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惜霄
身份的坦露,让钟叙也终于不用在从前的熟人好友面前做戏扮演了,他来到冀苏面前,有些感慨地伸出手在冀苏的脑袋上揉了揉。
这是他从前对冀苏做得最多的动作。
钟叙说:“好久不见。”
熟悉的语气和动作,让原本有些忐忑不安的冀苏瞬间就把七上八下的心脏按回了原地,下一刻眼眶就是一酸。
离得近,钟叙立刻就看到了冀苏红了眼眶的样子。
“都这么大了,怎么还这么容易哭?以前是小哭包,现在你是大哭包吧?”钟叙又狠狠揉了下冀苏的发顶,然后打趣着说。
冀苏猛地眨眨眼,然后哽着喉咙说:“我没有哭!”
这都多少年了,自从终虚之身故,他又逃离盛京去了外地,他就一直没有哭过;却没想到这么多年后的现在,他竟因为钟叙的一个动作而眼眶发热。
旁边,瞧着钟叙跟自家亲弟弟的互动,嘴里瞬间就像是吃了柠檬一样,同时眼前的这一幕也让冀望心底升起了一丝危机感。
从前开始,冀苏这臭小子就喜欢缠着终虚之,以前是觉得这臭小子粘人得讨厌,后来他算是知道了冀苏这小子也跟自己抱着同样的心思呢。
这么想着,冀望插嘴打断了他们两人的互动。
“亲爱的,我们回来可不只是叙旧的,还得忙正事。”
这声亲爱的叫得钟叙格外不习惯,但被开发之后,钟叙可不像原来那么迟钝了,他只是瞥一眼冀望就知道他心里打的什么主意。
这是跟自家弟弟宣布对他的主权呢?
钟叙倒也不介意,反而配合起来:“知道,不过在那之前,你不跟小苏介绍下我们现在的关系?”
冀望听着眼睛就是一亮。
那双浅褐色的眸子,仿佛在这一瞬间被钟叙的话语点上高光一样,亮得灼人。
“冀苏,还没跟你介绍,以后你可以叫你虚之哥哥为哥夫了。”
冀望这才看向自己弟弟冀苏介绍道,虽然脸上的表情他极力的保持着淡定,但那抑制不住勾起的嘴角显示,此时冀望那愉悦非常的心情。
冀苏:“……”
虽然这些日子以来各种关于钟叙跟冀望的消息里,他早就已经知道了这一件事,今天更是亲眼目睹他哥冀望牵着钟叙的手走到他面前,但这怎么也比不上冀望这么直白地跟他介绍他们两人的关系。
冀苏抬眸看着冀望和钟叙,视线更是在钟叙脸上停留了好一阵,片刻后冀苏才垂下目光苦笑了下。
他对钟叙的喜欢,很早以前就是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等冀苏再次抬头时他已经收拾所有不合时宜的心绪,并笑着看向自家大哥,挑眉道。
“这么多年才把人追到手,有什么值得得意的?”
冀望:“……”臭小子!
对于两兄弟之间的挤兑,钟叙表示他不参与,并很好的保持着作壁上观的姿态,只是笑眯眯地看着他们。
一行三人出了皇家私人机场,在乘坐冀苏的私人座驾前往安夏宫时,钟叙才有功夫问起其他人的情况来。
“淳于文怎么样了?”对于淳于文被心灵扭曲成为自己这件事,钟叙还是很挂心的。
冀苏从车子的嵌入式冰柜里拿出两听汽水,分别递给了坐在他对面的钟叙跟冀望后才回答起钟叙的疑问来。
“到最近也跟一年前的情况差不多,但在最近叙哥你给各个收容机构都送了记忆封存装置后,淳于文就尝试把在安夏宫经历的这段时间以来的记忆进行封存,可惜——”
钟叙立刻就猜到了结果:“封存记忆也没有用对不对?”
冀苏点点头:“没有用,即使没有那段记忆,心灵扭曲的情况还是会在淳于文身上发生,只不过区别是他从前知道自己的情况是怎么来的,现在则是完全没有任何相关记忆却还是觉得自己是你。”
钟叙皱眉,沉吟了片刻说:“淳于文在哪?我先去给他解除了记忆封印吧,既然没用,那封印记忆也就没必要了。”
冀苏当然是赞同的:“我也是这么想的。”
说着冀苏又笑了起来:“还好这记忆封存装置是你的东西,否则想恢复记忆那可真是没辙了。”
汽车一路行驶到了盛京收容所,如今这位于盛京市内的收容所早就因为钟叙那隐入暗中的规定而改名成了盛京私人考古研究所。
下车后,他们直接就朝着淳于文的办公室走去,只不过在办公室外钟叙让冀望等在了外面。
他可还记得淳于文的情况,一见到冀望就得发疯。
但对于钟叙的话,冀望却是摇了摇头:“之前那一年里,我没心思关注其他的情况,现在我倒是有这心思了,冀苏,你立刻让人疏散安夏宫的人,并准备好隔绝,我会杀死造成淳于文心灵扭曲的梦境世界一次,或许这样能够解除掉他身上的心灵扭曲,但是梦境世界被杀死后它会重新诞生逻辑,在它逻辑重新诞生之前,禁止任何人靠近安夏宫,等它彻底诞生了,我会亲自控制他。”
冀望的吩咐,钟叙跟冀苏当即就眨了眨眼,对于冀望的能力冀苏其实并不了解,所以并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但钟叙却是知道的,他忙推了冀苏一把。
“去准备啊!”
冀苏这才反应过来,他抬头深深地看了一眼冀望后才快步转身前去做相应的准备。
在冀苏离开后,钟叙也没有第一时间进入淳于文的办公室了,他跟冀望就这么站在紧闭的办公室大门外。
看着冀望表情沉默地站着,钟叙上前握住他的手,用力地捏了捏冀望的手心。
冀望抬眸看向他,然后叹息着苦笑道:“煦煦,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没有良心?”
“嗯?怎么突然这么说?”钟叙故作不明地问。
冀望眸光闪了闪:“我的能力是在一年多前发生了变化的,也就是说一年前我就有能力帮助淳于文解决掉他身上的心灵扭曲,但这一年来我却什么作为都没有,只是一直在破坏世界,心里面也全都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钟叙却打断了冀望的话,道:“冀望,没有人能够强迫一个抑郁症患者去大爱这个世界,你当时的情况或许也是一样的。”
说完钟叙又深吸一口气才又说道:“就算是我也不可能知道我的离开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没有人有资格去自责你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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