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六等星之夜
奚宁看着许斯,将这张脸慢慢代入前两个忘掉的世界里,在他得厌食症的时候,他是不是会亲手喂自己吃饭?还有第二个世界的症状,他会不会一边亲吻着自己,一边用掌心抚过每一寸皮肤。
奚宁想着想着脸越来越红,在许斯看过来的时候起身扑进他怀里,抖着手解开许斯的领口。
许斯放下筷子伸手搂住他,低头问道:“饿了?”
奚宁含糊应了一声,略带急切地咬开他的皮肤,但鲜血好像让他更加克制不住心情。
他想让许斯亲一亲自己,碍于周围有别人在,只好小声道:“你快一点吃完,我们回楼上好不好?”
身后不远处的一号听见他这句话,木着脸很想让奚宁不要打扰许斯吃饭,半途非要喝血就算了,还催着要上楼,有这么着急吗……
然而许斯明显加快了吃饭的速度,也比平时吃得少一些,很快和奚宁去了楼上。
关上卧室门,奚宁主动坐在许斯腿间索吻,热情又略显青涩的动作让许斯按耐不住,抱着奚宁去了床边。
奚宁被亲到呼吸不畅,他不小心把许斯的嘴唇咬破了一点,许斯放开他后,他追着那一点血液的味道舔了很久。
这样的亲昵让他感觉到真实,又仿佛与失去的记忆一同混在虚幻里,奚宁仰躺在床上发呆,许斯起身打开了床头柜,拿了什么东西重新坐在他身边。
奚宁偏头一看,是那个电子项圈。
许斯倾身抚摸着他的脖颈,意图明显。
奚宁坐起身来,许斯一手拿着项圈,另一手搂住他哄道:“想不想试一下?戴一会儿就拿下来。”
他在这个世界大概的确有些反派的基因在作祟,他只要想着奚宁戴上这个躺在自己身下的场景,就兴奋难耐。
奚宁低头看向他手里,用指尖碰了碰圆环表面,是微凉的金属触感。
许斯见他不说话,以为他是不愿意,心里也有些舍不得,便想把东西收起来。
然而奚宁却比他更快,拿过圆环扣在了许斯脖颈上。
许斯带着这个大小刚刚好,一指半宽的黑色金属抵着喉部,随着喉结的动作会有一点轻微的挪动,配上挽起袖口和解开了两枚纽扣的衬衣,整个人有着别样的气质。
这个电子设备是许斯的,后面也有指纹解锁的地方,奚宁以为许斯会很快取下来,却见他纹丝不动,沉默地看着自己。
奚宁顿时有些怂:“生气了?”
他伸手摸索着圆环后方,但他解不开,许斯拉下他的手,暧昧地摩擦着手腕内侧:“喜欢这样?”
奚宁平时在他眼前除了喝血,其余大部分时候一点都不像吸血鬼,今天也是许斯一时疏忽,本来想给奚宁用的东西,结果被奚宁反手戴在了自己脖子上。
不过他不在意,这个东西只有他能控制,现在差不多就是个普通的黑色项链。
他在一楼时被咬过的颈侧还留着牙印,奚宁看在眼里,内心升起一丝奇异感,伸出指尖勾了勾圆环的边缘,红着脸道:“喜欢。”
许斯这副样子,就像是被吸血鬼偷偷藏起来的人类,除了这个房间哪里都不能去。
这和许斯之前吓唬的话完全相反,奚宁也不知道哪来的兴奋,扑倒许斯在他脖颈和锁骨上胡乱亲着。
很快两人调换了位置,许斯推高奚宁的上衣低头亲吻,还用上了牙齿,奚宁羞耻地偏过头,伸手摸到许斯脖颈上的圆环,和偏硬一点的发丝。
他还以为许斯会做什么,结果他很快起身帮他整理好衣服,顺着他略微凌乱的发丝。
闹了这么久,一停住奚宁的困意又上来了,他白天只睡了半天,基本算是熬夜了。
许斯看出他想睡觉,低头轻柔吻在他额上:“就在这里睡?”
奚宁点点头,他先回自己房间洗了个澡,洗漱后穿着睡衣重新回到许斯的卧室,许斯也收拾好了,脖子上的圆环还带着没取。
“以后不如直接把东西都搬过来,”许斯提议道,他们这基本算是在同居了,虽然作息还有一点不契合,他躺好搂过奚宁,试探道:“明天……还跟我一起去公司吗?”
奚宁想也不想:“要去。”
许斯在他侧脸上亲了亲,伸手关掉了床头的壁灯。
奚宁快要睡着时,模模糊糊听见手机的响声,身旁的许斯偏头拿过手机查看。
他往许斯怀里蹭地更近,不满道:“是谁啊……”
许斯粗略看了几眼,很快关了机重新躺好:“一点小事。”
是一号发来的,简越的资料都查好了。
上面关于简越的经历上重点写着一项,他曾经得了癌症晚期,医院都确诊了,说他寿命只剩下不到一年。
一年后简越却并没有死,精神状态反而越来越好,再也没有去过医院,仿佛癌症不治而愈,但找不到他在任何地方就医的记录。
他身边的另一只吸血鬼文渊,就是在他病重的那段时间出现的,温雪则是后来才和他们一起生活。
在奚宁不顾一切外出,阻止了他对简越的试探时,许斯就有几分笃定他的猜测。
资料其实已经不再需要了,不过简越曾经病重这一点出乎他的意料,他更加确认简越的身份,虽然没有更直观的证据,但他至少有90的把握。
一只能在阳光下行走的吸血鬼,实在令人嫉妒。
许斯得知自己的腿疾可能永远无法痊愈时,不是没有想过寻求别的方法,但都因为不确定后果或是什么别的原因而放弃。
如果他能知道简越为什么会成为这样的吸血鬼,是不是……
他低头看着怀中已经熟睡的奚宁,想起他曾被阳光灼伤过的皮肤,以吸血鬼的愈合能力,都用了好几天才好全。
奚宁一定也是知道简越身份的,他待在简越身边的时候,看着对方无所畏惧地站在阳光下,而自己只能藏在阴暗的角落里时,会不会难过?
许斯有些失眠,在安静的深夜想了很久才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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