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衣冬瓜
他险些就毁了这份平静。
午夜,何长安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反而心烦气躁出一身热汗。
他坐起身从窗户往外看,夜空中星子闪耀,庭院中花朵开的正盛,窗台上还系着何小妹亲手包的驱蚊荷包,他深深呼出一口气,重新躺下。
翌日,何长安不出意外的起晚了,起床时桌子上摆着一张纸条。
何兰:哥,乞巧节快到了,我和娘去买些做绣品的物件,没留饭,你睡醒出去吃你喜欢的小馄饨。
乞巧节要到了啊,何长安把纸条放回桌子上,取了散银子,想想后又把一千两的银票带身上。
他最好在出京城前把银票换成十张一百两的银票,这样等回乡花用才不会显眼。
从钱庄出来,何长安远远看到一个似乎熟悉的身影,那人从北衙门出来,牵着马步伐悠闲,走到馄饨摊时停下脚坐下,叫了一碗馄饨。
是李泽。
怎么偏偏也坐在馄饨摊?
何长安踌躇不前,理智上觉得他最好不要出现在李泽眼前,无论谁见到曾经刺杀自己的人,都不会太高兴。
更何况这时候李泽似乎心情很好。
可他要是离开京城,他从小吃到大的这馄饨摊的味儿,怕是后半生都不会再碰到了。
肚子咕咕叫起来,小馄饨鲜香的气味顺着风飘过来,何长安喉咙艰难的吞咽了下,准备迈步离开。
身后却莫名出来个人,伸手拦住他的前路,小声说,“皇上请您过去。”
何长安:“???”
他苦大仇深的挪过去,看一眼四周,皇上在的地方警戒定会深严,不知道周围躲了多少侍卫,他小声说,“草民参见皇上。”
李泽果然没怪罪他不行礼,甚至嘴角微微上翘,看起来是在笑,可能也顾及着是在大街上,何长安心里微微放松。
“老板,一碗馄饨多要汤。”何长安喊道。
“好咧。”老板远远应一声,“少咸少辣是吧客官。”
何长安答一声,“是啊。”
一旁的李泽看过来说,“这家馄饨味道很好,你常来吃?”
“半个京城就这家馄饨味好,虽然没那么正宗,可正合口味。”何长安恭谨的说。
“小心烫,两位客官真认识啊,”老板把馄饨送过来,惊奇道:“你们坐下我就在想,长的这么俊俏的公子可不好找,说不好约着一起来吃我家的馄饨呢。”
哪俊俏了?三年前的李泽还能夸一句好看,如今李泽积威日重,比起那张脸更让人注重的是他的满身贵气,何长安含糊过去,“凑巧了。”
身旁偶尔看过来一眼的目光如针扎一样,何长安快速吃完馄饨往旁边看一眼,自己要的是小碗,只有十二个馄饨,吃完刚刚饱。
而李泽要的是大碗,一海碗足足三十个,吃到现在,碗里还有五六个。
让你要那么大一碗!
何长安在心里幸灾乐祸,一边冷静的放下铜板准备告辞,“草民先行离开了。”
“等等,”李泽留下一小块碎银子,他伸手把何长安的铜板摸走,“这块银子付账,不必找了。”
何长安老实停下脚步,诡异的想,用银子付三个铜板的账,又把那三个铜板拿走,这到底是节省还是大手大脚?
一边在心里想留下他什么事?难道陈春又带了字迹需要他鉴定?
李泽却没说话,连马也不管了,走快两步走近身,说,“你现在去哪?”
两人的距离只有一臂距离,何长安立即感觉呼吸都紧了,“草民现在要回家。”所以大路朝天,各回各家。
李泽却走到了他前面,见何长安不动弹,站在那冷着脸招呼他,“愣着做什么,你不是要回家?”
我是要回家,可没打算带你回家,何长安顿觉莫名其妙,但也不敢说出来,只好默默的跟着李泽的脚步走。
看到李泽在几条分叉路的方向都没走错,何长安跟在后面心说,是知道他家在哪吧,是知道的吧?
路越走越偏,李泽一直走到他家门口才停下,说,“开门。”
不知为何,何长安居然感觉这时候李泽心情很是雀跃,他掏出荷包里的钥匙,咔嚓一声打开门,又去前面打开屋门,“皇上请进,草民家里简陋……”
话还没说完,手里的荷包就被扯走了,何长安没想到李泽居然会动手,愣了一楞。
“这荷包谁做的,难看死了。”李泽扯下自己腰间黑色绣金线蜀锦做的荷包,拿过门上的钥匙装进荷包,把荷包递给何长安。
“这……荷包是我妹妹何兰所做,”何长安看看自己的荷包,上面绣着的两只鸭子,明明挺肥挺好看的。
但御赐之物不接是大不敬,何长安双手接过,“多谢皇上赏赐。”
“在外不必叫我皇上,”李泽说着脸颊微微泛红,“你在外可叫我六郎。”
六郎?如此亲近的称呼……
何长安心里一个念头浮上心头,这个念头令他险些站不住,脚下一个踉跄,如果真是……今天所有的不对劲就有了原因。
“皇上这、这……草民不敢。”何长安死死咬住下唇,生怕自己直接问出来,那可真是没有半分回旋的余地了。
“你有什么不敢的,”李泽拿出腰间的匕首,脸上的红色渐渐蔓延到耳朵上,“这把匕首是我母亲赠与我,你以前就很喜欢,我赠与你。”
某些事情何长安要隐瞒,但李泽丝毫没有遮掩的念头,触不及防地被揭开,何长安第一个想的却是……
我喜欢的是腰,不是匕首。
上一篇:穿成小猫咪后我爆红又暴富
下一篇:巡按的心肝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