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和尚他有条龙 第135章

作者:辛垣辞 标签: 灵异神怪 情有独钟 强强 穿越重生

祠庙的石阶前立着两根石柱子,中间用崭新的红绸悬了一把锣鼓大的同心锁,旁边几棵生得歪斜的树挂满了红丝线,有新有旧,有的丝线私下还挂着个写了心愿的牌子,一群善男信女正站在树下闭着眼虔诚地祈求着。

往来的行人太多,匆匆进庙里,又匆匆地出来到大树底下占个好位置,谁也没有注意到什么时候凭空多出来了一位俊雅公子和一个和尚。

“月老祠?”吾念将庙前匾额上几个有些古旧的字念了出来,看着这似曾相识的场景,心里已经猜出了几分司淮想要做什么。

“嗯。”司淮应了一声没有说话,袖袍往后一甩就迈着步子进了庙。

他没有凭空幻化出香火,而是向一位来求姻缘的姑娘讨了三炷香,到月老像下蘸了灯油点燃,虔诚地拜了三拜才插/进香炉里,而后又去取了红布条,笔走龙蛇地不知道写了些什么东西,将两股红线缠作一股系住,来到了一棵挂满红丝带的歪脖子树下。

吾念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直到司淮同其他的善男信女一般闭着眼祈完了愿,才上前握住了他的手,将一枚铜钱穿在了红绳上,用力往上一抛,隐进了万千红丝之中。

往来都是求姻缘的男女或是结成了连理的璧人,和他们一般无二。

司淮毫不避忌地揽住了吾念的腰,微仰起头在他唇上啄了一下,笑着低声道:“我来还愿。”

“嗯,我知道。”吾念抵了一下他的额头,问道:“当时在梅小姐留下的幻境里,你说求了一个私愿。”

“我求月老,要么彻底断了我和你之间的红线,要么就替我们重新系上一条。”他转头朝香火旺盛的月老祠内望了一眼,笑意更深,道:“看来,他还是更喜欢给有情人系红线。”

说着,他摊开了左手手心,一根红线绕成了小小一团躺在掌心上,其中一端在小指上系了个结。

吾念笑着捋开了红线,手指从他的小指顺着红线捋到了头,缠上自己右手的小指,动作笨拙地系了个一模一样的结。

然后,缠着红线的十指紧紧扣在一起,执手并肩,往灯火繁华处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篇番外主要是想交代一下后来的事,以及把开篇时司淮许的愿交代出来,所以,中间略去的酱酱酿酿,大家自行脑补(实在是晋江不允许,我这么隐晦的带过应该不会被锁吧T^T)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火腿丁丁 5瓶;景兮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92章 番外 铃铛篇(一)

盛兰初出嫁的那日场面十分浩大,绣金的红毯从三木原一路铺出了凤棉城外十里地,琳琅满目的嫁妆装了几十车,陪嫁的丫鬟仆侍跟了长长的两列,两两间隔着,前一人朝天空抛花瓣,后一人向人群撒金箔。

整个上清台也一改往日的淡雅,漫天遍地都是夺目的赤金色,仙门百家齐来祝贺,贵重的贺礼一箱一箱地往库房里抬着。

司淮不想和世家门派客套虚伪,也怕生了什么事端扰了好好的一场婚宴,因而先前答应了留下来喝杯喜酒,果真就只喝了一杯,敬过了新娘子和新郎官之后,就带着吾念和尘一翻墙离开了上清台,顺带捎走了一些吃食和几坛子酒。

渝州虽和凤棉同处江南烟雨水乡,但气候比凤棉稍暖一些,才二月初的时节,百花已经应季而开,深巷里飘出的除了酒香还有或淡或浓的花香,莺歌燕舞,柳绿花红,一派蓬勃景象。

司淮三人离开上清台后乘着小船顺江南下,想趁着春光正好游一游秀丽江南,没想到在水上漂泊了几日才踩上岸,就遇上了河畔一户梁姓富绅家中在闹邪祟,举手辛劳了一下就耽误了下来。

那邪物是一只溺死在水中的恶灵,从别的水域飘到了这里误打误撞赖进了住在水边的梁家,也不是什么难对付的鬼怪,就是有些精,费了两日功夫才抓住了它,顺带做了场超度的小法事。

解决了之后三人本要继续行路,奈何梁家老爷热情好客,借着时近黄昏的理由又将他们留了一晚,第二日用过了午膳才千谢万谢地亲自将他们送到了大门口。

“仙长和两位师父真的不打算多留几日?”梁老爷拽住了司淮的胳膊,还在试图挽留,“我们家刚搬到这边不久就碰上了这种事,多少也是害怕的,那东西会不会没死干净,等你们走了之后又继续作祟?而且,既然能从别的地方跑来一只,会不会还有第二只第三只,只是还没找着?”

“不会。”吾念不动声色地拉开他拽着司淮的手,不紧不慢地同他解释。

“这种恶灵通常是溺死后没有人发现其尸体,魂魄无处可归,才会四处漂泊化作恶灵作祟,并且通常是形单影只的。如果太多人于同一处溺死,会形成强大的怨念将他们桎梏在那里,也就不会游荡到别处。贫僧已经在贵府留下了几道驱邪除祟的符篆,可保不受邪物侵扰,施主大可放心。”

“我师叔既然这么说了,那施主就不必忧心了。”尘一在他话音落下的时候适时地凑了过来,一本正经地说道:“其实这恶灵误入梁府作祟不过是因为这里近水,施主您若是实在担心还会遇上这种事,大可以从这里搬离嘛。”

“尘一!”吾念沉声呵斥了他一句,碍着有旁人在才没有上手拍他的后脑壳。

“是,是……”梁老爷得了保证,也不好一而再地提恶灵的事,但心里大抵还是不愿意就这么把人送走,踌躇着往外又送了几步,才道:“几位真的不再多留一会儿吗?我家小女对几位的相助十分感谢,说一定要亲自送送你们,可她今早出了门还没回来,若知道你们就这么走了指不定怎么伤心难过。”

“不留了。”司淮客气地笑了一下,回绝道:“昨日承蒙款待多留了一宿,该道的谢也说了许多遍了,再多留一会儿还是要走的,别叫小姐经了离别的场面难过。”

身旁的吾念附和地点了一下头,执着佛珠的手竖到身前微微颔首,道:“我等此番南下本就是游历,遇邪祟作怪垂手相助而已,不便过多叨扰,老爷就此止步吧。”

梁老爷重重叹了一口气,终于把这个念头作了罢,转身招了招手,将身后一名抱着红木匣子的下人招了上来,打开匣子呈上了满满一箱琳琅的珠宝翡翠。

“仙长和大师都这么说了,我再留就是强人所难了。无论如何,还是亏得两位相助我梁府才得以安宁,奉上些报偿总是要的,几位在外游历总有需要用银子的地方,万望不要推脱。”

“阿弥陀佛——”吾念敛着眸子念了一遍佛号,看着那箱珠宝露出了一丝难色,默了片刻才道:“出家人不贪钱财,可既是施主的一番好意,我等也不好推却。这一大箱子珠宝委实太过贵重,贫僧就挑上三五件,就当领了施主的这份心意。”

以往吾念带着尘一替人家捉鬼除祟确实是为了赚些盘缠,可现下刚从盛家出来没几天,金银之物是不缺的,看着他在木匣中小心翼翼地挑拣,司淮和尘一都只当他是在宽慰梁老爷,没等他挑仔细就一把拉开,摆摆手告辞离开。

/

新开春的时节,县城里比城郊要热闹许多,车马行人往来不绝,勾栏瓦舍、茶棚散摊都还粘着新年的红纸,四处都透着新的痕迹。

两个和尚和一个年轻俊俏的男子走在大街上,多少招引来行人的目光,尤其那大和尚和男子挨得极近,垂下的手臂连晃动的幅度都一致,颇有几分暧昧。

吾念以往也不是没有被人打量过,但两个穷酸和尚,人们新奇地看两眼也就算了,如今边上多了个司淮,倒是被人看得不自在起来,既担心旁人的窃窃私语,又怕别人心里惦记了他的人。

袖子下掩映交握的手心被对方的小指轻轻挠了挠,一股酥麻的感觉登时传遍了全身,驱走了方才腾起的那丝不自在。

“怎么了”吾念转头看向身边的人,不知是不是午后的日光太过柔和,面前这张素来白皙的脸竟染了几分绯色。

司淮没有答话,下巴微微抬了一下示意他往前看。

不远处的街道上,一名肤色黝黑的男子卷起了布衣袖子,一边往手里的葫芦串浇着糖汁一边高声吆喝着,身旁立着一个过人高的草把子,插满了色泽诱人的糖葫芦。

“你要”吾念低低笑了起来,道:“我记得是谁说过,小孩子才喜欢这些甜掉牙的东西”

虽然嘴上这么打趣,他还是在司淮的目光转过来的时候,不舍地松开了握着的那只手,从袋里取出两枚铜板,掂在手里朝卖糖葫芦的地方走去。

大概是孩子们新年的时候吃多了,这会儿反倒没什么人围挤着,吾念很快就买到了两根糖葫芦,又快步折返回来。

酸甜的味道夹在微风里送过来,司淮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的身影,被日光刺得微微眯起的眼睛里,不自觉地漾起了笑意。

吾念才走近,一只手已经从侧后方横了出来,尘一笑着冲他眨了眨眼,边去接糖葫芦边讨好地道:“多谢师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