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折吱
俞自恒拿过床头的软枕,竖起,好方便唐棠靠着。
俞自恒瞧着唐棠因为施过针,全身无力,连拿个筷子都微颤着,拿不稳的模样,眼睛又是一红。
唐棠好强,但凡意识清醒着,能拿得了筷子,便从不让人喂食。
哪怕俞自恒恨不能夺了他手中的筷子,一口一口地给喂食,到底是没这么做。
他红着眼,“来,多喝点骨头汤。补补,啊。”
唐棠抬起头,露出一个苍白,瞧着甚是乖巧的笑容,“多谢舅舅。”
俞自恒心里头一酸,佯怒道,“跟舅舅还这般客气!”
唐棠用过晚膳,没过多久,便因为身子脱力的缘故,沉沉地睡了过去。
俞自恒看在眼里,止不住的心疼。
唤来丫鬟,将碗碟、托盘等收走。
离开房间前,还替唐棠掖了掖被角。
俞自恒去了隔壁逢生的房间。
敲了敲房门,无人应答。
俞自恒推门进去,房间内,空无一人。
俞自恒目露意外。
奇了怪了,逢生从不乱跑的。
这天都黑了,逢生这是上哪儿去了?
乌沉的黑云,遮盖住皎洁的月光。
一道黑色的身影急速掠过屋檐上的瓦片,发出细微的声响。
卧房书阁,坐在书桌后头,执笔书写奏折的谢瑾白手腕一顿。
“阿尧,茶水有些凉了,你再去热一壶过来。”
谢瑾白对在边上为他研磨的童仆阿尧吩咐道。
“是,四公子。”
阿尧的手腕早就酸了,闻言,如蒙大赦。
忙不迭将手中的墨条一放,端起书桌上的茶壶。
触手的茶壶尚温。
阿尧这才想起,这壶茶他晚上才刚泡的,这会儿还热乎着呢,这会温度刚好才是。
“四公子……”
谢瑾白淡声道,“去吧。”
阿尧于是端着茶壶,出去了。
谢瑾白将手头上的奏折写好,用镇纸押着周折的纸张。
离开书阁,跨入卧室。
一道寒光迎面刺来。
出手之人动作极快。
谢瑾白侧身躲过,偷袭之人扑了个恐。
很快,对方便再次握着匕首再次扑来,招招皆是杀意。
谢瑾白藏于袖中的狼毫出其不意地点在对方的麻穴。
通常,被点了麻穴之后,对方的手便再难蓄力,偷袭之人在被点了麻穴之后,动作并未受到任何影响。
握着匕首的手直刺谢瑾白的胸口。
谢瑾白眸光微凛。
身子迅疾地如鹰一般向后掠去,衣衫却还是被削铁如泥的匕首划破,有血痕渗出。
那人一击不中,再次紧逼而来。
谢瑾白勾过脚边的凳子,注入内力踢掷而去,趁着那人矮身闪躲的功夫,脚踢对方下盘,右手劈向对方的手腕,左手接住对方手中掉落的匕首,再迅疾点其穴道。“看在棠儿的面上,我不杀你。但是,若有下次,本大人绝不留情。”
谢瑾白同逢生交过手,几个回合,便已将人认了出来。
这也是为什么逢生招招杀机,而他大部分都只是采取守式,并未下杀招的原因。
令谢瑾白不解的是,不知是何缘故,逢生的内力远不及他印象当中的那般深厚。
否则,以逢生的身手同内力,在逢生持刀的情况下,即便是他,亦没有这般容易反手制敌。
逢生大为不客气地“呸”了一声,“有本事你便杀了我!若是再有下次,逢生定取你狗命!”
谢瑾白十分清楚逢生对他一直都有很深的敌意,但是,即便是上辈子,他同棠儿那般水火不容,逢生亦始终未曾对他动手。
此次竟然暗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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