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昔我有梦
“多谢秦公子邀请,只是我素来身体畏寒孱弱,骑不得马,就不与你们一起玩耍了。”
原濯仔细打量了一下,才注意到,比起那个秦公子风度翩翩穿得像只花蝴蝶。
眼前的慕文
一袭白衣衬得他的皮肤更白,只是他确实穿得比所有人都要多,手上还戴着一对手套,一看就是畏寒怕冷,底子欠缺。
既然这样,那这个姓秦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然怎么会往别人肺管子上面戳。
果不其然,原濯刚在心里下了定论,那个秦公子又开口了。
“慕文说笑了,你既然是皇上钦点的探花郎,自然是六艺不输于常人,又怎么会骑不得马呢?这个借口,未免有些太过于敷衍了吧。”
原濯微微皱起眉头。
怎么说这个慕文也是他的救命恩人,这个秦白讲话,未免太苛刻了点。
他正想说话,面前的慕文已经开口了。
“哦,这样,那我就说实话吧,我乃名门之后,身上又承袭爵位,实在不想和你一介寒门出身玩到一起去。如何,这个理由,你可满意?”
原濯一听,顿时在心里哑然失笑。
这个理由,倒是比刚才那个听起来——爽多了。
那个秦公子顿时脸色青了又白,半晌,他哼了一声一甩袖。
“我乃是诚心来邀请墨公子,既然你自己已划开了界限,要做那等俗人,那我等也自然不会再与你同流合污了!”
他一甩袖,号召一声,“我们走!”
身后跟着的七八个文人就纷纷跟在他身后,对墨慕文投来一个冷眼然后纷纷结群离开。
见他们离开,墨慕文才拧着眉头转过头来,看着原濯。
“……为何要跟着我?”
原濯抿唇一笑,上前一步。
“你叫慕文?倒是一个好名字。跟着你自然是因为你是我的救命恩人。”
墨慕文脸色更差了,他拉直着嘴角,好一会儿才轻声说道。
“我不知道……老爷你出门所谓何事,但是到底身份尊贵,便不应该轻易出现在这样危险的地方。”
“你果然知道我是谁。”
原濯更好奇,“既然如此,你对我的态度,为何如此之差?”
他想了想,心里忽然有了点印象。
“莫非,你是因为你父亲是为了护驾而死,所以对我心怀怨——”
“才不是!”
墨慕文立即激动起来,他的脸上浮起一丝绯红,怒气冲冲说道,“我墨家世代忠良,父亲为了、上皇护驾而亡,那是我们墨家的荣幸!……老爷莫要乱猜了。”
原濯看他表情真挚,更加不解了。
“那是为何?你是对我心中有所怨恨?”
“我不想说这个,我墨家必定忠心,这一点不会变的。”
墨慕文说着,脚下忽然一个使劲,身型在闹市中穿梭,竟然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原濯摸了摸下巴。
他觉得还是要搞清楚,这个小孩父亲救过他的命,自己也是忠良,要不要也不会考上探花。
既然是这样,那为什么他对自己的态度这么的、带着怨呢?
“带我追上他。”
原濯走到暗巷下了命令,很快他就腾空而起,朝着城外飞了出去。
飞出几米高的城墙时,原濯默了一下,忍不住问。
“能够飞出这么高城墙的,有多少人能做到?”
暗卫声音中带着一丝自信。
“太上皇不必多忧,属下乃是练武奇才,百年难得一遇。”
原濯皱皱眉。
“那墨慕文呢?”
他不是也出了城?
暗卫沉默了一下,才开口。
“属下今日之后便去查清此事。”
他确实不曾听说墨慕文习武,墨家独子自幼身体孱弱,是京城里许多人都知道的事情。
追出城外,原濯发现这小子竟然跑到了一处瀑布边上!
他就站在瀑布下!
原濯一惊,连忙说道。
“快去把他从瀑布下面带出来!”
暗卫领命,正要过去,墨慕文正好噗通一声扎进了水里,开始往岸上游。
他看了一眼原濯,原濯沉思了一下摆摆手。
“你先躲起来吧。”
暗卫自然领命而去。
那边,墨慕文已经游上岸了。
自然的,他也看见了原濯。
他先是一愣,旋即大惊。
“你怎么出城了?”
他说完自己一愣,然后立即湿漉漉跪在地上。
“臣该死,竟然出言不逊冒犯太上皇,请太上皇责罚!”
“你真知道是我。”
原濯走过来,也不生气。
他走过来围着墨慕文看了几眼,然后说道。
“你回答朕一个问题,朕可以免了你的责罚。”
墨慕文抬头看了他一眼,低下头恭敬道。
“臣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原濯笑了,“好。”
他走到墨慕文面前,半蹲下来,看着他的眼睛。
“你为何对朕,心中有怨?”
他想了想又补了一句,“朕知道你墨家满门忠良,也不曾轻慢忠良之后,你也参加了今科科举,想来心无二心,那为何,对朕有怨?”
墨慕文看了他许久,才缓缓闭上眼睛,语气仿佛枯木一株。
“臣,自幼听父亲将起太上皇,言语之中,太上皇是一代明君,臣心中对太上皇仰慕已久。”
那怎么现在就变了?
原濯示意他继续讲下去。
墨慕文看着他,咬咬牙,继续说道。
“然,今科臣刚参加科举,想要为太上皇所用,可太上皇年方三十五,竟然退位与皇上!”
原濯愣了一下,所以这个墨慕文该不会是……
他正想着,眼前的少年眼圈都泛红了。
“臣一心一意习得满身才艺,只为了有朝一日,能为太上皇效力。可太上皇为何还如此年轻,就退位与皇上?莫不是、莫不是,不想再管这江山社稷?!”
吧嗒。
一滴泪砸落在地上。
原濯现在只恨自己多事。
他怎么会知道,这个小孩居然是因为这个!
他沉默了许久,才递过去一方手帕,微微叹了一口气。
“你既是学得一身才艺,不管是效忠与朕,还是新皇,都是一样对这江山社稷的功劳,又有什么区别呢?”
小孩却依旧固执。
“可太上皇还如此年轻,臣自幼最倾慕便是太上皇,在臣心中,斗胆说一句,太上皇和皇上自然是不同的。”
他说完,又有些失落。
“便是太上皇累了,臣也是可以理解,可是臣分明听闻太上皇在京郊开垦了几亩地,竟要自己下去耕种,这、这实在是让臣难以接受。太上皇身怀大才,却为何……”
他越说越发哽咽,捏着手帕泣不成声。
原濯越发不知道说什么了。
他站在原地看小孩哭得实在凄楚,又掏不出第二张手帕来。
忽然,他脑筋一动。
“你且抬起头来。”
原濯忽然威严地开口。
墨慕文捂着口鼻不露丑态听话地抬头。
原濯一脸认真地看着他,“既然你已发现,那朕边告知你真相,只是至此,你便要为这个秘密守口如瓶,发誓不能向任何人说出此秘密。你可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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