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柏瑭
见状,萧止贴心地上前几步,打开了之前放置在床边的魂灯。
魂灯的光驱散了室内的黑暗,让眼前不再一片漆黑,也驱散了黑暗带来的恐惧。
但幽绿的光却带来了另一种不一样的恐怖氛围,看着这一室绿光,让尤金一时不知道究竟是黑着好,还是沐浴在这种惨绿光线下比较好。
“这位就是需要你治疗的病人。”萧止温和地对着尤金说。
只是他的身高比床边的魂灯高,因此那渗人的绿光是从下往上打的,透过亡灵半透明的躯体在他的脸上投下了狰狞的影子,让这个笑容怎么看怎么都透着一股鬼气森森的味道,看着丝毫不见亲和。
尤金:“……”
拜托你还是别笑了,就跟见鬼了一样。
哦,你本来就是鬼。
为了别再见到什么饱含黑森特色的刺激画面,尤金赶紧上前一步,检查起了床上那人的状态。
他拿出法杖,口中轻轻颂念了几个音节。
瞬间,一抹暖白的光芒就从他的掌心亮起,光芒给人的感觉很温和,一点都不刺眼,甚至让人感觉有几分柔软。
尤金伸出手轻轻点向了弗罗斯特的额头,让手中的白光接触到他的额头。同时,他闭上了眼睛,感受着手中自然能量的流淌,分析自然能量带给他的每一个反馈。
尤金:“我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能量在他的头部,能量很暴躁,在不断侵蚀着他的记忆,但是并不会伤害到他的身体。”
萧止问:“他会怎么样?”
尤金的手稍微挪动了一下,继续感知着:“他此时应该是陷在一层层的梦境里面,不断地在梦境中徘徊,就算打破了一层也会落入更深层的其他梦境里面。”
“这样很危险,如果他被梦境欺骗,分不清现实与梦境的话,就会迷失在其中,然后永远不会醒来。”
萧止正在等等他的下文,却发现尤金的动作忽然停住了,还发出了困惑的声音,因为纸袋子的阻隔,萧止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等待他自己开口。
“咦?”尤金的语气有些兴味,就像是发现了什么奇特的病例一样,“他的脑子里有被术法反复刺探过的痕迹,好多……好粗暴的手法……好像是很久之前留下的了。”
他转向萧止:“这人之前的表现正常吗?按照常理他早就应该疯了才是。”
萧止瞬间想到弗罗斯特古怪的失忆问题,以及之前被头疼困扰的表现,他连忙给尤金描述了自己所知的问题。
尤金想了想:“那他应该经常头疼才对,居然还能保持理智,也是很不容易了。”
片刻后,尤金的手缓缓指向了弗罗斯特的胸口位置:“在这里,还有另一股能量在他的身体里,这股能量阻碍了我的白魔法,让我不能继续探查下去。”
萧止皱起眉:“能知道那是什么吗?”
尤金摇摇头:“不能,打开看看才知道。”
说着就伸出手,准备拉开弗罗斯特胸前的衣服。这时,修长而灵活的手掌再一次抓住了他的手腕,尤金回头,对上了萧止看上去很正常的脸。
萧止说:“我来吧。”
尤金无所谓的放手了,他对扒一个死气沉沉的大男人的衣服没什么兴趣,又没有便宜可占。
而且还长得比他好看。
萧止将手伸向弗罗斯特的胸口,指尖触摸到的都是冰冷的感觉,弗罗斯特的衣服上不像是寻常人那样会沾染着体温,而是不带丝毫生气的冷。
心头突然浮现出了一种怪怪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但却有点让人耳根发烫。
但想了想自己连阿森遛鸟的样子都见过了,脱个衣服而已有什么好介意的?犹豫了不到一秒,萧止还是解开了弗罗斯特的衣服。
黑色的外衣被解开,露出了里面肌肉紧实匀称的胸口,仿佛被最顶尖的艺术家精细雕琢出来的一样,弗罗斯特的身体也是苍白的,这让他看起来更像是一尊雕像了。
尤金作为一个专职的白魔法师,各种各样的肉体已经看了不少,不论达官显贵还是皇亲国戚都看过,也堪称是阅人无数了。
不过,这种堪称完美的身体倒是少见。
他在心底称赞了一下自己这位病人的好身材,就专心打量起对方胸口的情况。
可是露出的胸口上肌肤紧实而平整,看不到丝毫的伤痕,也不见任何奇怪的纹样,萧止不知道尤金所说的阻碍了白魔法的力量到底是什么。
见状,尤金也感觉到了疑惑,他手中的白光再一次轻点在了弗罗斯特的胸口:“奇怪了,这股力量还在,难道是在他的身体里?”
萧止思索着:“要不要检查一下背面?”
尤金一愣,然后点头:“对,翻过来看看。”
萧止伸手抓住了弗罗斯特的肩头,将他的身体翻转过去。指腹下的身体肌肉线条流畅,能隐约感觉到其中勃发的力量,但此刻所有的肌肉都是放松的,似乎是对眼前的人毫无防备一般。
冰凉柔软的银色发丝划过手背,留下一点痒痒的感觉,似一个轻柔的抚摸,又像是一个稍纵即逝的亲吻。
就在将弗罗斯特的身体完全翻转过去之后,萧止和尤金的动作不由得齐齐一顿。
在弗罗斯特如雕塑一样完美的后背上,出现了一个几乎占据了整个后背的魔法阵,这个魔法阵非常细致,充满了大大小小的线条和神秘的符文。
并且,这个魔法阵是如同烙印一样落在弗罗斯特的后背之上的。很难想象它落上去的过程,那应该是怎样撕心裂肺的疼痛,又给弗罗斯特带来了怎样的影响?哪怕是到了现在都无法消除。
尤金忍不住嘶了一声:“谁这么大仇?”
萧止忍不住在暗中捏了下拳头,告诉自己要冷静。
尤金再次用白光检查起弗罗斯特的身体来,但这一次却一直悬停在一个地方,不曾前进过。
过了好一阵,他才收回手,把手伸进纸袋子里,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不行,这个法阵的力量太强,凭借我的白魔法根本无法透过它。”
萧止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静一点:“会有什么影响吗?”
尤金想了想:“我不是专门研究阵法的,但是这个魔法阵在他的身上已经很多年了,他这次出事的原因应该和法阵没关系,主要还是在于脑子里的那股能量。这边这个可以先暂时放着,之后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