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谢与迟
他夜里趁着柳岐睡熟,偷偷下床摸到箱子。
谁能想到呢,一个装春宫图的箱子,柳岐都要上锁。
褚琰抱着箱子,悄悄溜出房,找来工具开锁。
好家伙,满箱子一看就不怎么正经的书。
他此时都不急着找画像了,就想看看柳岐到底都在看些什么。
一本一本翻过来,发现有的画本甚至还配了文字故事,跟漫画似的。
恕太子殿下见识短,头一次知道古代民间还有这些东西,果然古往今来,千秋万代,江山更迭,唯有民众对桃色故事的热情永不熄灭。
褚琰甚至发现柳岐在某一页上留过小注,字如狗爬,像是百无聊赖时随手勾下的几笔:这个肯定舒服,可惜也不是我舒服。
褚琰仔细一看,又默默合上。
这个朝代,在某些意义上说,也是挺先进的。
难怪要上锁。
翻到最下面,褚琰才找到那本夹了他的画像的书。
他以为顶多看到被画毁了的自己,却没想到画中并无瑕疵,反倒栩栩如生,人物眉眼描摹是极像的,周围景色也美丽别致,分明只有柳树,却被画出繁花,连那亭角上雕刻的青鸟也栩栩如生。
唯一的问题是……
褚琰明明记得当时自己坐得规规矩矩,正人君子似的,可画中的自己腿上多了一人,被他牢牢擒在怀中,扬起弧度优美的脖颈,衣衫半散不散,画中二人脸上皆染着□□,显然正在做不可告人的事。
他看得入神,因此没听见身后的脚步声,一只手抽走了画,气急败坏地看着他。
柳岐不知自己是该羞该气,把一地的画本草草收拾起来抱回屋子。
褚琰连忙跟进去,堪堪从烛火之下救下那副画。
“别烧。”褚琰的语气近乎恳求,“画得挺好的,留下吧。”
柳岐:“你说过不看的。”
“对不起,我食言了。”褚琰眨眨眼,“没事的阿岐,不就是把画像画成春宫图了么,也没什么不能看的。”
柳岐气鼓鼓地夺过他手里的纸,重新押回箱底,心里赌气地想着:明天就把这破箱子烧了,小爷我从此戒色!
结果当晚就没戒成。
褚琰无师自通练就了一张哄人的嘴,把柳岐哄得无法拒绝。
一次过后,褚琰忽然俯下身去,有什么湿润且柔软的东西包裹了柳岐的那处。
他惊得差点跳起来:“殿,殿下,你不能这样。”
褚琰微微抬头:“别怕,我不会咬到你。”
“不是这个问题,你,你可是太子啊,怎么能做这样的事……”
“太子不该做的事我也没少做,不差这一件。”褚琰把他按回去,“你不是觉得肯定舒服么?感觉如何?”
柳岐有点想哭:“我感觉我脑袋没了。”
褚琰哭笑不得地揉揉他的脑瓜:“还在,放心吧,没人会知道。阿岐,我也想让你舒服。”
翌日,褚琰便找来工部的人,跟他商量在东宫找一处院子建凉亭。
工部侍郎有些不解:“殿下,东宫已有四座六角亭,两座八角书亭,另有廊间亭台八处,这……不少了啊?”
褚琰摇摇头:“是不少,但是来往人多,不方便。”
工部侍郎一脸茫然,实在没想清楚到底是怎么个不方便。
像是印证柳岐的话,没过两天,皇后把褚锐叫过去问可有心仪的姑娘,褚锐想都没想便说“有”。
皇后心里了然,笑着问:“是哪家的姑娘?”
褚锐难得有些忸怩:“就……那天献艺过的。”
皇后一默。
那天献艺过的姑娘那么多,她哪知道是哪个。
“吹,吹笛子那个,御史家的……”
说来也巧,当天斗曲的两个姑娘,恰好都被赐婚给皇子了。
褚锐对御史家的姑娘一见钟情,有一次两人在街上偶遇,恰好褚琰也在一旁,那姑娘有些冷冰冰的,并且完美继承了其父的精髓,张口便损人。
褚锐被损了还特别高兴,一个劲儿附和“你说得没错,你再骂几句,嘿嘿嘿”。
褚琰默默在一旁搓鸡皮疙瘩:没想到你是这样的褚锐。
至于邓苒,则定为了褚泽的正妃。
名分上虽是四皇子正妃,但从此远去西北,未必能享荣华富贵,柳岐还以为是因为赏花宴上的事连累了邓苒,一打听才知道,皇后本来是想定别人,是邓夫人自己求上门来的。
那邓苒眼光高,在家吵着非皇子不嫁,恰好德妃也担心皇后会给失宠的褚泽对付一个出身不够的女子,两边都这么求,皇后自然顺水推舟。
时至六月,北齐军队终于攻破金陵,消息还未传回来时,从淮北押送回来的俘虏便先一步到了京城。
这些俘虏基本都是些淮北将领,当然,淮北王世子也在其中,是褚琰点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