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萝卜桑
眼下腿也基本适应了地面,闫泽转身一脚把浴室门踹开,语气很硬,像是要冲进去找茬的,“少嚟!我依家状态好得能参加奥运会,使唔使我喺浴室畀你表演个后空翻?!”
闫泽闯进浴室,徐皓只勉强听懂了个什么要在浴室后空翻。心想男人和女人还真他妈不一样,女人做完了恨不得摊在床上让人抱进水里去洗洗,你再看这位,体力惊人,如此酣畅淋漓一通尽兴完了,还有心思后空翻?徐皓也是服了,不由得开始怀疑自己最近是不是需要加强锻炼。
就是这走路姿势怎么感觉怪怪的。
见闫泽精力还算旺盛,徐皓索性爬在床上跟他扯起了皮,“那什么,你后空翻的时候小心点,别滑倒了还得我进去捞你。法国抢险电话多少来着?”
闫泽正在浴室里面找毛巾,闻言手劲猛增,摔浴室门的时候差点没把门卸下来。
徐皓在床上不厚道地笑了。
眼下身心放松,颇为餍足,自打重生以来,徐皓第一次在大脑清醒的时候放弃了去想工作上的事情。他觉得这个夜晚非常好,具体说不上哪里好,但就是觉得应该被保留。徐皓趴在床上等人洗完,脑子里回想着两个人之前做过的傻逼事,越想越觉得闫泽这人其实还不错,脾气么也还行,长得有鼻子有眼的,就是不爱笑,嗨,成天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明明笑起来挺像那么回事。
等了一会闫泽还没出来,徐皓又无聊地划拉起手机,结果一不小心睡了过去。
这觉入睡得不知不觉,梦中隐约听见有人在他头顶叹气,听上去很棘手,很没辙,像是遭遇了大麻烦,在地毯上不停地走来走去,但最终还是对什么东西妥协了,深长地、缓慢地叹了一口气。
有人把手在徐皓头发上轻轻地抓了两下,似乎是不愿意惊醒他,动作克制,有很隐晦的温柔。那人在头顶说,“睇你瞓成乜样啊。”
徐皓陷入黑暗之中,梦中有人对他微笑,仔细一看,才认出来是闫泽。闫泽很随意地坐在马路边上,左手夹着一根烟,他正用一种奇异又温和的目光打量着徐皓,好像在等他,又好像不认识他。闫泽莫名其妙地来了一句,“睇你瞓成乜样啊。”这时徐皓突然发现这地方他认识,是Q大校园的一段路,闫泽背后山坡上的紫荆花如同油画般鲜艳得刺目,有梦的斑块开始脱落。突然,闫泽伸出左手,食指的法语刺青像着火了一样燃烧起来,那火烧得极旺,把空间都扭曲,转瞬间又熄灭下去。闫泽开始微笑,他露出食指上一段完好无损的皮肤。
徐皓醒了。
他向身边摸去,摸了个空,床上那个人醒得比他早。此时闫泽穿了一件单衣,正坐在卧室延伸出去一个种满鲜花的大平台上抽烟。
徐皓从床上坐起来,闫泽的余光透过玻璃窗察觉到徐皓醒了,他微微一笑,笑意和梦里如出一辙,然后抬起没夹烟的右手对徐皓示意。
徐皓随手抽了一件衣服披在身上,推开阳台通向外面的门,一股沁人的新鲜空气涌进来,令人心情舒适。平台角落栽种着鲜花,白色和红色居多,多数拥簇在阳光中,还有少部分匿在阴影里。闫泽就坐在遮阳的椅子上,带着墨镜抽烟,不知道在想什么。
徐皓走到他旁边坐下,闫泽弹了一下烟灰,说,“待会去山上骑马吧,这个季节的乡村很漂亮。”
徐皓刚睡醒,慢半拍反应过来,随后有些吃惊地看着闫泽,“你还能骑马,没什么后遗症吗?”
闫泽有一瞬间没意识到徐皓在问什么,下一秒,他跟受了什么刺激一样,上半身前倾,非常大声地“靠”了一下。因为带着大墨镜,徐皓也不好分辨闫泽到底是个什么表情,反正嗓门是挺大,“就他妈这、就这点……我靠,还能怎么样?老子一点感觉都没有好不好。”
徐皓说,“行行行,你愿意怎么就怎么的吧。但我不太会骑马,你教我呗?”
闫泽一听,嘴角立马扯起一点得意的笑,大概意思是终于有他发挥的空间了。不过片刻后他又坐回到椅子上,捏了捏鼻梁骨,试图用漫不经心地腔调对徐皓说,“那就我教你呗。”
下午骑马日程还挺顺利,徐皓挑了一匹比较温顺的棕白色种马。闫泽在底下执导了一下技巧,徐皓就能抓着缰绳走了。慢慢悠悠骑在山路上,野花相伴,漫山遍野的葡萄藤开始发芽,还算自得。
接近傍晚的时候,他俩在山脚下一家风格独特的小馆子吃了一顿简餐。老板是一个小个子棕色卷发的法国人,他看见有两个亚洲面孔骑着马突然从山路上冒出来,感到非常惊奇。吃饭过程中徐皓和这位老板用英语攀谈起来,大概聊得高兴,这位老板还请他俩分别喝了一杯自家酿的果酒。
往回走的时候天是紫色的,两个人沿路扯了一些有的没的,这时徐皓接到了安德烈的短信。安德烈和马修最终把见面地点约在了尼斯,安德烈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短时间内去不了别的地方,而马修则无所谓,他正想看海。
三天后。
徐皓和闫泽率先抵达酒店,放好东西,然后开车去机场接马修。安德烈不是当天坐飞机来的,他只说在机场见面。徐皓二人到机场附近给安德烈再打电话,发现安德烈已经到了。
安德烈不知从哪里整了一辆皮卡,见徐皓在约定地点冒了头,就从皮卡驾驶座飞奔下来,对徐皓招手,“嘿,我在这,兄弟,好久不见!”
二人热情地拥抱了一下,然后安德烈对着徐皓左右侧一阵猛瞧,好奇心溢于言表,结果没看到人,安德烈奇怪地问,“Hale,你男朋友呢?你说过会带他来的。”
徐皓把头转向一个方向,对安德烈说,“他有东西落在车上忘了拿。”说着抬了下下巴,“来了。”
安德烈顺着徐皓的视线看过去,看见一个亚洲面孔的男人正在向这边走来。个子很高,衣品没得说,身材挺拔,样貌十分英俊,只是神态看上去有些倨傲,不是太好相处的样子。安德烈愣了一下,问徐皓,“这是你男朋友?”
这时闫泽已经走了过来,他听见了安德烈的问话,用笃定的语气替徐回答,“是的,我是他男朋友,你可以叫我Rhys。很高兴认识你,安德烈,朋友。”
闫泽再说到安德烈的名字的时候,有明显地停顿了一下,像是要顺势念出他的姓,但是不知道想到什么,没说出口,最后用一个朋友代替了。
安德烈像是意识到了一些事情,他打量起闫泽,闫泽同样打量着他,两个人视线意味不明,好像在空中无声地做什么交流。
徐皓看不明白了,他问安德烈,“你俩这是什么眼神,别告诉我你们两个也认识?”
安德烈闻言,迅速收回视线,转脸又换上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对徐皓问道,“什么叫我们两个也认识,谁和谁还提前认识过?”说罢,仿佛刚才无事发生,安德烈笑着对闫泽简单握了下手,“你好你好,我是Hale的好朋友兼合伙人,朋友的朋友就是朋友,这么算来咱俩也算朋友,非常好,就这么办。”
徐皓完全不知道安德烈在说什么,他奇怪地看向闫泽,结果闫泽耸了下肩膀,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徐皓只得解释道,“Rhys和马修是校友,马修认识他。但我还没有告诉过马修是怎么一回事,他们之前在中国有过一点误会,我不想这误会再闹大了。还是当面解释比较好,那什么……”
‘
正解释着,身边忽然炸出一声超级大声的,“Holy shit!!!!!”引得周围人一阵侧目,徐皓三人同时转头,就见马修拎着两个大包站在广场上,张大嘴巴,像见鬼了一样看着他们。
打从六岁那年撞见父亲跟三个不同的女人在床上鬼混之后,马修有生之年再也没见过这么惊悚的事情。眼前的光景几乎跌破了马修能接受的底线,马修崩溃地抓着自己的一头卷发大喊起来,“Rhys Yan??为什么他会在这里,为什么你们会站在一起跟十八世纪的法国贵妇一样若无其事地聊起了天?Oh fuck、fuck!!Hale,你不要告诉我,他就是、他就是——!!!”
徐皓试图稳住马修,主要是怕马修在这么喊下去会引来巡逻的警察,“你冷静一点,有什么事我们回去说。你不会想刚落地就被请进局子里录口供吧?”
安德烈也没想到马修竟然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一时间摸不着头脑。闫泽则站在旁边斜睨着马修,想起之前的事,他怎么看这矮子都觉得不爽。不过徐皓和闫泽提前打过招呼,这次见面怎么着不能跟马修吵起来。所以闫泽不打算跟他一般见识。
反倒是马修先注意到了闫泽那种不屑一顾的神态,一时间怒火攻心,气不打一处来,然而马修脑子转得极快,转瞬间他就无力地意识到,这一切不是开玩笑,徐皓是真的跟这位常年用鼻孔看人的家伙好上了。
马修站在原地沉默了一会,突然甩起拳头捶向自己的胸口,看上去十分悲愤,“让我死……让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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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番外·马修的尼斯之旅
作为法国第二大旅游城市,尼斯有着得天独厚的气候优势,终年温暖宜人,艺术气息浓厚,还有着世界一流的石滩和海景。
马修坐在安德烈皮卡的副驾驶上,皮卡随着山路蜿蜒前行。安德烈一边开车一边在方向盘上打拍,嘴里哼着不知名的西西里小调。而马修则是把车窗完全拉下来,整个人浸润在略微腥咸的海风中。
一栋栋红顶欧式老建筑在眼前穿梭而过,随处可见石子墙爬满绿叶和藤蔓,远处山峰巍峨,另一边则是大海。日落时分,太阳像打翻了颜料一样没在海水里,而海面则像是一个巨大的调色盘。啊,地中海!
马修面无表情地审视着车窗外的风景,间或扫一眼开在他们前面不远处的那辆SUV。期盼了一整个周的地中海美景此刻不能让他开心分毫,马修心情沉重得如同收到了陪审团的邀请函。如果说美国的部分法律制度还不能让马修感到绝望,那么眼下,在这条通往尼斯市区的公路上,马修已经充分将这种情绪体味了七八遍。
谁能来告诉他,到底为什么,这位铁直了二十多年的Hale Xu,能在短短不到一年之内不仅性取向匪夷所思的逆转180°,而他的第一位男性伴侣,还是一位在校期间就常年出入顶级俱乐部,同样以铁直渣男闻名的“四百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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