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橘子果果
颜墨笑了笑:“你烧啥吃啥,俺不挑。”
“你们先把螃蟹洗净,再去弄些草绳将它们捆住。”
年晓米吩咐着,然后去厨房找出蒸锅烧水。
五花大绑的螃蟹背部平滑且有光泽,腹部晶莹洁白,玉质般的美感。
两螫八爪强劲有力,蟹腿张扬着,嘴中发出滋滋的声音。
突然,年晓米涌上一顾怜悯之心。
这些可是鲜活的生命呀,就为了饱咱们的口福,而要致它们于死地,有些太残忍了。
他暗暗发誓,小螃蟹们,咱就吃这一次,尝尝鲜!
蒸蟹火候掌握很关键,时间太短蟹黄膏还没凝固,太长蟹肉变硬,不柔嫩,吃起来失去甜美之感。
年晓米将捆好的螃蟹身子向下,壳向上。
兰户姐好奇问道:“咋还有那么多讲究啊?”
年晓米笑笑:“这是为了不让蟹黄膏溢出。”
之后,他切了块生姜放在蟹身去腥。
光吃蟹肯定吃不饱,年晓米打算再做道疙瘩汤。
疙瘩汤做起来非常容易,只需将面粉加水打成糊糊,再加几个鸡蛋,这样做出的面疙瘩金黄好看,吃起来也更软绵。
锅热入油,倒入西红柿炒成汁,加水加面糊,直到结成疙瘩,出锅再撒上盐和青菜、香葱,美味的疙瘩汤做好了!
而蒸锅中的蟹身变红,香味溢出。
螃蟹也熟啦!
此时,天色刚刚擦黑,年晓米站在院中喊道:
“兄弟姐妹、大叔大婶、婆婆相公!开饭咯!”
喊完,将螃蟹端进堂屋,整个屋子香气扑鼻。
“玉虎,去把苦酒拿来,顺便将切好的姜丝也端来。”
在古代,百姓是吃不起醋的,都是用梅子酿成替代品,称作苦酒。
“为啥还要姜丝啊?”好奇宝宝兰花姐继续问道。
“因为螃蟹寒性太重,生姜正好是驱寒的。”
颜墨经不住香味的诱惑,抓起螃蟹连肉带壳乱嚼一气,甚至连蟹须、胃瓤也全吞进肚子。
最后,压根没品出螃蟹美味,牙缝还塞满壳渣,扎破了嘴唇,苦不堪言……
“你真虎!哪有这样吃蟹的?我教你们!”
年晓米亲自示范着。
“看,先揭盖蟹壳,品尝鲜美肥嫩的蟹黄,再扳开蟹身,吃里面的蟹肉,最后是蟹脚和蟹钳。这样既不烫嘴又能保持温热。”
“这爪子也能吃?”颜墨不解道,以前他们可从来没吃过蟹脚。
“那里面可是最细嫩的肉啊!”
大家于是学着年晓米的样子,慢慢吃了起来。
果然,膏黄绵润肥美,蟹肉白嫩鲜香,双剑合璧,直指人心。
蘸上姜丝和苦酒,趁热品尝,一时异香满口,滋味馥郁。
齐婆婆牙口不好,年晓米体贴得将蟹肉全部剔出,放入碗中递给她。
之后,又给每人盛了碗疙瘩汤,这才将满腔的肥甘化解于无形。
吃过晚饭,家人分工洗碗、鸡鸭关笼、喂猪、后院检查。
年晓米把大门关好,这一天才算结束。
夏季,孩子对炎热天气的调节能力较弱,加上爱跑爱跳,经常出汗,汗湿后又没及时擦干,很容易感冒发烧。
妞妞半夜就发起烧来。
同屋的玉虎发现异样,慌忙喊来年晓米。
年晓米将她抱上楼,施展了“自然之心”,这才将烧退去,但是小人儿还很虚弱。
兰花姐家和齐婆婆家也被惊动,他们都跑来看病情,这一夜大家基本未眠。
几个时辰后。
鸡鸣惊醒年晓米,他翻身起来,伸手摸了摸枕边的妞妞。
还好,额头不再滚烫,年晓米悬着的心放了下来,长长舒了口气。
窗外还是黑漆漆一片。
颜墨也醒了,起床点上桐油灯,暖黄的光,柔柔晃动着。
“没再烧吧?”他轻声问道。
“嗯,昨晚用白酒擦了好些遍,看来起效了。”年晓米没说出“自然之心”。
他的声音突然有些哽咽,“妞妞要真有个三长两短,我都不知该怎么办了!”
“退了就好,你一夜没怎么睡,再躺会吧!”颜墨体贴道。
“没事,齐婆婆她们都起床忙活了。”
年晓米穿衣下床,转身给熟睡的妞妞掖好薄被,亲了亲她的额头,这才吹灭油灯,和颜墨一起下楼。
他从柴房抱了捆柴草,来到厨房,刘婶正好往这边过来。
天还黑,看不清人。
刘婶看着黑乎乎的人影,喊了声“谁”?
年晓米赶忙吱声。
“晓米?咋起恁早?妞妞退烧了?”刘婶推开门,点上油灯,关切问道。
“退啦,昨晚也惊动你们啦。”
“退了就好,真是心疼死人哩,哎……娃命也苦,那么小就被父母抛弃。”刘婶感慨道。
齐婆婆也走过来,想起妞妞那粉嘟嘟的乖模样,也是心疼地问道:“还没有她父母下落吗?”
年晓米摇摇头。
虽然已将妞妞当成亲人,可年晓米还是想知道,她的亲生父母到底是谁。
也让薛掌柜在城里帮忙打听,可未果……
“婶、婆,昨晚你们也没休息好,早饭我来做吧,你们回屋歇歇!”
齐婆婆已将灶膛的火点着,火光下,能看到她眼角深深皱纹,很是憔悴。
“米娃,你这是见外了,咱们可是一家人哩,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再说,这点烧饭喂鸡喂鸭的活,没啥累的,起都起了,也睡不着了。”
年晓米已经用大锅熬煮家人的高粱豆面粥。
刘婶从灶台拿来个铁罐,舀入水,又从米缸瓦出一碗白米,放入铁罐里,搁在另一灶台上。
“妞妞醒了肯定嚷着饿,给她熬些白米粥,等会喂给她。”
之后,去了另一灶房做卤菜。
年晓米则麻利地往蒸笼里放着玉米窝头。
年家十几口人,窝头齐齐码了两层,竹子编成的蒸笼中,均匀摆满金灿灿的的窝头,看着就喜人。
庄稼人早餐不能只喝粥,不顶饿,所以窝头和馒头是必备的,此外,也经常用蒸红薯换换口味。
天很快微微亮,人们陆续起床,扫地的扫地、挑水的挑水、砍柴的砍柴,年家大院的一天开始了。
小勇等人忙完后,来到楼上卧房。
妞妞正乖乖躺在被窝,露出红扑扑的小脸蛋。
头发被汗打湿贴在额头,嘴唇有些发干。
小勇伸出手轻轻摸了摸额头,又对玉虎嘘了一声。
等妞妞睁开眼,就看见炕边从高到矮站着的四人——兰花姐、顾云峰、小勇、玉虎。
当然,还有胖猴。
看着大家都望着他,妞妞不好意思地咯咯笑了起来。
“妞妞醒了哩!”玉虎眼睛弯成月牙。
“咯咯。”妞妞轻轻喊了声,她的嗓子很干,喊出来来像只小鸡叫。
“大哥给你倒水去!”小勇赶忙去楼下倒水。
“妞妞,还有姐呢?”兰花姐上前摸了摸她的头,宠爱道。
“花姐姐。”妞妞轻轻喊了声。
“还有我呢?”顾云峰凑近道。
“云峰咯咯。”妞妞乖乖喊着。
胖猴也想凑向前,着急的吱吱叫着,把大家全逗笑了。
“妞妞啊,昨晚你可把俺们吓坏了,你不知道吧?玉虎都哭了……”兰花姐快人快语。
玉虎瞬间面红耳赤,不好意思起来。
小勇已经提着陶壶上来,拥着被卷起妞妞,扶起慢慢喂水。
大孩照顾小孩,是乡下人家的常事。
温馨的画面,更彰显年家的友爱与和谐。
年晓米也将熬得稠稠的白米粥端来,还有盘萝卜泡菜。
年晓米勺起,轻轻吹了吹,送到妞妞嘴边。
妞妞乖巧张嘴,囫囵一口吞下,又目光灼灼盯着他手中的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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