汉子,没想到居然也使这般下作手段来坑自己。可他现在被囚在这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绕是有再大的功夫也无处施展。
正烦闷着,南宫炽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些吃食。
也难为他一个帝王,亲自来做这种端茶送水的事。
沈长歌就穿着件单薄的里衣,所幸铁链够长,他往南宫炽那边走了几步,道:“崇凛。”
南宫炽将他拉得坐下,拿起粥碗舀了一勺,吹凉了喂给他。沈长歌推开勺子,正准备开口,南宫炽已一句话截断了他的话头:“无用的话便不必再说了。”
沈长歌面上有些尴尬,他只好道:“许丞相昏迷,我又不在朝堂,西突北夷觊觎着周国土地,难免不会使出什么下作手段。你现在正应该提拔一些真正的忠臣良将,不要让自己太过被动。”
南宫炽见他不喝,干脆伸手捏住他下巴,强行喂了进去。沈长歌被呛得咳了咳,气还没喘匀,便听南宫炽在那边冷幽幽地道:“景睿我已经让他禁了足,章少秋我也免了他的副将职务,陈太傅我也让他告老归田了。你还有什么要提拔的人,尽管说,我一个个的都给拔干净。”
看他如此不讲道理,背着自己做了这些事情,沈长歌总算是怒了:“南宫崇凛,你太过分了,你不信任我便算了,其他人与我有何干系,你何必拿他们开刀!”
南宫炽脸色也沉了下来:“沈长歌,是不是我太宠你让你忘了自己的身份,光是你对朕的这态度,便足够你死好几次了。”
这句话像针一样,扎得沈长歌痛了一下。“南宫炽,你到底是何肺腑,你若是腻了我,大可放我离开,何必弄这些名堂。”
不知道为什么,一跟他吵南宫炽就容易上火。听完他的话,南宫炽挤出一丝轻蔑的笑,道:“我留着你,不就是因为还没腻了你的身体嘛,等我玩腻了,自然让你滚得远远的。”
沈长歌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他牙关战栗着,吐出一句话:“我不是你的娈宠。”
“现在已经是了。”南宫炽把调羹放回碗里,挑起眼皮看着他,“不然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身份?兵马大元帅?”
沈长歌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他眼眶有些酸涩,强忍着才没在他面前流出不争气的眼泪。
他一字一顿地说:“南宫炽,你不要后悔。”
南宫炽心里没来由地有些发慌,但他强装镇定道:“我不会后悔。”
然后就做了。
温斐很满意这样的结果,他也知道说什么样的话才能最大地挑起南宫炽的怒火。不过为了加快剧情的发展,就只能身体受点“委屈”了。
过了几日,苏胜州将药送了过来。这药看上去平平无奇,名字也俗气得可以,就叫春鸿。既然打定心思不再怜惜他,南宫炽也就毫不留余力地继续折腾。
每日给他喂了药,弄得他意识迷乱再与他翻云覆雨。虽身体得到了满足,但南宫炽总觉得自己与他的关系越发疏远了。
“终于可以借吃药之名光明正大地为爱鼓掌了。”温斐表示十分开心,“免得我每次都装不情愿,装得好累哦。”
“宿主大人……可是那药里面有毒诶。”
温斐满不在意地撸了一把毛球,道:“我怕什么,这不还有你么,你给我保驾护航让我别狗带了就行。”
毛球窝在墙角对脚脚,他到底跟了个什么宿主啊。
吃了药越是听话,药效过了便越是不听话。南宫炽便干脆去御书房批奏折,免得看见了心烦。
这日,一个小太监打扮的人悄悄推开了承泽殿的门,闪身进去后又把门给关上。
沈长歌被这么连日地绑在床上折腾,身体弱了许多,反应能力也直线下降。等那小太监近到身前时,他才反应过来。定睛一看,这不正是他的副将章少秋嘛。
第7章 朕与将军解战袍(七)
“你怎么来了,竟敢擅闯宫廷,还是擅闯皇上寝宫,这是要杀头的。”沈长歌吓了一跳,要不是铁链系着,恐怕他得抬头给他一个爆栗。
章少秋看着铁骨铮铮的沈将军,被折腾成了这副模样,不免有些心酸。他颤声道:“将军,听闻你落难,我是特地从漠北赶回来的。”
沈长歌坐起身来,拿被子将自己裹好,问:“听说你被革职了,抱歉,是我连累你了。”
“将军,你不用这么说,这不怪你。是何人将将军诬陷到这般地步,我定要帮你查个水落石出。”
沈长歌心中一动,却还是拒绝道:“算了,你现在自身难保,我又何必将你卷入这场纷争里头。”
章少秋见到这种地步他还为自己着想,绕是铁打的男儿此时也感动得不知如何是好。他掷地有声地道:“将军,我这不仅是为了你,还是为了我自己,更是为了周国。你被革职,陛下便派了白延扬去漠北,白延扬虽然熟读兵书,但他根本没有去军营里历练过,一场战事都没打过,陛下怎么会这么糊涂!”
“章少秋,不许妄议新帝。”沈长歌呵斥道。
白延扬,这人他见识过,白家也是将门世家,这白延扬性格张扬,又有些自大,总爱以自己兵书中所读,来对他们这些沙场上的老兵指手画脚。新帝把他派过去统领漠北军,简直如同儿戏。
意识到再这样下去,不仅是自己身边的人,连周国都会受到影响,
沈长歌终于转了话风:“你去查一下,一个月之前陛下接触过的几个人,德馨郡主,还有西突来的那个美女,以及灵虚观的观主。灵虚观的观主我已经接触过,感觉他这人奇怪得很,明显是对我有所针对。西突那个美女来了一遭之后便不知所踪,你也去差错她去了哪里,若是能找到人那自然更好。还有德馨郡主,虽然我觉得她没有参与其中,但你最好把她也一并算进去。”
“属下遵命。”章少秋应道。
“少秋。”沈长歌叹了口气,“我现在是自身难保,也没办法将手伸到外面去。查明真相,只能靠你,无论发生了什么,你都得保证自己的安全。”
“属下明白。”
“而且我怀疑,北夷和西突之间,已经达成共识,并且有向我大周进犯的来意。你帮我证实一下。记住万事小心。”
“是。”
章少秋走了之后,沈长歌揉了揉太阳穴,感觉又想睡了。不知道为什么,最近他总觉得身体十分乏困,想来应该还是消耗过大吧。都怪南宫炽,总给他吃那药,再变着法子地弄他。他这样想着,便又睡了过去。
“毛球,你记得跟着小章,偶尔给他制造点麻烦,让他不要查的那么顺利。”
毛球:他的宿主这又是玩的哪一出?
温斐笑眯眯地道:“我还没睡够小情人呢,不想这么快就揭露真相。”
毛球:……嗯,你开心就好,你是宿主你最大。
同时默默地在心里给南宫炽贴了个“白天辛苦治国,晚上努力卖身”的标签。
南宫炽最近因为国事忙得焦头烂额,虽然把许丞相的一些工作交给了六部去做,可还是有些机密性比较高的文件需要他亲自审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