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金戈万里
赵捷暗自吐槽了下犬科兽人们奇奇怪怪的凝聚力,然后愉快的推着凛往前做‘和平大使’。
赵捷此行的目的非常简单,他想要用优越的条件勾着这些犬科兽人,让这些犬科兽人们能心甘情愿的和他回大喵城为大喵城打工。
虽然赵捷提供的选择,就是这些犬科兽人们目前最好的选择,但犬科兽人们站在此时此刻的立场上却未必这么想。
所以赵捷才想要在出发回到大喵城之前,先来和这些犬科兽人谈谈。
毕竟他承诺大喵城没有奴隶每个字都是真话,撇开赵捷曾经受到的教育和赵捷本人的三观不说,奴隶对于大喵城确实未必是件好事,反而可能让正在飞速发展的大喵城变得不可控制。
这样的话如果这些犬科兽人们执意离开,赵捷就没有立场阻拦。
如果这些犬科兽人们是想开了,想要趁着泰山部落这次吃了大亏回去报仇还好说。
要是这些犬科兽人就在大喵城附近留了下来,立刻就会成为大喵城周边的第一不安定因素。
毕竟是这么多武力值强大又一无所有的人,万一走歪了土匪路,在大喵城周围打劫,肯定会影响大喵城周围来往的部落。
到时候大喵城还要解决这些人,不可避免的会发生伤亡的情况,真是想想都觉得脑壳要疼炸了。
赵捷也没想过要再去剥削这些可怜人,他给这些犬科兽人们的条件和陆续来投奔大喵城的那些部落一样。
刚开始的时候大喵城供吃供住,还专门派人教给这些人怎么养殖和种植,所提供的所有东西都原价记账,且在这些人有偿还能力前不添加任何利息。
等到这些人将欠给大喵部落的积分还完,就能和其他人一样,凭借积分进入内城,获得内城居民的身份。
凛犹如背课文般,毫无感情的将大喵城给出的条件通知给这些犬科兽人。
倒也不是解释的不详细,赵捷反而觉得不光这些犬科兽人总是会不自觉的将目光放在凛的身上,凛对这些犬科兽人也比对其他陌生兽人要柔软许多。
但凡是有犬科兽人脸上露出茫然的神色,凛就会马上重新解释刚刚的那句话。
可惜凛还没解释几句,犬科兽人们脸上就纷纷露出了‘你TM是在逗我吗?狼兽人中怎么出了你这么个大骗子,居然连犬科兽人都骗’的神色。
凛反复解释无果,最后干脆放弃挣扎,颇为苦恼的将所有内容都说完。
面对犬科兽人们满脸的‘你们将我们当成傻子’,凛和赵捷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该怎么让犬科兽人们相信他们。
最后还是靠在角落里的红狼兽人打破了沉默,他目光沉沉的盯着凛......的长毛大耳朵,突然问道,“你是冰的小崽子?”
赵捷蓦的睁大眼睛转头看向凛,手指抬起又放下在身侧蜷缩起来,这只红狼认识凛的父亲?还是这些犬科兽人全都认识凛的父亲,才会对凛的态度这么特殊?
那凛呢?他要是认出了这些兽人,为什么不和他说。
凛沉默了半晌,终于还是在所有人的目光下沉重的点点头,短短时间内声音变得十分沙哑,“我不记得你。”
红狼兽人突然就笑了,他也不看别人,自顾自的窝在原本的位置,耳朵上的豁口因为他狰狞的面部表情突然就变得可怖起来,“既然是冰的小崽子,你什么都不用说我就信,当初你父亲和雪从来没有骗过我们。”
凛听了红狼兽人的话非但没有觉得高兴,神色反而越发的沉重。
倒是其他犬科兽人,年纪小的还是满脸朦胧,年纪大的却个个都能从眼角眉梢中看出怀念,与其说他们在看凛,不如说他们在通过凛看什么人。
等到从犬科兽人们落脚的地方离开,赵捷再三想要忍住,却还是没能成功,在半路上就小声问了句,“雪是谁?”
就算忍耐不住,赵捷仍旧记得要尽量从温和的角度的去问,别戳了凛的伤疤,因此特意避开凛的父亲冰,哪怕这才是他最好奇的地方。
凛好像这才中发呆中清醒过来,伸手握住赵捷的手,惯常手热的人此时给赵捷的感觉,却像是握着一块寒冰。
“记得我和你说过的雪狼部落吗?”凛侧头对着赵捷扯了下嘴角,灰蓝色的眼珠上洒满了阳光,却始终都照不到深处。
赵捷毫不犹豫的点头,当然记得,那也是他第一次认识到这个世界,除了生存和恐龙之外的残酷。
“每任雪狼部落的首领,都会在接任首领后改名为雪。”
赵捷的目光移动到凛的白色长毛耳朵上,脑子里仿佛乱糟糟的一团,任凭他平时怎么聪明伶俐,在有关于凛的事情上还是会犯傻。
他记得凛明明和他说过,自己不是雪狼部落的人。
即使那个时候他们刚刚认识,远远没有现在的亲密,赵捷仍旧不愿意相信那个时候的凛就会对他说假话。
凛似乎是感受到了赵捷的纠结,伸手在赵捷毛绒绒的飞机耳上揉了下,终于如赵捷所愿的般,将所有他不知道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雪是成为族长后才有的名字,冰同样不是凛父亲的原名。
这些内容凛也是听着他父亲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在耳边念叨才会牢记到现在。
姑且就始终以冰和雪称呼他们,冰和雪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亲兄弟,也是当时雪狼部落下任首领的有力竞争者。
他们的感情并没有因为这个既定的事实发生任何改变,反而总是兴致勃勃的商量其中一个人成为首领后,要怎么共同带领着雪狼部落走向更强大繁荣的未来。
并且常常为身边有个亲密无间的兄弟而骄傲,认为就是因为这样,他们才能在众多竞争者中脱颖而出。
可惜他们还是没能共同带领雪狼部落走向更强大繁荣的未来,他们在情绪激动之下误杀了同族。
即使是同族先行在众目睽睽之下挑衅,他们原本也只是想要打一架而已,依照雪狼部落的规矩,害死同族仍旧是不可饶恕的大罪。
他们就算不赔命,也要一起被逐出雪狼部落。
逃避也好、自责也好,冰和雪早就忘记了当时究竟是谁下得狠手,兄弟两个一灰一白两个大团子可怜兮兮的挤在冰凉的山洞中,等待来自部落的宣判。
最后身为哥哥的冰将雪打晕,将所有的事情揽在自己身上,将雪说成只是恰巧出现还没反应过来的可怜狼。
结果冰被逐出部落,永远都不能再以雪狼部落的兽人自居,也永远不能回到雪狼部落的范围。
他在离开部落的时候更名为冰,对雪说,皮毛纯白的雪更可能成为雪狼部落的下任首领,他就算再也不能回到雪狼部落,也想看着曾经对雪狼部落的畅想能一一实现。
后来冰成为流浪兽人,随便找了个被恐龙的覆灭大半的部落说是自己的来历。
等他遇到闻人济,成为闻人济少数信任的兽人,就连雪狼部落的人,都不能确认冰是不是当年被逐出雪狼部落的那个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