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红豆米稀
成平成安跟着姆父蹲下身,看着比自己小了好多的小鸡,有些兴奋又有些惊异地说道:“小鸡好小好可爱呀!”
邵清成也没这么近距离地接触过小鸡,也跟着好奇地观察着。
原来鸡的小时候是长这样的吗?
邵清仪挑了三只小母鸡,三只小公鸡,又挑了一公一母两对鸭苗和一对鹅苗。
这些鸡鸭鹅吃的东西差不多,拿些菜叶子谷糠之类的就能养活。
老大爷还卖鸡笼,邵清仪就又买了只鸡笼,把买来的小崽子们都装进了鸡笼中,拎着鸡笼带着几个娃,高兴地回到了马车停着的位置。
“这个季节还有鸡崽子?”胡车夫见邵清仪拎了一笼小鸡回来,有些惊奇地问道,“咦,这两只是鹅吧?还有几只小鸭子?”
“有个大老爷在市场那儿卖,我们就买了。”买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非常开心的邵清仪咧嘴笑道,“养到开春就能下蛋了。”
胡车夫见状不禁问道:“那大老爷在哪儿?我下回也去买几只。”
邵清仪与他说了大致范围,胡车夫表示自己记住了。
“三只母鸡也能下不少蛋了,这么多蛋你们准备都自己吃吗?”胡车夫问道。
“我们家人多,鸡蛋消耗得也快。”邵清仪苦于没有食材很久了,三只母鸡下的蛋也就勉强够用而已。
闻言,胡车夫有些艳羡地说道:“还是你们家条件好啊……不过,如果有多的鸡蛋吃不完的,可以卖到我家的商铺,我们三文钱一个收。”
“收我们三文,卖我们五文,胡大哥你这生意做得也是挺不错呀。”邵清仪不禁对胡车夫开起了玩笑。
“嗐,要不是我家那混账东西,我又何至于此?”胡车夫闻言,苦涩地摇了摇头。
邵清仪听胡车夫这么一说,才想起来好像的确从来没见过胡车夫的孩子。
《冲喜良缘》这本中,胡车夫这个角色只是个工具人,所以在看时他也从来没看到过有关胡车夫家庭的细节故事。
邵清仪一时间有些尴尬,如果他知道胡车夫所谓的“混账东西”是谁、又做了什么,还能安慰个几句,但他啥也不知道,直接安慰万一露馅了可怎么办?
要是问胡车夫发生了什么,这也很尴尬。听他的口气,那显然不是什么好事,让他再说一遍,那不就是让人再揭一次自己的伤疤吗?
正左右为难着,贺长季对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不必多言。
邵清仪便没有再说话,带着一大两小三个孩子上了车。
今天的所有正事都已经做完了,他们终于可以返程回家了。
鸡笼里的小动物们不停地发出“叽叽叽”“嘎嘎嘎”的声音,引得三个孩子围着圈儿观察它们。
邵清仪没忍住,压低声音问贺长季道:“胡车夫刚才说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呀?”
贺长季也压低了声音,回答道:“胡车夫家的儿子,嗜赌,为了还儿子欠下的赌债,他才每天那么辛苦挣钱的。”
“啊……”邵清仪没想到竟然是这样。
胡车夫勤劳肯干,他夫郎也聪明持家,怎么生的孩子这么不争气?
似乎是看出邵清仪心中所想,贺长季又说道:“那孩子从小养在涪城的奶奶家,被奶奶宠坏了。”
“那胡车夫的儿子现在还住在涪城吗?”邵清仪又问。
“应该是吧。”贺长季不确定地回道,“两年前有赌场的人到水弯村讨债,当时倒是见过他儿子一面,这几年就没再见过了。”
“嗐,赌博害人!”邵清仪摇了摇头。
回到水弯村时,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了。
马车先把邵清成送回了邵家,然后又来到了贺家门口,邵清仪把车上的东西都搬下了车,与胡车夫结清了今日包车的帐,又约好了下次的包车时间,这才与胡车夫挥别。
今天买的东西可真不少,都得好好安置一下。
首先需要安置的自然是买的这几只小崽子。
他们现在的个头还小,养在鸡笼里不碍事,但是很快它们就会长大,小小的鸡笼肯定活动不开,必须得给它们搭个棚、围个栅栏。
“就围在东边的栅栏旁吧。”贺长季提议道,“西边的你不是准备种菜吗?”
“行。”邵清仪觉得贺长季说得有理,于是他开始用之前开垦院子时捡出来的小石子搭底基。
贺家原先也围了栅栏,但空隙比较大。这么大的空隙,这些小崽子们很容易跑出来,所以他要用小石子把这些空隙堵上,再用黄泥给封上。
也不需要封太高,封个半米就足够了。
这些小崽子们会长得很快,等到它们长大了,栅栏的空隙对他们而言就太小了,自然也无法钻出去了。
邵清仪在那边忙活,成平成安两个孩子就吭哧吭哧地帮姆父搬石子、挖黄泥,同样也是忙得不可开交。
贺长季也没闲着,他从柴房里拿了木棍,把木棍削尖,用榔头嵌入土壤中,围出鸡棚的大致雏形。
正当一家人在为小崽子们的新家忙活的时候,涪城的北望市场随着太阳的落山也散了市。
邵清仪等人今日见到的那个胡商,和其他商贩一样,收拾好自己的货物,推着车随着人流离开了北望市场。
渐渐的,商贩们各自回家,与他同行的人越来越少。
直到最后,他拐进了一个偏僻的小弄堂,敲了敲门。
“谁?”里面的声音有点僵硬,像是对这种语言并不熟练。
“是我,达勃罗。”那胡商压低声音回道。
很快,紧闭的院门被打开,自称达勃罗的胡商推着车进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