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谢与迟
这一个褚泽,在前朝不知道弄了些什么勾当,一个德妃,在后宫搬弄是非言语惑人。
真是好大的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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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技术水平不允许,我挺想让东宫的每个院子都包装成不同的主题play房的??
第70章 杖刑
二月底, 南方传来捷报,北齐军大破淮北城。
原是二月初, 金陵城中被困的淮北王被人刺杀, 淮北那头当即便乱了起来,忠心于淮北王的旧部不计代价地发兵攻金陵。
趁他们交战耗了无数兵力, 原本还在往金陵攻的柳问突然绕道奔淮北, 直接破下了防守形同虚设的淮北城。
其实论起兵力, 淮北要强于京城, 可惜淮北王被困京城后, 淮北便是群龙无首, 各位将领谁也不服谁指挥, 迟早要出问题。
占下淮北, 就等于占下了淮北粮仓, 那是淮北王积累多年的粮食, 莫说是行军打仗了, 便是广发救济粮也不成问题。
承兴帝立刻下了一道旨意, 命柳问将粮食发给南晋那些挨饿的百姓, 并让各地南晋地方官们鼓励当地流民回乡耕种,当然, 也要发一些种子给他们。
对于承兴帝来说, 他不可能把南晋的官员一棒子都打死,这里面还有一些清廉勤政的好苗子,正好能补地方上的缺。
对于这些官员们来说,则可以抓住机会做出一番功绩来, 到时候没准能得北齐皇帝青睐,混一个好去处。
同时,定好南下的那些官员也浩浩荡荡地起了程。
褚泽还没从上一个打击里走出来,便又被承兴帝封了个顺王,封地远在西北。
甚至改了祖制,道是皇子封王若赐下封地,只能食俸禄,不可干政,不准藏兵,无故不可离开封地。
这哪里是赐封地?分明是想把他永远困在西北!
什么顺王,用脚指头想也知道是“温顺”的“顺”。
可是父皇怎么会突然要断掉他所有的路?是因为那次自己在朝上出言不慎?
不,不对,一定是太子说了什么!一定是褚琰想除掉自己这个威胁!
不行,我不能去封地。褚泽连谢恩都忘了,满脑子只有这个。
西北如今是柳源镇守,他是太子妃的长兄,想也知道自己一旦到了那里,跟没了自由没有区别。何况他好不容易才在朝中经营了一些势力,怎么能就这么断了!
下朝以后,褚泽便立刻求见承兴帝。
本以为要花些力气,谁知承兴帝直接召见了他。
他此时心是乱的,张口便是:“父皇,您不要听太子殿下胡言。”
承兴帝本来冷漠的眼中流露出一些失望:“不必给太子泼脏水,此事他不知情。朕今日见你,是看在你娶了妃便要远走的份上,再告诫你一些道理。你可知道朕为何要将你派去西北?”
褚泽眼中溢出了泪:“您怕我成为太子的威胁,可是儿臣忠心天地可鉴,从未有与太子争抢之意。”
“那你怎么上来便觉得是太子跟朕说了什么?你若无那个意思,又怎会觉得太子想对付你?”
褚泽一时卡了壳。
“就算他要对付你又如何?褚泽,有没有争夺之意你自己心里最清楚。朕告诉你,你就不该动那份心思,不仅是你,任何人动那份心思,都怨不得太子,怨不得朕要处置他!”承兴帝这一句威严浑厚,本应吓得人俯身叩首。
褚泽却只是跪在原地呆了一阵,忽然想明白什么,幽幽地出声:“父皇,您不是不知。”
承兴帝根本不介意褚琰会不会用什么手段来对付觊觎储位的兄弟,在他眼中,只要褚琰不觊觎自己的皇位就行。
更别提褚琰实际上根本没做什么,只是把他手下的一部分人全部以升迁的方式南调,就逼得他自己在朝堂上露出马脚。
承兴帝见他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到底是自己的儿子,有些心软,放缓了语气:“西北那边有现成的府邸,朕会给你多派一些人手,那边虽物资贫瘠,但是朕年年都会送些好东西过去……只要你安分待着,等朕百年后,你大哥不至于容不下你,到时候你可以把德妃接过去养老。”
他像一个普通的父亲那样叮嘱这个儿子的未来,却听褚泽忽然“嗤”地一笑:“父皇,您真是偏心得过分。”
“同样是存了不该存的心思,我便要从此困在西北,褚锐却是高高在上的永王,可留在京中,一应待遇和从前无异。”褚泽眼里露出一丝恨意,“什么心思不心思,您就是偏心罢了,您眼中永远只有嫡子,其他的儿子在你心里,连条狗都不如!”
“放屁!”承兴帝气得一拳砸碎了手边的茶杯,“你这个逆子,你说得这是什么话,你是想造反吗?!”
梁冶一看,被吓得叫了一声,连忙拿着布上前来,把承兴帝被碎瓷片扎得流血不止的伤口按住。
褚泽却还不停:“难道不是吗?那您为何不处置褚锐只处置我?他满口说褚琰抢了他的父皇母后,说他恨极了褚琰,说要把属于自己的一切抢回来,这又算什么?”
承兴帝被梁冶扶着,按着胸口,费力地喊了一句:“来人,立刻把他给我拖到外面,杖责四十!”
梁冶也连忙喊了一句:“快去传太医。”
足足有一炷香的时间,承兴帝方才平息下来,院中的刑凳已经架了起来,褚泽虽然嘴上硬气,真受了皮肉之苦,哀嚎声可丝毫压不住。
屋里侍奉的人连大气也不敢出,因此外面的喊声显得愈发明显。
承兴帝忽然开口:“褚锐人在哪儿?”
梁冶一惊,连忙派人去请,没过一会儿便有人小跑着回来说:“永王与太子殿下同在中宫,这会儿已经一并过来了。”
太医先他们一步到,因此等褚琰和褚锐到大明殿的时候,承兴帝的手已经包扎好了。
褚琰眼尖地发现袖子下掩着的白色纱布,正想询问,便听皇帝道:“太子退下吧。”
褚琰顿了顿,没动。
承兴帝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褚琰似有似无地往窗外一瞥,随即跪下了:“父皇,儿臣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