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真真酱
邵闻箫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叶承瑜这个小混蛋,不知道又整了什么幺蛾子。等他醒了之后,自己一定要好好问问他,看他敢不敢再耍什么花招。
可是他还没等来叶承瑜的清醒,倒先把陈允琛这个不速之客给等来了。
陈允琛进了病房之后,先用听诊器听了听他的心跳,然后就不慌不忙地走到病床尾巴,为他上调了床的脚步,最后问他,“感觉怎么样?好点了吗?”
一如之前的温和,仿佛之前那个暴戾的他,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邵闻箫略有些冷淡地看着他为自己忙活,等到他终于停下来的时候,才说,“你……不要再发那些邮件了。”
“你果然看到了。那为什么一次都没有回过?怕我了吗?闻箫,这不像你。你为什么不来找我,问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对你?”
“……”邵闻箫闻言,干脆把眼睛也闭上了,他现在刚起来,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光了,说那么一句话已是极限,根本没有能力再开口说第二句了。
但是陈允琛很显然不放过他。
他在病房里转悠了几步,然后突然转身问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吗?你又知道你的叶承瑜背着你做了些什么事吗?你完全信任他。可是他又怎么对你的呢?!”陈允琛有那么一瞬间,很想把口袋里的手机拿出来,当着病床上的人的面,播放刚才那段录音。但是仅剩的理智,及时制止了他的行动。他在心里告诉自己,邵闻箫现在根本受不了这种打击,一旦他知道了这件事,很有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陈允琛为什么对叶承瑜给人下药这件事反应这么大?其实主要是因为他还查出了一点其他的东西。
那种还在研究当中的,会让人永久封存不美好记忆的药,里面含有一种成分,而这种成分量多可致瘾。也就是说,如果邵闻箫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不用这种药过量,他就很有可能终身都都离不了这种东西了。
这跟毒品有什么两样?
所以陈允琛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第一个反应是气愤,气愤过后,又产生了把邵闻箫带走的想法。
他根本不相信,叶承瑜会连药品的成分都没搞清楚,就贸然给邵闻箫服用。所以很有可能,是他完全知道这件事,但是始终抱有侥幸心理,又或者说,他想用这种方式,来把邵闻箫永远地留在身边。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叶承瑜真的是……烂到骨子里了,这和采用不正当手段,总是试图得到邵闻箫的自己,又有什么两样呢?
但是他现在完全不打算,把这件事情告诉邵闻箫,因为还不是时候。
他要等邵闻箫自己发现,然后对他彻底失望,这样他们两个,才没有可能再复合。
只是……现在最大的拦路虎就是邵闻箫的身体。说是一颗定时炸弹也不为过。
陈允琛虽然想得到他,想让他甩了叶承瑜,但他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冒着他有可能挺不过去的风险。
第129章 终于可以和平共处了
“闻箫,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叶承瑜并不像你想的……”
“他本来就不像我想的那样。”邵闻箫这回不仅粗暴地打断了他的话,甚至还把固定在鼻子下面的氧气管拔了下来,扔在一边。
“箫儿……”
“……”
叶承瑜在这个剑拔弩张的时候,竟然醒了,只是他还闭着眼睛,一只手四处乱摸。在终于摸到邵闻箫的身体的时候,突然就安心了。他咂咂嘴,打算继续睡,但是没过多久之后,突然又觉得不太对劲,于是就睁开了眼睛。
他刚一抬头,就猝不及防与邵闻箫的视线交缠在一块。
“啊!!!箫儿你醒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还难受吗?能不能说话?不不不……你还是别说了,听我说就好了。唉!”说到这里,叶承瑜就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他一边摸着邵闻箫冰凉的脸,一边说,“谁能想到检查到一半,竟然被医院给扣下来了呢?箫儿啊箫儿,我原本打算等完事之后,带你出去兜兜风的,这下,咱们又只能医院五日游了。”
叶承瑜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还特意挤眉弄眼的,做出一些很滑稽的表情,试图让邵闻箫高兴点,不要有太大的压力。因为他知道,邵闻箫最讨厌的就是,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在医院,这会让他对自己产生一种诡异的厌弃心理。长此以往的话,很有可能对他的心理产生负面影响。
所以他正在努力转移注意力,让邵闻箫忘记这件事。
然而还是没躲过。
邵闻箫的视线停留在他身上一瞬之后,就声音沙哑地问,“我怎么在这里?”
虽然他知道原因,但是要在陈允琛面前,刻意营造出两人现在的感情没什么问题,正在正常交流的场景,所以他还是问了这么一句。
叶承瑜接得很快,但好像他自己受了刺/激一样,避重就轻,只说检查的强度太大,让他在这医院好好调养几天,然后接着做剩下来的几项。
邵闻箫闻言勾了勾嘴角,视线越过床边的叶承瑜,停留在站在他身后,眼神阴鸷的陈允琛。
叶承瑜这会儿也发现不对劲了,他猛然转过身去,竟然看到“仇人”就这么直挺挺地站在他身后,不由得把肩膀往里缩了缩,显得很害怕的样子。
能不害怕吗?
这个人早上刚刚威胁过自己,转眼就跑到邵闻箫的病房示/威。叶承瑜真的害怕这人一个激动,把他最大的秘密,和盘托出。
所以,他的眼神游离不定,一时之间再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在三人沉默期间,邵闻箫的视线一直在叶承瑜和陈允琛身上打转。直觉告诉他,这两个人之间一定有事。
但他又十分确信,自己哪怕是现在逼问,也没有一个人会说出真相。
于是,他就决定先不纠结这个事,而是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现的样子,问叶承瑜,“医生说什么了?”
“这……医生说……”叶承瑜在一回很聪明地没有再选择隐瞒,只是声音低得很,如果不仔细听的话,根本就听不出在说些什么,“他说你的情况很不好。”
“有多不好。”邵闻箫跟他相比,要显得冷静得多,好像叶承瑜说的话,早已在他的意料之内一样。
叶承瑜看他这个反应,心里稍微安定了一点。他闭着眼睛,把接下来要说的话,一口气说完,然后甚至不敢看他。
“医生说,你很有可能遗传到你母亲的病。”
“先心病?”
“不……不一定……那、那是出生的时候就该查出来了,你之前的二十几年……”
“也有成年后检查出来的。”但是他没说的后半句话是,这种情况的病人,一般都没有手术机会,因为已经错过了最佳时机。
死亡率真的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