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折吱
谢瑾白发现唐小棠梦魇的病症后,便彻夜陪着,一旦唐小棠再次梦魇,便轻声安抚。
如此这般,一直到数月之后,唐小棠梦魇的情况才逐渐好转。
唐棠的梦魇,显然比那时要严重得多。
不愿谢瑾白再深究他梦魇之事,唐棠转头看了眼窗外,发现天光不知何时已然微亮,“谢少傅今日不必早朝?”
小唐大人的嘴,可比小公子的嘴难撬开多了。
谢瑾白也没指望在这短短数日,便能彻底令唐棠对他敞开心防。
他顺着他的话头道,“这几日都不必去了。”
唐棠吃了一惊。
他手肘撑在床上,坐起身。
谢瑾白搂在他的腰间,扶了他一把,又替他将软枕垫于身后。
唐棠此时也没工夫去计较置于他腰间的逾越的那只手,追问道,“为何?皇上降罪于你了?”
磨之不是说,只罚了俸禄么?
莫不是,还罚了其它?
谢瑾白却是转移了话题,“时辰尚早,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你莫要顾左右而言他,可是因你执意要辞去首辅一职之事,惹怒了龙颜?”
谢瑾白懒懒地道,“嗯。罚我在家思己之过,非有旨意不可随意外出。”
因着余琢只提及因谢瑾白上奏表明愿辞去首辅一职同皇上起了争执,一字未谢瑾白还被禁足一事,是以唐棠是全然不知这件事。
寻常大臣若是惹怒了天颜,被罚在家思过,哪个不是愁眉苦脸的?
退一万步说吧,便是不愁眉苦脸,又有谁敢前头皇帝才下了旨意,这头就悄摸着出门的?
这人的语气听起来,倒像是小时候他被阿爹罚禁足,转个身就出去野去了,半点没有当一回事。
“谢怀瑜,你可知,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你?若是被人知晓……”
“嘘……”
谢瑾白一只手勾着唐棠的纤腰,另一只手食指点他的唇上,眨了下眼,“所以,小唐大人千万莫要告发怀瑜才好。”
唐棠拍落谢瑾白的手,顺道,也将他那只一直逾越的手给拿开,冷冷地道,“本大人才没这般无聊。”
谢瑾白弯唇浅笑,拱了拱手,“如此,便谢过小唐大人了。”
谢瑾白的衣襟昨夜就没有拢上。
他这么一躬身,一拱手的功夫,衣襟也便又敞开了一些,露出一大片匀称的肌理。
唐棠耳根烧红,“你,你先将衣服穿好!”
“噢。”
谢瑾白应下,当真将衣衫拢上。
配合得不像话。
“等,等等……”
谢瑾白停下。
唐棠皱着眉头道,“我再看看你的伤。”
将谢瑾白拢上的衣服掀开。
因着天光尚未大量,光线有些昏暗,需凑近了看。
一时没控制好力道,一头扎进了谢瑾白的怀里,唇贴在了谢瑾白的肌肤上。
“抱歉。”
神情尚且淡定地从谢瑾白的怀里退出,耳尖殷红。
谢瑾白低低笑开,“无妨。”
唐棠耳根愈发发烫,神情懊恼,总觉得这几声轻笑是在取笑他!
又听这人附耳在他的耳畔,语气撩拨,“方才未眠可瞧清楚了?可需再仔细瞧一回?”
唐棠眯起了眼。
这厮怕是忘了他昨日的伤口是如何开裂的!
天色到底还是一点一点地亮了。
唐棠面无表情地道:“谢少傅你该走了。”
否则,等到天色大亮,俞府众人陆续醒来,在帝王下令禁足,在家思己过的情况下外出,被人瞧见,后果不是闹着玩的。
谢瑾白之所以冒着被人发现的危险,无非也是担心唐棠梦魇一事,这才一连两个夜晚留下作陪。
眼下,既是天色将亮,自是要走的。
瑾白将衣裳拢上,系好腰封,“等稍晚些时候再来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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