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师兄他回来了 第30章

作者:兔牙阿梁 标签: 情有独钟 江湖恩怨 年下 穿越重生

“师兄没记错,我确实不爱吃。”沈昼眠拉住他的手,“我看到前面有买肉饼的,师兄想吃吗?”

荣焉的眼睛亮晶晶的。

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这世上哪儿有他不吃的东西?当即撇下沈昼眠,跑到不远处的摊子去买那被烤的油汪汪的香酥肉饼吃。

沈昼眠无奈摇头,感叹人不如饼,抬脚追了上去,余光瞥见摊子上的一枚玉簪,突然又停住了脚步。

这种街头的摊贩买的东西真假参半,运气好的人也的确能从中买到珍宝,沈家财力雄厚,家底渊博,沈昼眠从小练就一双眼睛,看东西绝不会出错。

那玉簪呈流云拱月之形,雕琢线条流畅,古朴沉着,应是男子佩戴之物,且玉质尚可,值得入手。

“公子可是看上了这簪子?”摆摊的小贩见沈昼眠一直盯着玉簪看,知道他这是看上了,有心抬抬价格,便吹嘘道,“这簪子可是前朝的古物,我看这簪子与公子相配,今日碰到也是缘分,二十两银子,公子拿去便是。”

沈昼眠锦衣玉食多年,从来没在这种小摊上买过东西,哪里懂得杀价,从怀中掏出银子就要付钱。

赶巧荣焉回来了,伸手截过银子,对着摊贩道:“你说说,哪里相配?红衣服配绿玉簪,大红大绿相配?我今日碰到你也是缘分,五两银子,同意我就拿走。”

摊贩准备接银子的手僵在空中,见自己大赚一笔的买卖被人拦了,不由瞪起眼睛勃然大怒,“你谁呀?敢拦着小爷的生意!也不去扬州城打听打听爷是谁!”

“你是谁,我没兴趣知道。”荣焉最不怕别人跟他耍横,云淡风轻地摁住桌角,准备掀摊儿,“但是,我是他师兄,替自家师弟杀价,也不行吗?把你的态度给我收回去,五两银子,卖是不卖?”

只有江湖人才有同门师兄弟之分,摊贩明白自己碰到硬茬子了,连忙软下态度道,“哎呦,我的爷,五两银子真的不行,这都赔本儿了,十两,十两行不行?”

荣焉轻啧一声,拉着沈昼眠准备离开。

“八两!八两行不行?”摊贩在后面不甘心地喊道。

荣焉头也不回继续往前走。

“六两!真的不能再少了!”摊贩苦苦哀求,“爷,您拿了吧!这东西太贵了没人买!便宜了又卖的亏!算您六两!您拿去吧!”

荣焉计谋得逞,舔了舔自己的虎牙,对着沈昼眠一抬下巴,“去吧,付钱去吧!”

荣焉把玩着刚到手的玉簪,在指尖转了几圈,又扔回了沈昼眠的怀里。

沈昼眠迟疑再三,还是开口问道,“师兄是如何得知这玉簪的最低价钱的?”

“我?我不知道啊?”荣焉一脸茫然的反问,“来这种小摊买饰品的,一般都是普通人家,二十两银子,够普通人家用半年的,就算最便宜的五两银子,那也是够吃两三个月了,至于富庶人家,搁扬州城这地界,都是去专门的玉器首饰行的。”

“所以师兄笃定这玉簪无人买,才去杀价的?”

“差不多吧,这玉簪质地也就中等,雕工不错,不过,比你还差了些。”荣焉摸了摸腕上的玉昙花,“你是没钱了吗?买这个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是影帝沈昼眠和奶凶荣焉,嗷呜呜呜(〃′o`)

第19章 扬州卷七

“是要送给师兄的。”沈昼眠走上前,将玉簪戴在荣焉发间,“红与绿不配,蓝与绿,总该相配吧?”

荣焉抬手摸了摸玉簪,“怎么好端端的想起送我玉簪?”

“小时候,师兄曾经送过我不少东西,虽然都是小物件,价格也不贵。”沈昼眠笑着,看向荣焉的眼神满是柔情,“但是这么些年,我一直惦记着也送师兄一些东西。算是,投桃报李。”

“嗯……还行,算你有心。”荣焉称赞一句,一双猫眼又开始四处寻找,看看还有哪些小时候想吃但是没吃到的东西。

他小时候送沈昼眠的东西加起来不足三两银子,若是沈昼眠回礼回的太重,反倒会让他觉得尴尬。

日薄西山时,两人回到了赵府。

荣焉吃了一天,也没忘了自己的童年老友,带回来许多零嘴。

赵州一把年纪了,可怜巴巴对着零嘴感叹,“老了老了,牙口不太好,坚果都咬不动了。”

赵小谦笑嘻嘻地捧走所有的零嘴,“爷爷,我牙口好,我都拿走了啊!”

赵州老当益壮,当下拿着拐杖,追着孙子跑出老远。

清明寅时,天上下起了朦胧细雨。

赵府的车队卯时出发,前往外的青山坟冢。

田野间雨雾弥漫,牧童骑青牛,身披着蓑衣斗笠,唇边吹响的悠扬笛声飘渺在浩荡天地间。

荣焉倚在车窗上,听得有些痴了。

时隔多年,他还是喜欢乡间牧童的笛声,最单纯朴素,却能打动人心。

马车渐渐停了下来。

“荣先生,我们到啦!”赵小谦敲了敲车门,朗声唤道。

沈昼眠先一步下了马车,撑开油纸伞,才将荣焉接了下来。

“这山上就是赵家的坟冢,你娘的墓碑在山脚下,很好找。”赵州拄着拐杖,领着荣焉到了阮晴歌的墓碑前。

墓碑被雨水冲刷的干干净净,坟头杂草不高,应是年年有人来清理的结果。

“我们就先上山去了,你与你娘多年不见,就好好聊聊天吧。”赵州体贴地嘱咐过后,蹒跚着踏上了山路。

荣焉站了很久,没有说话。

阮晴歌死了太久,他已经快要忘记那些沉痛的回忆,能够平静地去面对阿娘逝世的现实。

他很想跪在阿娘的墓前,跟她说说这些年的经历,可细细回想六十九年,又似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他只能蹲下去,怀着万分的虔诚与思念,一点点拔除坟墓附近的杂草,待清理的干干净净后,才双膝跪地,磕了三个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