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真真酱
“……”舒伯珩彻底无话可说了,他一副受不了的样子看着庄凌,心想,演技突飞猛进的可不只有自己。搞了半天,自己还是比不上这专业的。
而另一边,庄凌也很是心累啊。每次喂药,劝他谨遵医嘱,都是一场“斗智斗勇”,各有胜负。
舒伯珩最后还是妥协了,勉强忍受这烦人的管线在自己身上多待一会,他不由得庆幸,他没有真并到要把什么导尿管、鼻饲管都往身上插的地步。否则,在清醒状态下看着这玩意,他可能会忍不住要去死一死,太折磨人了,无论是生理还是心理。这也就更坚定了他一定要好起来的决心。
他这一进来,果然就再也没有出去过。直到庄凌都要进组了,他也还在医院待着。
在进组的前两天,庄凌总算是得了导演的首肯,让他能够一个月有一次假期可以回来探望舒伯珩,为期两天。为什么这样呢?原因之一是拍摄地点离京城实在是太远了,这一来一回,就要花费八个小时的时间,太不方便了;原因之二则是拍摄进度实在是很赶,每一天都是排得满满当当的,有这两天还是给你硬挤出来的。也就是说,庄凌应该感谢导演了,再过分的要求他也不好意思提出来了。
“你答应我什么?”
“这次过后,我们就再也不分开了。”
“嗯?还有呢?”
“也不许……一个人躺在……”最后那半句话,舒伯珩实在是说不出来,于是只好讨饶地看着庄凌。
庄凌叹了一口气,“我替你说吧,不许一个人躺在我碰不到的地方。知道了没有?”口气有些凌厉。
“……知道了。”
“嗯。不就是半年嘛,我等得起,真的。”说虽这么说,但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到了最后,甚至眼泪大颗大颗地滴下来,落到舒伯珩的手背。
舒伯珩的手微微一颤,抬头,顿时心疼得无以复加,他单手搂过正默默掉金豆子的某人,轻轻地摇了摇,安慰道:“又不是不见了,在视频上也一样。”
不说还好,一说怀里的人哭得更凶了,“万一……万一没信号呢?”
“……”
“你说啊!万一没信号呢?”
“……”舒伯珩知道庄凌就是想无理取闹一下,因此也就没当回事,亲了亲他的额角,宠溺道:“那你就找个有信号的地。”
“找不到了……怎样都找不到了……我就想待在你身边……”
“……”舒伯珩不禁怀疑,自己当初让他放手飞的决定是不是错误的。
“好了,别哭了。一点都不好看了。”
“不要好看……”庄凌还在不依不饶,舒伯珩最后实在是搞不定了,只好弃械投降,“好好好,那祖宗,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你……”
“什么?”
“舒伯珩!我就想要你!听到了没有?”庄凌愤而转身,没想到竟然看到舒伯珩一脸戏谑地看着自己,他顿时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又骗我表白是吗?你想听,我就说个够。于是他转身扑过去,在他耳边一直说,“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每一句,舒伯珩都会回,“我也是”。
不过经过这么一打岔啊,庄凌没那么难受了,“金豆子”也停了,有心思去考虑进组以后的事情了。
“我走之后,你身边不能离人,记得叫陈建斌辞了工作二十四小时待在你身边。”
“……”陈建斌会疯的吧?想不到你比我还狠。
“有护工,还有医生。”
“那毕竟不是自己人,我不放心把你交给他。”其实庄凌有自己的考虑,到时候如果要人帮着洗澡什么的,交给陈建斌总比交给别的什么不熟悉的男人好,既然都要被看光的话……等等!等等!打住!一想起舒伯珩可能全身被看光,庄凌就觉得心中有一团怒火在烧,恨不得毁灭世界。他不由得又想起了当初在办公室的休息室,舒伯珩只是在陈建斌面前露了一个胸膛,他就气得半死,这下要全部……全部……天啊!不行!这绝对不行!原来自己对他的占有欲已经不知不觉达到了这个程度了吗?竟然比舒伯珩对自己的毫不逊色。
这边舒伯珩是真的猜不出他在想什么了,他只能看着他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红的,最后竟然流起了鼻血。
“!!!”
这些舒伯珩有些失了分寸了,“怎么了?好好的怎么流起鼻血了?”说着温凉的手就放到了他的额头上面,“有些烫,不会是被我传染了吧?”
“没有的事,别乱说。我身体好着呢。”因为心虚,庄凌的眼神有些游离,说话声音也由于不断流淌的鼻血变得瓮声瓮气的。
“我去厕所处理一下!”说完之后就落荒而逃,只留下舒伯珩半躺在床上一头雾水。他是万万没有想到,刚才还伤心得不能自已的庄凌,一转头竟然会想到这么旖旎的画面上去,该说演员联想力太好吗?
等庄凌处理完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二十分钟后了。他发现舒伯珩竟然已经等不及就这么靠着床头睡着了。
他叹了一口气,心道果然还是太虚弱了,这样下去会很辛苦吧。
第二天,就是庄凌要上飞机的日子。他依旧选择舒伯珩没睡醒的时候偷偷地走,这样,他就不用面对痛苦的生离。
等到舒伯珩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人了,偌大的单人病房瞬间显得冷冷清清的,让他有些不适应。
第180章 走了
“人走了?”
“对,已经上飞机了。”
“嗯。”
“……”陈建斌又等了一会,发现舒伯珩确实只问了这么一句话就不打算再说了,他不由得觉得很惊奇,“就'嗯'啊?!”
“嗯?”
“不是……你怎么这么平静啊?”
“嗯,不然怎样?”
“你家庄凌走的时候可是红着眼眶的,这不科学,你怎么着也得……”
“又不是生离死别。”舒伯珩尽量淡淡地说,但左手却不自觉地抓紧床单,表明他的内心并不那么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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