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遥的海王琴
不会吧?
沈玉凌看着连根头发丝都冰凉凉的樊之远,满脸不敢相信,这人不是最讨厌这种纠缠不清的纨绔吗?
莫非看脸?
李璃今日的一出场,再配上那匹神驹,的确恍若神仙,令人神魂颠倒。
沈玉凌心情相当复杂,很想问一问这杀神,断袖吗?
“之远觉得怡亲王如何?”武宁侯问出了沈玉凌的心声,不过显然人问的不是情情爱爱这件事。
樊之远觉得李璃就是只披着羊皮的狐狸,根本与京中传闻不相符。
不过此刻他却平静地说:“不知。”
言下之意,怡亲王跟他无关,至于外头闹得沸沸扬扬的传闻,他也没当一回事。
果然,沈玉凌觉得自己一定被今天姐妹们的尖叫给带歪了,他听到这个答案居然有点为李璃可惜。
几张八卦小报被放在樊之远的面前,武宁侯问:“之远可关注过此事?”
这是好几期前的报纸,上面还刊印着引起士林公愤的钱家案子。
樊之远瞟了一眼便道:“死有余辜。”这是对俞家父子的评价。
武宁侯点了点头,叹道:“确实死有余辜,还因此断了左相一臂,谁能想到起因不过是区区这一个小案而已。”
究其原因,还是依赖于八卦小报。
武宁侯今日提起来,可见他并非如朝堂上那般对此毫无警惕。
“不管此案沈家在其中做了什么,怡亲王表现得再怎么为难,可八卦小报最终还是刊登了此事。结果便是将俞自成拉下,扶持了顾如是。”
“祖父的意思是阿璃故意的?”沈玉凌问道,“可顾如是不是个意外吗?是您与左相妥协的结果。”
武宁侯失笑:“傻小子,他既不倾向于左相,也不靠向沈家,那就是皇上的人,这世上哪儿有那么多巧合?朝堂上更没有偶然!顾如是名不转经传,冒然成为春闱主考谁会服气他?可八卦小报一篇报道就让整个士林的风向顿时转变,让他成了士林楷模。他乃是这届进士的座师,春闱顺利结束,便是他的一笔资历和人脉,如今已是让人不可小觑了。左相便是看出了这一点,才要费尽心机把八卦小报纳入朝廷之中,断了皇上这条路。”
“既然如此,侯爷为何不助左相一臂之力?”樊之远忽然问。
“为何要助他?”武宁侯反问道,“左相的权势太大,的确该收一收。”
樊之远顿时眯起眼睛,武宁侯这是不愿再屈居左相之下。
“侯爷就不怕左相式微,皇上势大,轮到沈家?”
“之远,有你在,沈家无惧。”兵权永远都是最强硬的话语。
樊之远目光沉了沉。
永宁侯看着樊之远,意有所指道:“之远,京城的水比外头深多了,你是老夫一手提拔而起,虽然不姓沈,也早已是沈家一份子,有沈家在,你行事无需任何顾虑。”
同理,也不允许又任何伤害沈家之事。
樊之远的根基毕竟太弱,他扯了扯嘴角,淡然道:“侯爷放心。”
武宁侯听着脸上露出慈爱的笑容。
接着他忽然道:“不管怡亲王是否真心仪于你,既然对你另眼相看,你不妨多多接触。”
樊之远皱了皱眉。
“皇上无嗣,未来谁也说不准,当早作打算为好。”武宁侯笑得如同一只老狐狸。
沈家宴罢,樊之远便带着亲卫回府。
夜晚的风带着丝丝凉意,让微醺的头脑变得更加冷静。
他下了马,目光骤然变冷,看向一处,身后,晓飞闻风而动,刹那间抽出箭羽,弯弓搭箭放弦,只听见瓦片上传来一声轻响。亲卫抽刀快速寻着声音包围过去,不一会儿便听到“啊哟啊哟”的喊声传来。
只见一个身着夜行衣的男子被两名亲卫用刀架着脖子出来,脸上的黑布已经被拉下来了,却是一张平凡无奇的脸,只是如今满脸愁苦,拐着脚,嘴里哼唧哼唧,似乎受了点伤。
“什么人?”晓飞代替樊之远上前讯问。
今日樊之远刚回京,便有人来刺探,实在大胆!
却不知究竟是谁的人,左相亦或者皇帝,还是……
晓飞乃樊之远亲卫卫首,年纪不大,手段却是狠辣,他目光一凌,待要威吓,却发现这名暗探直接怂了。
“别别别,别打我,我啥都说。”
这显然是个不合格的暗探,还不等晓飞说一句威胁的话,就将自己身份牌子给递了上来,特别配合,显然也是怕痛怕死的那一类。
“记……者?”
晓飞见此木牌,微微一愣,然后递给了身后的樊之远。
樊之远瞥了一眼,肯定道:“怡亲王。”
“是是是,将军慧眼,小的就是王爷手下八卦小报的常驻记者,奉王爷之命特地……守候将军。”此人拐着脚,抬起手赔笑道。
“干什么?”晓飞疑惑道。
自然是掌握行踪呀!
小报记者瞧着这青年,心说箭术那么好,心眼怎么那么实,看不看报纸啊?
晓飞显然很快就想到了今日,不禁抽了抽嘴角,看向樊之远:“将军,怎么处置?”