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江临风
……
狗东西早上起来神清气爽的,昨晚吃了一顿炸鸡,直到现在都美滋滋的。
他起来学着公园老大爷前后拍手,把自己的腿高高地抬起又低低落下,吐出一口浊气,喝了一杯枸杞茶。
觉得自己的统生十分健康,且完美。
苏逸淳的清早没有他那么美妙,费了大力才爬起来,杜寒霜想帮忙,被他一巴掌甩开。
“你滚远点。”
杜寒霜在他身旁伏低做小,苏逸淳看都不看,进浴室前白了他一眼,然后关上了门。
刷牙的时候,狗东西向他的宿主说了句早上好,苏逸淳叼着牙刷含糊不清地回了一句。
“你怎么了,杜寒霜怎么你了,一早上起来那么大气性?”
“我感觉到自己的感情受到了欺骗,”他将牙膏沫吐掉,悠悠地说:“男人都是骗子,利用别人的同情心来达成自己的目的。”
“哦?”狗东西喝了杯豆浆,清了清嗓子:“可是不管他对你做了什么样的苟且,你最后都没有拒绝,所以是你变相同意了的。”
“你真适合去传销啊?”苏逸淳洗完脸后擦了擦脸上的水珠:“杜寒霜私下里给了你多少钱?你是他花钱找来的说客吗?”
宿主和系统在男人的问题上无法达成一致,感情出现裂缝,只好say bye。
杜寒霜送他出门,苏逸淳抢过自己的书包,把他塞回门里:“今天不要你送,你自己好好待着吧你。”
杜寒霜没有办法,拽着他的书包带,软下语调来:“那亲亲我再走嘛……”
一个人不会在同样的招数上跌倒两次,苏逸淳想,他这次不吃这一套了。
“啵。”
留下一个响亮的亲在他脑门上,苏逸淳转身出了门,留杜寒霜一个人傻笑。
他今天休息,踏着雀跃的步伐上楼,去看苏逸淳昨天给他写的信。
书房里是冷清的黑檀木,苏逸淳的味道已经散掉了,杜寒霜捏着信封打开台灯,缓缓展开。
【亲爱的杜寒霜:
见字如晤,现在在上晚自习呢,今晚吃了脆皮鸡肉饭,现在嗓子痛,无语这着身体好脆弱。
我觉得明早起来嗓子就要哑,宝鹃!宝鹃!我的嗓子,我的嗓子怎么了,我再也不能承宠了!
我想躲起来抽烟,上次被教导主任抓住了,现在这个学校已经没有一个安全的地方让我逍遥快活了,我最后一片净土也已经结束了。
我在思考今年的国庆我们还会有假期吗,我好累。
今晚温满声问我以后想考什么专业,我好迷茫,我不知道。
我以前没有读过书,普通人所拥有并且平庸到感到不屑的生活,是我一辈子都没有办法得到的,普通的校园生活也是我以前从来没有办法想象的,我觉得自己比谁都差劲,连做梦都不配,可我喜欢美的东西。
妈妈以前会看着我发呆,她在我很小的时候会抱着我说,宝贝,爸爸是个画家,他热爱艺术,热爱美术,他是天生的浪漫主义者。
浪漫主义者都是浪子,是诗人,是情圣,只不过是滥情的圣人,把爱一个女人看做布施福音,魏敛眉是他的信徒,她被骗,然后生下我。
我是谎言编织出来的人,可是我发现我和素未谋面的父亲好像,我不要命,我要浪漫。
所以我才喜欢你,你是浪漫本身。
爱你,月光。】
杜寒霜把信按原来的折痕折好,放在唇边轻吻。
他的玫瑰骨子里混着浪漫的血色爱情,他是红色的花,流淌着红色甜酒般的血液,然后在无望或绝望的刀尖爱情里流浪。
唇齿相触便相爱,浪漫消亡就自刎。
……
苏逸淳尚且不知道自己的信给了杜寒霜多么大的触动,到了学校之后腿还是瘸的。
昨晚磨的太厉害,简直要起火,林婉像只小云雀一般蹦蹦跳跳地走来,把一堆零食堆在他桌上,笑嘻嘻地说:“这是欣欣给你的哦。”
“这么多吗?”苏逸淳有些诧异,这些起码够他吃上一个礼拜:“这么多东西你怎么拿过来的啊。”
“我表哥开车送我来的,”林婉说着,想起什么似的:“对了,这是他专门给你的,说是谢谢你陪欣欣玩。”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方盒,里面是一枚精致的书签,顶部被做成了纸鹤的形状。
“真漂亮,”苏逸淳对着光打量了一下,这不算太贵重的东西,想了想也就收下了,对林婉说:“替我和你哥哥说谢谢。”
“客气,”她一点儿不见外地挑了个空位坐下,下巴抵着苏逸淳的书桌:“真的好可惜,你怎么就和杜寒霜在一起了呢,我表哥也是好男人……”
“你表哥是好,可我喜欢杜寒霜,”苏逸淳拆开一包威化饼,塞住她的嘴:“可是我就喜欢杜寒霜,他是我的人间理想。”
林婉眼角都藏着揶揄,开玩笑般地问道:“那如果,我是说如果,你们分开,哪怕在另外一个世界,你也能找到他,与他相遇,又与他相爱吗?”
“这是什么小女生问题,你真不愧是十六岁的清纯女高中生啊你,”香草味的威化饼香气在口中荡开,苏逸淳捏着包装袋,抿了抿嘴:“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找到他,但我一定会向他奔去,因为他是我的月亮。”
薯片的包装被“刺啦”一下撕开,狗东西挑了一片最完整的塞进嘴里。
他每天的日常生活就是看剧,看宿主完成任务,像是人类围观蚂蚁的群居活动,观察研究一样。
就好像系统是什么更加高级的生物,可以操控人类,凌驾于之上。
他觉得这样很恶心,没有其他人那样高高在上的自我感受,因为他知道,自己也是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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