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宴不知
网管看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把皱巴巴的钱发在一边,也不好说什么。
……
周庭出现在那个狭小昏暗的网吧里时, 容真刚好放下电话回头。
男人比以前瘦了些, 穿着黑衬,高挑的身形把这里的空间衬得拥挤,一张英隽的脸看上及其憔悴, 下巴的胡渣也不知道多久没刮了,淡色的眼潭鹰一样盯着他,眼皮微颤,忽然跨步冲了过来。
他头上的恶念值一直在90与100之间徘徊。
容真被一把拽住,对方力道惊人, 把他手腕都勒出红印子, 箍着人直往外走。
镇上网吧离容真家不远,他们一路什么话都没说。快到家时, 容真被拽得踉跄了一下, 险些摔倒。
男人一顿,像是终于回了神, 俯身将他打横抱了起来。
外面黑透了,没人看见。
容真拽着他的衣服喊他。
男人一声不吭地将他抱进了屋内,他没去开灯, 就着黑准确地抱着人到了容真的卧室。
月光从窗外洒进来,屋内明明暗暗。
周庭将他逼到墙角,扫摹着容真的脸,在对方伸手抱他的时候,忽然狠狠吮他白皙的下巴,将人压了下去。
……
容真觉得自己被一块铁焊在了床上,他动不了,跑不掉,也根本不想跑。
他们在这样的情况下做了第一次。
容真眼睛肿了,不是哭的,是被自己揉的。
太痛了,但又怕眼泪一直往下淌吓到周庭,他用手背盖着眼睛。对方特别凶的时候,他就咬牙拼命地揉,好像水渍被揉开,揉到手上就不是哭了。
最后是周庭把他手掰开,看着他肿得可怜的眼睛,身子一僵,停了下来。
容真之前是上气不接下气地喘,当时又被周庭吓到,一直没说话,现在周遭安静,他眨眨湿漉漉的眼,声音沙哑,终于出了声:“疼……周庭,真的疼。”
他说完那句话,沾水的浓密睫毛就上下颤了颤,不似平时灵动忽闪,看上去好可怜。
周庭一下捧起他的脸,眸子红着:“这么疼啊宝贝?可我也好疼,我疼死了……”
他一颗心简直都要被容真这个人挠穿了,唇不由自主开始贴上对方湿润的眼皮,表情变来变去,像是真的疯了,明明上一秒凶狠可怖,这一秒又温柔得要将人溺死:“不哭了啊真真,是我太坏了,再不让你疼了好不好?”
他也不管容真回答什么,低头又缠着他与自己亲吻,到后面,就又疯得像要吃人。
后半夜周庭才停下,容真早已经不痛了,但是太累,昏昏沉沉地往墙边贴,眼皮发沉。
男人起身去了浴室。
过了一会儿,容真身子一轻,发现自己被人抱起来往外走。
周庭将他抱进了浴室,帮他冲了下,将人小心放入浴缸内。
容真一躺进去便舒服地撑开眼皮,周庭一直蹲在浴缸边盯着他看。
容真不用瞧也知道自己现在身上是什么模样,下意识抬手遮了下。
男人眸子暗着,手忽然伸入水中帮他按摩不舒服的地方,很轻很小心。
容真以为他会进来一起泡,结果男人全程都在认真地帮他按摩清洗。
他困顿地小声说:“你不泡吗?”
周庭一直垂着眼望着水里:“浴缸不大,挤了你不舒服。”
容真微愣,这句话竟是今天两人见面后,周庭说的最正常的一句话。
浴室安静了一会儿。
“周庭……你……不问我吗?”
男人动作一滞,仅两三秒的停顿,便从水中收回手,沾着水的手嵌着对方的下颚,动作突然,脸凑过去与他气息交缠地吻着。
……
没有人知道这三个月周庭到底是怎么过的。
一边是容真莫名失踪,一边是母亲那边的案子。
母亲那边最难的事都解决了,容真却还一直找不到。
他每天睡眠不足,却每天都持续失眠,有时候走在路边会突然吐起来,像是身心都要吐空了一样。
他会拿着手机反反复复地听着容真消失前留给自己的语音,想着他到底在哪里,是不是被人抓走了?是不是自己藏起来?会不会害怕?会不会被欺负……
外公说他疯了,交情再好,找人找到那个地步已经是仁至义尽,其余的交给警察就好了,至于吗?
他听了那话,觉得太好笑了。
他明明已经在很努力控制克制自己了,居然还有人问他至于吗?
他还想问问别人,问他们所有人为什么就是看不到容真?!为什么那些提供消息都是假的?!
更多的时候却在满腔怨气地质问自己:为什么你他妈连个人都找到不到?!
周庭彻底神经质,是在牢里见江之杰时,从对方嘴里听到容真名字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