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短歌在途
“王兆师兄在担心什么?”
殷绝话音刚落,王兆突得只觉神魂一阵猛烈刺痛,只听殷绝的话响在耳侧,“王兆师兄可能还不太明白缚魂锁是什么。”
“在缚魂锁锁住师兄神魂时,锁链便如藤蔓扎根吸附在师兄全部神魂中,一念之间让师兄神魂悉数碎裂并不是在开玩笑。倘若等会儿师兄不听劝告硬要挣扎,我怕我一不小心控制不了,若让师兄神魂碎几处尚可接受,若一旦全数扯碎就是罪过了。”
说完,殷绝神念一松。
王兆惨白着脸扶住桌子,脑中剧烈疼痛还未缓过来,小臂颤抖不止,他眼神怨毒盯着地面,恨不得生啖其肉。
“也许王兆师兄觉得我好不容易用缚魂锁套住一个元婴修士,又怎会轻而易举放手。”
王兆心咯噔一下,愤怒的情绪瞬间清空,背脊一寒,为什么不管什么心思在这人面前总有无处可藏的感觉?!这种被人看透的感觉,太令人胆颤。
“王兆师兄,你觉得没有那五日,你能凭借元婴初期的修为力压元婴中期?又或者王兆师兄觉得元婴修士在中州很稀有?”
殷绝的问话直击王兆内心,他一怔,根本无法反驳。
“王兆师兄,准备好了吗?”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可说的?
王兆稳住身子,闭上双眼,“准备好了。”
掌心隔空覆在王兆额心,王兆清晰察觉到那束缚深扎于神魂的东西开始有了异动,他脑中不禁回想前五日殷绝陪他练剑的场景。
法剑打在身上是真的疼,殷绝出手是真的狠,但他的进步是真的大。而且能炼制四品丹药,随手就能拿出四品极品神行符,剑法堪比他这个练剑几十年的人……
一种若隐若现的失落,伴随着即将错过重要东西的感觉从心底越来越清晰。
没等王兆后悔,神魂再次翻天覆地的疼了起来,在昏迷前,王兆双目血丝暴增,“殷绝!你又骗我!”
王兆还想挣扎,但已为时过晚。
殷绝掌心用力,神魂大力侵入王兆神魂,其实也不算骗,只是殷绝将事实改了下。缚魂锁主动权在殷绝手中,并不需要王兆再次对他敞开神魂,只要他想,缚魂锁什么时候都可以撤回。
但关键在撤回缚魂锁之后的事。
缚魂锁贵为地阶中级神魂功法,自然不简单。为了保护施法者,缚魂者撤回后,被施法者关于施法者在缚魂锁这片记忆上会空白一片。
缚魂锁牵扯到后面一系列问题,若殷绝只单单撤回缚魂锁,王兆记忆就是最大的问题所在。
现在殷绝要做的事就是填充王兆关于缚魂锁的记忆,在缚魂锁那里改掉。
这过程异常艰险,殷绝神魂大损篡改记忆本就勉强,若不唬住王兆,王兆一旦挣扎起来,殷绝根本无法阻挡。
记忆从他刚开始到分宗,王兆找上门开始。殷绝改为在那里王兆强迫他签下主仆契约,之后他们一同去做任务,但不幸遇见化神妖兽,他们走散。等他折回宗门便是主宗招收弟子之时,删掉一些陪王兆练剑的记忆,后面没什么需要改的地方。
确定万无一失后,殷绝收回手,撤掉神魂。
脑袋一晕,殷绝及时抵住桌脚,这才堪堪稳住身子。指尖颤抖不止,殷绝看了眼肩膀上的小蛇一眼,顺其自然垂下手让宽大袖角遮住手指。
“嘶。”
“殷绝,你还好吧。”石中火从手镯中窜出来担忧看着殷绝。
殷绝薄唇轻抿,上下齿紧闭,勾唇,对小蛇和石中火看似若无其事的一笑,轻轻点头,没有回话。殊不知自己面容惨白得几乎没有丝毫血色。
殷绝坐在离自己最近的木凳上,缓了一会儿,他才勉强有力气咽下口中腥甜。他本想倒点茶水,去下口中血腥,以免等会儿让星珏看见又得瞎担心。
上次山洞中,殷绝亲眼见到星珏因为双魂花被毁一事而神智崩溃,星珏的确不笨甚至还格外机灵。若非上次一事,殷绝甚至不知道石中火竟让星珏套话套了个一干二净。
正欲抬手倒茶,殷绝余光发现自己情不自禁颤抖的手,他眉心轻动,又及时放了下去。
十几息过后,王兆清醒。
王兆先是迷茫望了眼周围,最后视线落在殷绝身上,冷笑道:“没看出来啊殷绝,你竟然勾搭上了几位亲传弟子!还是一次三个,啧啧啧,真是我小瞧了你!”
殷绝不语。
王兆怒气更甚,“好好好,看来攀上了高枝就把我这主子忘得一干二净,连话也敢不回我?!很好,你以为那些亲传弟子是好相与的吗?呵,你以为凭你那点微薄的炼丹本领能进主宗?我倒是想看看那些亲传弟子玩腻后,你该如何自处。我告诉你,你最好别落我手上!”
王兆恶狠狠警告完,甩袖离开。
殷绝又稳了一会儿,确定手没再发抖,这才倒了几杯茶。茶水混着腥甜入喉,确定口中血腥不在,殷绝摸了摸肩膀上盯着自己片刻不曾移开视线的小蛇,笑了笑:“缚魂锁牵涉神魂,不过无碍,歇息一下便可。”
听见殷绝这样说的石中火松了口气,“没大事就好。”
殷绝晗眉,他取下肩上小蛇,放在桌上,“星珏先自己待会儿好不好?”
“嘶。”
殷绝摸了下小蛇脑袋,刚贴上床整个人就昏死过去。
黑光闪过,小蛇化成人形,黑金眼瞳黑沉一片。他来到床边,掀开旁边被子小心盖在殷绝身上,食指抚平殷绝皱紧的眉头,伸手取下腰间储物袋。
找到安神助眠的丹药,小蛇含入口中,俯身对上那苍白的唇,然后舌尖抵着丹药送入殷绝口中。
喂完丹药,小蛇并未立马退出,而是在里停留了一会儿,果不其然捕捉到了残余的丝丝血腥味。
起身,小蛇回到桌边,他拿起桌上殷绝喝过茶水的瓷杯,在边缘处,殷绝抿过的地方带着点艳丽的猩红。
他含住杯沿,舔干净那点血渍,喝掉余下的一点茶水。
既然殷绝不想让他知道情况有多严重,那他便帮殷绝处理好没弄好的事情,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放好茶杯,小蛇坐在桌子旁,双臂伏在桌边,脑袋搭在上面,歪头偏向里侧,眼睛眨也不眨盯着殷绝侧脸。
他清楚殷绝不想让他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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