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萝卜蛋
二楼又传来叮叮咚咚摔东西的声音,店小二站在楼梯口,满脸大汗,一边拍着大腿,一边直叹气,可偏生不敢上去。梦家的人给了他一锭黄金将人打发了。
只听“呲呀”一声,二楼房门被人推开,随后梦桓满脸煞气的大步下了楼。贺九卿一见这情形不对,起身就走。
结果梦桓伸剑将他一拦,说出的话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那般,“什么都别说了,贺九卿,我们决斗罢!”
贺九卿:“???”
他抬起剑鞘将眼前的长剑挡开,打着哈欠百无聊赖道:“没空,晚上吃多了,我出门消消食。”
说着抬腿就要走。
梦桓眼神一厉,二话不说一剑挑向贺九卿的喉咙。贺九卿身形往后一倒,滑行数步,才一手抓着长桌,直冲着梦桓砸了过去。
桌子被梦桓一剑劈开,登时摔得四分五裂。大堂里吃饭的百姓见状,纷纷逃窜。其余的弟子们也霍然站起身来,纷纷拔剑。
“这里没有你们的事,都给我退下!”梦桓对着身后,厉声道。
贺九卿无奈耸肩:“你们梦家的人怎么都这样?我可是救了你妹妹啊,你们不报恩便罢了,怎么还恩将仇报?”
“废话少说!”梦桓剑指着贺九卿满脸怒容道:“想不到你居然是这种人!你断袖便罢了,如今居然还来祸害我妹妹!我要杀了你!”
贺九卿并不拔剑,左右躲闪了几遭,见梦桓不依不饶。也渐渐被拱起了几分火气。怒道:“你再不住手,我可要拔剑了!到时候伤到你了,回头可别哭着去找我师尊告状!”
“呸!”梦桓啐了他一口,提剑要上,结果被梦漓从后面唤住。
“哥!你干什么!你要是再这样,我就死给你看!”
“阿漓,你莫要同哥哥闹,待我手刃贺九卿替你出气!”
梦漓不肯,直接伸臂挡在了贺九卿身前,道:“哥,要杀他,先杀我,他可是咱们梦家未过门的新姑爷,可是你未来妹夫,你怎么能跟他动手?”
在场的弟子们:“???”
贺九卿:“???”
片刻,贺九卿木然道:“打扰了,告辞!”
随后调头就走,梦漓从后面一把环住他的腰,大声嚷嚷:“不准走!你要是不喜欢我,做什么还要救我!”
“……”贺九卿为难道:“梦小姐,你多想了,我对你真的没有那个意思,就算是阿猫阿狗,我也不可能见死不救的。”
梦漓见贺九卿真的要走,急了,压低声音威胁道:“贺九卿,我已经跟我哥哥说了,我说你在死人坑里摸我了。你若是不想被梦家的人千刀万剐,我劝你放弃挣扎!”
“阴险!”贺九卿咬牙切齿道:“亏我还把你当成个小仙子,原来是个女流氓!”
梦漓哼哼:“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反正我就不嫁师风语,只要你想办法帮我退了这亲事,我保管再也不纠缠你了!”
贺九卿现在只想赶紧去死。
这都什么跟什么事啊。
在外人眼里,觉得是他贺九卿死乞白赖纠缠着师风语不放。
好不容易师风语跟梦漓订亲了,眼看着就快要成亲了,结果新娘子居然半路变卦……还说……还说要嫁给他?
可是,师风语可是自己同父异母的二哥啊!
贺九卿心如死灰,觉得自己像个禽兽。好在他足够机智,一把挣开梦漓逃之夭夭。
简直开玩笑,要是被师尊知道他在外面勾三搭四,棍子都能打断几根好嘛。
这里的情况传到华南山后,蘅曦君性子一向冷漠,倒是没说什么,反而是赤玄君在信里把贺九卿骂得头不是头,尾不是尾,总之那叫一个狗血淋头。
当然,出了这种事情,肯定不是一个人的错。梦桓耍脾气半途离开的消息自然也传到了赤玄君的耳朵里。一道儿被骂了个狗血淋头。
信里还特意交代,待游历结束回山后,勒令贺九卿和梦桓两个人滚去戒律堂一道受罚。
戒律堂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啊,进去的人不脱成皮就别想出来。贺九卿惊闻这个消息时,一行人正往梦家行去。
早先便说,离温城最近的修真世家,那当数中州梦家了。倒不仅仅是因为有个华南门下弟子突然罹难,主要是梦漓梦大小姐被人活埋在死人坑里,险些一命呜呼。
华南弟子的生死,中州梦家压根不想管,也管不着。可梦漓的生死,他们可就必须得过问了。于是只好先往梦家去一趟。
贺九卿对这个梦家的印象不深,唯一深刻了解的就是梦家特别有钱。从府邸到校场,再到门下弟子的着装以及素日行事作风,能怎么豪气就怎么豪气。
还有就是,原文中贺九卿曾经虐杀过梦漓。这可就说来话长了。总而言之,还是因为贺九卿跟师风语那档子剪不断理还乱的狗血故事。
梦桓特意让人找来了马车,又吩咐在里面安置了软垫子以及毛毯子,甚至还准备了好些吃食,让梦漓上去坐着。
结果嘿,梦漓就跟别家的千金小姐不一样,她不肯坐马车,一定要下来走,非但如此,还要跟贺九卿在一处儿走。
贺九卿走,她就走,贺九卿停,她就停。比那什么狗尾巴草还要狗尾巴草。
这自然引得了梦桓的不快,他对梦漓可谓是,打也不能打,骂也不能骂,反正不管他说什么,梦漓全当耳旁风。他有气不好对妹妹发作,只好一股脑的发在贺九卿身上。
贺九卿懒得搭理他,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环着佩剑在前面开路。身后立马就传来“噔噔噔”的声音——梦漓那小丫头又跟过来了。
“阿漓!你要是再胡闹,你信不信我抽你!”
梦桓忍无可忍,一把提溜着梦漓的衣领,连拖带拽地将人丢上了马车。
结果梦漓脚一伸作势要蹦下来,梦桓脸色一沉,手指着她,冷声道:“给我上去好好待着!你今天要是敢下来,我打断你腿!”
“哥哥现在就只会凶我!”梦漓攥着两只拳头,假装抹眼泪,她是个小姑娘,又是家里捧在手心里长大,平生两种绝招百试百灵。一是装可爱,二是装可怜。
她生得又好看,稍微挤出几滴眼泪,就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即使是对方憋了再大的火,也对这么可怜的小姑娘轻易发作不起来。
果然,梦桓很快就拜了下风,他面色不甚好看,蹙紧了眉头道:“行了行了,哥哥就是吓唬吓唬你的,怎么可能真的打断你腿?快别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